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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前,神族与魔族在人界展开了血战。众神合力将狂眼之王的父亲,也就是最邪恶最强大的魔神封在了魔界与人界之间,并委托月亮女神制造了五粒泪石作为镇石。而女神将石头托与阿忒斯保管,以备魔神之子的降临。”
“女神早就知道狂眼之王的存在了?”少女对女神的敬仰之情又增添了几分。
“神族是神,艾拉……他们与我们是不同的种族……此世间,除神以外,能够有力量与狂眼之王抗衡的人只有灵眼圣法师。而女神在预言中明确提到,风明城毁于狂眼后,五粒泪石聚集之时,便是灵眼圣法师现身之时。”
“那……”
“跟我来,艾拉。”说罢,斯哥特打开石扉,走进了漆黑的长廊。
完全由手工打制的长廊两侧没有任何纹饰,和朴素的风明城一样,充溢于此的只有清冽的自然与睿智。顺斜坡缓缓而下,在长廊尽头师徒二人来到了一个相对宽大的空间。拱形的屋顶正中刻有月之神的符号,而月的正下方的圆台上摆放着的则是一架竖琴。
与常见的吟游诗人所用的半臂长左右的竖琴不同,有千年历史的它高一臂以上。用不知名的银色金属打制的琴体以龙为造型,并刻满精美的花纹。而散发着柔和的月光的泪石被镶嵌于龙的额头之上。泪石,月之泪。
“水,这是代表五行之水的泪石。”斯哥特恭敬地拿起竖琴,轻轻拨了一下,竖琴便开始自动歌唱起水灵之歌。用欧姆字命名为“心弦”的它,拥有水的属性。利用它可以向世间所有水族的精灵呼唤,无论对方是元素精灵还是精灵族的成员,均会自发地向你提供它们的力量。
每一个欧姆字本身都蕴涵着从属于月神的力量。圣法师的书籍、铭文、咒语使用的也全部是这种由女神和她的爱人创造的文字。圣法师的学徒们进入风明城的第一课便是学习圣法师的文字,而艾拉为这种与自己的故乡的文化截然不同的文字着实头疼了好一阵子。
待竖琴独自完成演奏后,斯哥特带领艾拉顺原路回到了地面。在他们踏上草地的同时,古老的石门自动瓦解,永远堵上了通向密室的道路。
艾拉将竖琴小心地用布料包起:“师父,我们现在往青雪国去吗?”
“不,我们去找莎蓝,让他将你和竖琴送到青雪。”斯哥特望着落日,缓缓道,“狂眼之王来此的目的和我们同样明确。他不会轻易让我们将泪石送往他的势力范围以外的地方。”
“可是,莎蓝未必会愿意见您啊!他的态度是那么蛮横!”
“不,我知道,他会答应的,”斯哥特忧伤地回答,“他是我的孩子,我清楚。”
艾拉心中不禁一颤。是啊,自己和莎蓝还是不同。莎蓝是师父从小拉扯大的,感情自然很深,况且他还非常聪明。而自己呢?虽然是历史上首位女性圣法师(而且现在连基础的魔法都不会使用),却尽是为师父添加不必要的麻烦。
为什么,我总是得不到法力呢?
在进入风明城之前,长老们肯定了自己的魔法天赋。通常在城中修行一年左右便会出现成效,可那时的自己才刚刚磕磕巴巴地掌握了欧姆字。
为什么,我总是这样的无能呢?
在家乡的时候也是如此。无论自己做什么都不如其他的姐妹,只有拳脚可以自豪,可自己那几下却根本无法与家中长兄们相提并论。总是让母亲伤心地哭泣,总是让父亲失望地叹息,总是让父亲的其他侧室投来嘲讽的目光……
所以我要走一条任何人都没有走过的路,这样就不会被别人拿来比较了。立志成为圣法师并不单纯源自早逝的同腹长兄的遗愿,更是证明自己的手段。
可现在的自己,究竟在干什么呢?
“艾拉,阻挡你成为圣法师的人,其实是你自己。”丝毫没有停留的迹象,斯哥特边走边道,“被自己所造的假象蒙住双眼的人是看不到真实的。”
“我没有……”
“很久以前,莎蓝曾经失去了力量,那时他还不到十岁,”斯哥特的嗓音向来宁静而温厚,“所有人都非常惊讶,因为以往常的经验,像他那样的孩子,一旦发生这种事情,结果只有两个。”
要么是恢复,要么是毕生失去所有能力。
让人欣慰的是,莎蓝在半个月后恢复了力量。
“师父用的是什么法子?”
