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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创造的平静,
这曼荼罗①转为灰色之地。
愚顽人在心中说:
他的想法不过是想法而己……
——《皇室之歌》(98…99)
清晨时分,欢园。有人来到满是紫莲的池塘边,在手持七弦琴的蓝色女神像脚下发现了梵天。
刚开始,找到他的女孩认为他不过是在休息,因为他的双眼并没有阖上,但她很快便意识到梵天没有了呼吸。另外,那张脸虽然扭曲得厉害,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她浑身颤抖,等待着宇宙末日的降临。她知道,现在大神梵天已死,末日应该会接踵而至。但等了一会儿,她又想,世间万物的内在联系大概还能让宇宙维持个把钟头;既然如此,明智的做法当然是去找那些比自己更有资格应付当前危机的人,将末日来临、时代更迭正在迫近的事情告诉他们。
她找到梵天的大妃,对方亲自前去查看了一番,同意自己的主人的确已经逝世。她朝蓝色的女神像下达指令,神像立刻弹起了七弦琴;接着她传话给毗湿奴与湿婆,要他们立即到梵天之阁来。
他们来了,还带来了格涅沙大人。
湿婆等检查过尸体,对现状达成了一致意见,随后将两个女人监禁在各自的房间内以便于行刑。
接着他们开始交换意见。
“我们需要另一个创造者,此事刻不容缓。”
毗湿奴道,“现在就开始提名吧。”
“我提议格涅沙。”湿婆说。
“我拒绝接受。”格涅沙道。
“为什么?”
“我不喜欢走上前台,待在幕后的某个地方对我而言要合适得多。”
“那就让我们找出其他的备用人选,要快。”
“在继续之前,”毗湿奴问,“首先确定事件的起因不是更为明智吗?”
“不,”格涅沙道,“首先要做的必须是选出他的继任者,就连尸检也必须等到那以后。天庭一刻也不能没有梵天。”
“从四大法王中选出一位如何?”
“也许可以吧。”
“阎摩?”
“不,他过于严肃、太讲原则——只能做技师而非管理者。还有,我想他的情绪也不够稳定。”
“俱毗罗?”
“太聪明。我怕他。”
“因陀罗?”
“太固执。”
“那么阿耆尼?”
“或许可以,也可能不行。”
“奎师那如何?”
“太轻率,老是醉醺醺的。”
“你自己提名谁?”
“我们目前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我并不认为我们目前有什么大问题。”毗湿奴回答道。
“那么最好赶紧找出一个来。”格涅沙道,“我感到目前最大的问题是推进主义。萨姆回来活动一番,把水给揽浑了。”
“没错。”湿婆说。
“推进主义?一只死狗而已,有必要吗?”
“啊,但它并没有死,它仍然活在人类之中。
再说,这样做还可以转移大家的注意力,让三神一体中的更迭不那么显眼,极乐城也能借此团结起来——至少是表面上的团结.当然,也许你们更愿意领导一场对抗尼西提和僵尸的战争?”
“不了,谢谢.”
“目前还是算了吧。”
“唔……是的,那么,就把推进主义作为我们目前最要紧的问题。”
“好吧。推进主义是我们最大的问题。”
“比任何人都憎恨推进主义的是谁呢?”
“你自己?”
“废话。除我之外.”
“告诉我们,格涅沙。”
“是迦梨。”
“我很怀疑。”
“我倒非常肯定。佛教与推进主义,这对孪生的畜生搭在同一条船上。她受到了佛陀的轻视,她是一个女人,她会将战斗继续下去。”
①象征宇宙的几何图形,在印度教和佛教中用于帮助禅定。
“这意味着她必须放弃女儿身。”
“别跟我说这些细枝末节。”
“好吧——迦梨。”
“但阎摩怎么办?”
