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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然后将目光沿着台阶投回到飞船上。他们等待着。灰衣卫兵等待着。霍恩已经下到离地面只剩几米了,他也在等待着。
文妲·科尔纳走出飞船,沿着台阶走下来。就在她踏上地面的一刹那,灰衣卫兵一下子击倒了文妲的护卫,时机拿捏得妙到毫巅。在金衣卫兵纷纷倒地的时候,另有两个人朝文妲扑去。文妲在他们的挟持下挣扎着,既怒不可遏,又大惑不解。
吵闹声盖过了霍恩最后落地的声响。霍恩隐身在一根巨大的横梁后面看着这场混战,脑子不停地思考着。他犹豫不决地把手指放到了枪柄上,脑海中正与一股不合情理的想要帮助那姑娘的冲动搏斗着。
他弄不懂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搞不清搏斗的人代表的是哪两方。灰衣卫兵的人数占了明显的优势。这是一场与他无关的战斗。他为什么要为了这个女人而引火上身呢?她只会把他抓去接受埃戎的惩罚。让他们打他们的去,他的任务是逃命。
灰衣卫兵带着文妲重又消失进了飞船里,留下那些金衣扩卫像熔化了的金子一样软瘫在地上。船坞又关上了。
霍恩迈着轻快的步伐,穿过宽阔的地板,朝着边墙上的门口走去,他做着深呼吸,想要驱走沮丧和觉得自己没用而给心情蒙上的一丝阴郁。去它们的!让这些念头全都见鬼去!可是无济于事。
“抓到她了?”
霍恩马上抬起头来。一个技师正站在他的面前,他的容貌几乎是纯粹的金色。“谁?”
“刺客啊。”
“当然喽。”霍恩一边答应着一边试图擦身而过。
技师拦住了他。“从地球传来一些有趣的信息,说刺客在管道里,不过代词目的是‘他’,也没有提到飞船,而是说的‘太空服’。”
“讹传。 ” 霍恩应了一声。这次他终于得以脱身了。他离开时大屋子正发出“隆隆”的声响。
他走到通向饭厅的拱门时又回转身来。“知道我们抓到谁了吗?”他朝后喊道,“是文妲·科尔纳。”
有那么一会儿,那个技师的脸上露出表示难以置信的茫然神色,随后他就快步朝控制室跑去,霍恩快步穿过饭厅,来到了一条有两百多米宽的走廊上。地板里深埋着金属的轨道。霍恩朝右一转,迈着轻快的步履走开了。
走廊空无一人。他听到的“隆隆”声是小飞船重又被举升回吊篮中去的声音。主闸门会把它转到合适的位置,它便由那里自行飞进太空。然后它便绕着埃戎盘旋,直到最终停到升降机上,由升降机把它送到——随便哪个想见文妲的人——那里。如果他们确实是要出去的话,那么这会儿他们应该已经进到太空中了。
这场抓捕经过了仔细的筹划,动手的时候也显得很老练。据霍恩的判断,在那个技师能够说服控制室拦截飞船之前,他们就能够脱身了。不过由此而引起的混乱可以掩护他逃走。
霍恩走到了一条宽阔的交叉走廊前。这条走廊看起来是朝内弯的。这表明他正在远离帽子的中心。如果帽子的构造符合逻辑——而埃戎最显著的特点恰恰就是处处都符合逻辑——它应该是一个由呈放射状的直走廊和同心的圆弧形走廊交织而成的大蛛网。盘踞在中心的应该是蜘蛛,那是一个既敏感又危险的区域。那正是他必须去的地方,这是确凿无疑的,不过不是在这一层。他需要从另一个方向靠近它。
他置身的走廊肯定是放射状的,它朝两头笔直地延伸开去,直到远得看不清为止,尽管走廊上的照明情况很好。同心的走廊弧度平缓,不过霍恩发现凭肉眼无法测算出这一弧度。这儿距帽子的中心可能只有几千米,也可能有20千米。
霍恩沿着他碰到交叉走廊而停下来之前的路继续快步走下去。在还不到另一条交叉走廊的地方,他发现一条相对窄一些的坡道通向下方。他毫不犹豫地拐到了坡道上。在下降了几米之后,坡道碰到了一条水平的交叉走廊,比上面的那些走廊要暗一些,窄一些。
飞船不会下到这里来的。霍恩穿过走廊继续沿坡道向下走去。第二条水平走廊更窄,几乎已是漆黑一片了。地板上满是灰尘,霍恩惟一能看到的脚印便是他自己的。这儿有一种长久无人使用才有的霉味。霍恩转向左边,朝着蛛网的中心走去。