斯哥特摇头:“我什么也没做,只是让他任意地玩耍,让他平时用于学习的时间都用在了玩上。”
“……只有这样?”
“对,魔力恢复后,他对我说,在没有力量的日子里,他重新学会了与自然、与人类的交流方式。力量,并不是他的全部。艾拉,你也是。”
虽然初夏将至,萌嫡男爵的领地内的夜晚仍凉意彻骨。莎蓝完成自己竖琴例行的护养后,打开了旅店小小的窗户。从楼下的大堂传来男性们酒后的谈笑声,中间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音乐和女性的笑声。
迎着头上的明月,莎蓝疲倦地闭上了眼。这几个月来徘徊于心中的阴影终于在今天露出了他的真实面目,命运之轮彻底夺下了自己最后的逃避之所。身为天生的预言家,莎蓝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恩师的死期将至。可自己没有任何方法去阻止,无论将未来看得多么清楚,自己都没有办法改变任何事。
和那时一样……
月亮的女神啊,为什么,您能如此平静地看着大地被圣法师的鲜血染红?难道您已经不再爱着他们,却仍旧将自己祝福的吻痕留在他们的额头之上?我看到那风明城被烈火吞噬时他们无助的面容,惊讶的神情。为什么您赐予他们的力量在那天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为什么凡俗的纳安的铁骑可以轻易地践踏那美丽的圣土?
为什么……为什么罪孽深重的我却仍完好地活在这个世上?
您向来以沉默回应我们的提问。
您是否知道,神族已经从人类的生活中隐退至孩童枕前的童话。失去信仰的人类会为自己的利益可能摧毁一切。
“……哼,我竟然还能有如此博爱的想法。”莎蓝自嘲地翘起了唇角,这使他俊雅的脸上顿时增添了许多艳丽的色彩。单凭这张脸,莎蓝就能很容易地找到暂时的安身之处,也能在陌生的旅店中获得演唱的机会。以占卜为生时,女性客人更是源源不断。
莎蓝无意识地轻轻抚摸自己左侧的肩胛部,在那里被烙上叛逆者的烙印时的痛楚仍记忆犹新。被封住所有属于圣法师的力量,像垃圾般被扔出城后,他的生活在瞬间改变了。
原来,世界是这样的。
“……”突然,年轻人惊恐地张大了眼睛,“那是……师父,请快离开那里,师父!!”
此时,狂眼的力量正将风明城的弟子甩向一棵参天古树,粗壮的树干悲号着拦腰而断,发出巨响倒在了生养它的大地上。
“师父!!!”红发的少女尖叫着向倒地不起的斯哥特奔去,但立即被敌人的力量拴住了双腿。
“小姐,你应该向我这边来。”身着华服的美男子笑道,少女立即像被绳子拉扯的木偶般向他走来。
“艾拉!”吐出口中的鲜血,斯哥特低声快速念起咒语,使徒弟恢复了神志。
“哦,是个不错的高手。”拉稞德兴致勃勃地道,“真是应该感谢你们,你们精彩的表演终于使我从无聊的日子中暂时解脱。”
将竖琴紧紧抱在胸前,艾拉惊恐地看着能微笑着杀人的恶魔。
“小女孩,把石头交给我。”魔神之子的眼睛是剧毒,无人可以凭自己的力量逃脱。
然而,毫无魔力的女孩却突然在拉稞德面前消失了。
“……圣法师的瞬间移动么?”眯起紫色的眼睛,拉稞德赞叹地拍手,“以你现在的状况,能把她送出多远?白白浪费力气罢了。”瞬间移动本身是已经开始消亡的法术,由于它对术者的要求及法术实施的条件均有苛求。对于魔力正在快速衰退的人类来说,这种法术不再有生存空间。
“她不应该在这里结束年轻的生命,”斯哥特鞭笞自己虚弱的身体重新站了起来,“她会成为名垂青史的圣法师,同我们的希望一起迎接人界的曙光!”
拉稞德不屑地哼了一声:“伪善的圣法师!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们这种以正义自居的态度!”黑色的旋风边吸干所触之处的一切生命,边向斯哥特张开血盆大口。
“镜!”欧姆语中所蕴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