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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防御,他们什么也没做。”
“跟我来。四大法王需要商议对策。
奎师那把笛子留在桌上。
那晚,萨姆站在拉特莉宫殿最高的露台上。雨水像冰冷的钉子般穿过狂风,落在他周围。在他的左手上,一枚铁戒指射出翡翠色的光芒。
闪电落下、落下、再落下,然后滞留不去。
他抬起一只手,雷声咆哮个不停,仿佛所有曾经存在于某时、某地的巨龙都聚集到了一起,,共同发出临终的哀鸣……
当火元素来到爱神宫殿前时,黑夜也只好后退。
萨姆举起双手,它们好像合而为一,爬上空中,高高地悬浮在夜色里。
他一挥手,它们飘到迦波上空,从城市的一头来到另一头。
然后它们绕起了圈子。
然后它们分裂开,在风暴中起舞。
他放下双手。
它们再次回来站在他面前。
他没有动。他等着。
过了一百次心跳那么久,它来了。从黑夜中,它开口问道:“你是谁,竟敢对罗刹的奴隶下命令?”
“去带陀罗迦来。”萨姆道。
“我不会接受任何凡人的指示。”
“那么,在我将你束缚在那边的金属旗杆上之前,看看我真实的存在,看看我的火焰,否则你会在那里待到腐朽为止。”
“缚魔者!你还活着!”
“去带陀罗迦来。”他重复道。
“是的,悉达多。如你所愿。”
萨姆一拍手,火元素跃向高空,他周围的夜色再次回到了黑暗中。
鬼狱之王化作人形,走进萨姆所在的房间。房间的主人正独自坐在屋里。
“我最后一次看到你是在大战的那天。”陀罗迦道,“之后,我听说他们找到了一种毁灭你的方法。”
“正如你所看到的,他们没有。”
“你是如何回到世间的?”
“是阎摩大人将我带了回来——那个红衣人。”
“他的力量的确强大。”
“看来已经够用了。这些日子里罗刹过得如何?”
“很好。我们在继续你的战斗。”
“真的?以怎样的方式?”
“我们帮助你昔日的盟友——暗黑君主尼西提大人,参加他反抗天庭的活动。”
“我早有怀疑。这也是我与你联系的原因。”
“你希望同他并肩作战?”
“我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尽管我的同伴们表示反对,我还是希望与他结盟——倘若他能同我们达成某种协议的话。我要你带去我的口信。”
“什么样的口信,悉达多?”
“四大法王——他们是阎摩、奎师那、俱毗罗和我自己——会同他一道反抗天庭,会把我们所有的支持者、力量和机械对准诸神,只要他答应不会为了想要这些人皈依于他,便对世上普通的佛教或印度教信徒开战。还有,假如我们取胜,他不得像诸神那样压制推进主义。在他说话时看清他的火焰,告诉我他是不是真心实意。”
“你认为他会同意这条件吗,萨姆?”
“是的。他很清楚,倘若诸神不再,无人继续巩固印度教,他就能赢得皈依的信徒——我在他们的压迫下尚且让佛教做到了这点,这些他都知道。
他感到他自己的是惟一正确的道路,而这条路注定要从竞争中脱颖而出。为此,我想他会同意公平竞争。把这口信带给他,再告诉我他的回答,嗯?”
陀罗迦摇晃着,他的脸孔和左臂化作了青烟。
“萨姆……”
“什么?”
“哪一条才是正确的道路?”
“呃?你问我这个吗?我怎么会知道?”
“那些凡人叫你佛陀。”
“这只是因为他们受语言和无知所折磨。”
“不。我看着你的火焰,我称你作光明王。你像束缚我们一样束缚了他们,像释放我们一样将他们释放。你拥有赐予人信仰的力量。你就是自己宣称的那个人。”
“我说了谎。我自己从未相信过那些话,现在也依然不信。真的,我很可以选择另一条道路——比如尼西提的宗教——不过十字架实在太疼了。我也可以选择那个名叫伊斯兰的宗教,只是我很清楚它与印度教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我的选择建立在谋划上,而非来自启示。我什么都不是。”
“你是光明王。”
“现在去为我送信吧。我们可以另找时间讨论宗教问题。”
“你刚才说,四大法王是阎摩、奎师那、俱毗罗和你?”