“他?让我来应付。”
“非常乐意。”
“我也是。”
“很好。现在你们去吧,驾上战车,骑上大鹏金翅鸟,找到阎摩和迦梨。把他们带回天庭。我在这里等着你们,同时琢磨琢磨梵天过世的事。”
“很好。”
“同意。”
“再见。”
阎摩与迦梨进入了天庭。他们骑在大鹏金翅鸟背上,朝尽善极乐之城降落下来,在毗湿奴的陪伴下步入城中。三人未在途中停留,就直接去了梵天之阁。在欢园里,他们见到了湿婆和格涅沙。
“死亡与毁灭,听我说.”格涅沙道,“梵天死了,而现在只有我们五个知道这秘密。”
“怎么回事?”阎摩问。
“看来是中毒身亡。”
“做过尸检了吗?”
“没有。”
“那么我会去验尸。”
“很好。但我们还面临着另一个问题,比尸检更加重要。”
“请讲。”
“他的继任者。”
“是的。天庭不能没有梵天。”
“正是如此……告诉我,逝梨,你会考虑成为梵天吗?你是否愿意跨上黄金的马鞍,脚踩白银的马刺?”
“我不知道……”
“那么现在就开始考虑,而且要快。你被视作最合适的人选。”
“阿耆尼大人呢?”
“排在迦梨之后。他似乎不如迦梨夫人对推进主义那么反感。”
“我懂了。”
“我也明白了。”
“也就是说,他虽然很不错,却并非一位伟大的神祗。”
“是的。会是谁杀了梵天呢?”
“我毫无头绪。你呢?”
“还没有。”
“但你会把他找出来,阎摩大人?”
“当然,凭着我的法力,我会的。”
“你们俩也许希望商量商量。”
“是的。”
“那我们先行告退,一小时之后再来这里共进晚餐。”
“好。”
“好。”
“到时见……”
“到时见。”
“夫人?”
“什么?”
“在更换身体之后,除非双方签署协议,否则婚姻关系便会自动解除。”
“是的。”
“梵天必须是一个男人。”
“是的。”
“拒绝吧。”
“夫君……”
“你在犹豫?”
“一切都太突然了,阎摩……”
“你竟然在认真考虑?”
“我必须这么做。”
“迦梨,你让我难过。”
“这并非我的本意。”
“而我命令你拒绝这项提议。”
“我是你的妻子,同时也是一位独立的女神,阎摩大人。”
“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事情由我自己决定。”
“如果你接受。迦梨,我们之间的一切都将结束。”
“显然如此。”
“以圣哲的名义,推进主义不过是蚁丘上的一阵风暴而已!他们为什么突然这样反对它?”
“必定是因为感到有必要反对些什么。”
“为什么选你来领头?”
“我不知道。”
“也许你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去反对推进主义,亲爱的?”
“我不知道。”
“作为一位神祗我还很年轻,但我也听说过,在这个世界最初的一段日子里,那位同你并肩驰骋的英雄——迦尔基——与人称萨姆的是同一个人。
倘若你为了什么缘故憎恨自己过去的爱人,而萨姆又果真是他,那么我能理解他们为何选你去反抗他所开创的事业。这会是真的吗?”
“也许。”
“那么如果你爱我——而你的确是我的夫人——就让别人成为梵天吧。”
“阎摩……”
“他们要在一个钟头内听到答复。”
“到那时我会答复他们。”
“什么样的答复?”
“我很抱歉,阎摩……”
阎摩在晚餐前离开了欢园。众所周知,阎摩是所有神祗中最为自律的一个,他当然意识到了这一举动的失礼之处,也很明白个中缘由。但他依然离开了欢园,朝天庭终结的地方走去。
他在世界尽头待了一天一夜,在寂阁的五个房间中分别花去一些时候,其间并没有任何来访者前往打扰。他的思想属于他自己,谁也无权探听,我们只需要知道他在清晨时分回到了尽善极乐之城。
在那里,他得知了湿婆的死讯。
湿婆的三叉戟在穹顶上制造了另一个大窟窿,但他的头还是被钝物击碎了,凶器下落不明。
阎摩去找自己的朋友俱毗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