走廊随着定期的振动而轻轻颤抖着,他已经接近帽子悬浮其上的水银浅池了。那儿的某个地方有着巨大的发动机,抵消着埃戎的自转。振动要么来自发动机,要么来自埃戎,要么就兼而有之,霍恩朝着帽子的中心快步跑去。
走廊看上去永无止尽,又一成不变。霍恩被他的脚步带起的灰尘呛得轻轻咳嗽了几下。霍恩将一颗食物小丸子塞进口中噬着,觉得自己被一种如梦似幻的儿时记忆包围起来了。
有人对他说过关于埃戎的事——会是他的母亲吗?那描述在一个孩子的头脑中产生了一幅竭尽其想像之能的生动画面。画中的一切当然都是虚假的,不过它具有一个虚构世界的全部真实性。金色的管道,金属的星球,庞大的、转动着的帽于漂浮在水银的海洋之上……
水银海洋——那是最棒的部分了。那个孩子曾在梦中见到过它,汹涌的波涛,泼溅的浪花全都是金属的,像熔化的银子一样闪着光泽。很长一段时间他都珍藏着这种幻想,当他知道水银只有几厘米厚的时候,他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件无价之宝被打破了。这是他最后的一个梦。
而这里的走廊则是漆黑一片,满布灰尘,毫无美与幻想可言。他现在真的置身在漂浮于水银海洋之上的帽子里了,当年的惊奇与欣喜却连一丝一毫也唤不起了。他正站在埃戎的门槛之上,寻找一扇门户通向那失落已久的迷梦。他不会找到了。埃戎对他而言不是一个梦幻的世界,只是一个避难所,他已经厌倦了永远都得提心吊胆地过日子的生活。
他所处的射线状走廊在碰到一条同心走廊后突然断了。在他面前是一堵看得出弧度的密不透风的墙。霍恩转向右面继续跑着。几百米之后,他又得以向左转,另一条射线状的走廊继续指向中心。
霍恩点点头明白了。显然,所有的射线状走廊不可能汇聚于中心。对于一片广阔的区域来说,是不会有墙的——只有走廊。
这条走廊在一个死胡同里断掉了。霍恩站在盒子一样的断头里,双手搭在一边的墙上,让远处的光从他的肩头透射过去。两堵墙、地板、天花板相交在第五个平面上,它和这四个面都构成直角。
这应该是一道门,霍恩对自己说。这只能是一道门。如果这是一个扁平口袋的话,那就毫无逻辑可言了。
墙上没有可以触摸或撤按的东西。霍恩用力推隔板,坚固的隔板对此无动于衷。他用手拂过边缘,有样东西发出了“咔哒”的声响。霍恩用尽全身的力量朝面前的障碍物推去。它“嘎嘎吱吱”地朝后退了一点,然后卡庄了。一条明亮的光线从右面透了出来。
霍恩深吸了一口气,又试了一次。门像是在抱怨般地发着“嘎吱”的声响打开了。霍恩小心翼翼地踏进一间粗圆柱形的大房间里。在正当中的地方,有一个直径约4米的小一些的圆柱从地板一直通到天花板。房间是空的。
霍恩关上身后的门,然后绕着屋子想找到一个出口。出口吗?倒还不如说是进口。进入埃戎的进口。
正中那个小圆柱的表面光滑而且完好无损。在他进来的那扇门对面,房间的弧形墙上还有一道门。他把这道门推开,门后面只是另一条又长又黑的走廊。他“砰”地摔上门,把身子靠到了门上。
他的肩头疲惫地耷拉了下来,两腿微微打着颤。自他上次休息过以后,又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了。他把头向后仰在凉凉的金属门上,合上了眼睛。他马上又强迫它们张开。要是让眼睛闭着,他会睡着的,而现在的他是根本无暇睡觉的。此际他独自一人身处在帽子低层的一片寂静之中,这个环境是具有欺骗性的。他是不可能拥有平静的,就像他不可能拥有睡眠一样。追捕仍在某处进行着,他要是在一个地方呆得太久,追逐的人就会追上他了。
他看见了天花板上的轮盘。
它位于天花板之下几厘米,由一恨粗铁杆连着。在它旁边的墙上有一架梯子,下端距地面有3米。
霍恩纵身一跃,抓住了最下面的横档,然后一幅接一格地用手把身子拉丁上去。等他的头靠近天花板的时候,他用一条腿勾住一格横裆,身子向后一仰,抓住了轮盘。轮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