“是的。”
“这么说,他确实还活着。在我走之前,告诉我,萨姆……你能在战斗中战胜阎摩大人吗?”
“我不知道。但我并不认为自己有这个能力。
我不认为任何人有这样的能力。”
“那他能击败你吗?”
“若是公平较量,大概可以吧。过去,在我们作为敌人相遇时,我有时很走运,有时使些诡计。
我最近同他比过剑,他的剑术无人能敌。涉及到毁灭时,他实在多才多艺。”
“我明白了。”陀罗迦的右臂和半边胸膛也渐渐消失,“那么祝你晚安,悉达多。我会带去你的口信。”
“谢谢,也祝你晚安。”
陀罗迦化作一道轻烟,飞进暴风雨中。
旋转在高天之上:陀罗迦。他曾是世上最强大的生物,只除了缚魔者。
现在缚魔者告诉他说。世上还有一位更加强大……而他们将像过去那样,并肩作战。
半个多世纪之前的那一天,在韦得拉河畔,他将自己包裹在红色与力量中,多么地傲慢!
摧毁阎摩法王,击败死神,这将证明陀罗迦是至高无上的……
而证明陀罗迦的至尊地位远比击败诸神更加重要,因为诸神并非罗刹一族,他们必将逝去,这命运早已注定。
因此,缚魔者给尼西提的口信——据他说尼西提必将同意——只会被传给暴风雨,陀罗迦则会注视着它的火焰,知道它说的是真话。
因为暴风雨从不撒谎……而它的回答永远都是“不”!
暗黑军士带他进入营地。他穿着华丽耀眼的盔甲,盔甲上的饰物熠熠生辉;他并非俘虏,而是自愿走到军士跟前,告诉他自己有口信带给尼西提。
为了这个缘故,军士决定不必立刻杀死他。军士拿走了他的武器,带他进入营地——营地就座落在纳兰达附近的树林里——然后把他交给其他人看守,自己去请示首领。
尼西提和奥威格坐在黑色的帐篷里,一张纳兰达地图摊开在身前。
他们准许手下将俘虏带进帐内,尼西提打量着他,示意军士退下。
“你是谁?”他问。
“极乐城的格涅沙,那个帮你离开天庭的人。”
尼西提似乎在考虑这番话。
“过去我惟一的朋友,我记得很清楚。”他说,“你为何前来?”
“因为现在时机成熟了,你终于开始了伟大的圣战。”
“是的。”
“关于这件事,我希望与你私下交换意见。”
“说吧。”
“这个人呢?”
“对让·奥威格说与对我说是一样的。告诉我们你的想法。”
“奥威格?”
“是的。”
“好吧。我来是想告诉你,极乐城的诸神软弱无力。我认为他们太过软弱,无法击败你。”
“我早有感觉。”
“但倘若诸神真的行动起来,他们的力量依然足以对你造成极大的伤害。如果他们在适当的时机聚集起所有的军队,双方的对峙也许会持续很多年。”
“开战之前,这一点我也已经考虑到了。”
“我想,若取胜的代价不那么高昂会更好些。
我一直很同情基督教,你是知道的。”
“你有什么想法?”
“我自告奋勇来这里领导游击战,就是为告诉你纳兰达已经属于你了。他们不会守护它。如果你依照这样的方式继续前进——如果你不去巩固自己的战利品——等你到达迦波时,梵天仍然不会行动。但科罗伐会是战争的转折,那时你的军队已经攻占了三座城池,再加上我们一路的奇袭,必然遭到很大损失,梵天会在此刻全力出击,让你倒在科罗伐的城墙之下。尽善极乐之城中,一切力量都已准备就绪。他们正等着你挑战河上的第四座城市。”
“我明白了。很高兴能了解这些情况,这么说他们的确畏惧我所带来的一切。”
“当然。你会将它带到科罗伐吗?”
“是的,不仅如此,我还同样会取得科罗伐的胜利。在进攻那座城市之前,我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