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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布莉斯特说,“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城堡。”
“凯伦卓斯。”帕林低语,“他肯定用魔法建起这个地方。他肯定找到了什么方法让沙子像石头那样坚硬。真壮观。”他凝视着城堡宽阔的庭院以及庭院中间蚀刻的一个图形,可是离得太远,看不清上面奇怪的标示。“要是我能看清楚些该多好。”他说。
“我能看出来。”菲丽尔皱着眉追随他的视线,“像是龙洞穴里的符号。”
“那么龙是在这儿把人变成龙崽啦?”布莉斯特问。
“方便。”帕林说,“那样龙不用运送不情愿的囚犯,只要运送顺从的龙崽。”
庭院的东北边,几十个塔克西斯骑士排成军事编队,站在吊桥边。一个穿黑斗篷的人在他们面前走来走去,给他们下命令。近处有一条宽阔的大道通向城市大门,向外通往沙漠。路上有骑士把守,看起来是进处瑞根思的唯一通道。
“那是些什么野兽?”卡岗那斯提人手指越过沙丘顶端,示意四只灰灰的、没长毛的庞然大物,它们正被领进庭院。“它们真大。”
“大象。”瑞格悄悄地说,“肯定不是这一带的。路上没见过几只,但我知道卡若理一带、科恩和诺德玛的部分地区能找到。带它们来这里要费不少事。”
“我们离那些国家很远。”她说,“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动物。真是雄伟。我们走近点。”
“等一会。”帕林一只手牢牢抓住她的肩警告道,“堡垒我们攻不下——即使回到船上叫上其他人也不够。看看那些骑士,还有恶人。”
“恶人?”顺着帕林的视线,瑞格看见四个高高的蓝皮肤正跟在大象后面。他们的肌肉异常发达,没穿多少衣服——除了蓝色的腰缠带和原始的首饰。这些人光着脚。“骑士和恶人。黑人和蓝人,正像双足翼龙所说。”
“那是蓝色油彩。”法师补充说,“他们是战士,也不是附近的。有人会叫他们野蛮人,但他们不笨。从我所听说的一切,他们是非常优秀的斗士。蓝色油彩据说能以某种方式保护或治疗他们。”“我想知道他们把囚犯们关在哪里?”菲丽尔若有所思。她还在观察大象。“让我们看看能不能找到。”
她闭上双眼,头贴沙子。沙子温暖粗糙,让她感到舒适,她让意识漂流到沙丘上,集中到一粒沙子、然后另一粒沙子上。她从帕林、瑞格和布莉斯特身边越滑越远了,感到自己成了沙漠的一部分,如此广阔,但由这么多细小的沙粒组成。她移向又一粒沙,再一粒,迅速地从一粒移向下一粒,直到意识跨越了沙丘,到达城墙底集合起来的塔克西斯骑士下面。
“你听到什么?”她轻轻问沙子,声音低柔、带着呼吸声。
“我们太阳落山时离开,那时凉快些,方便行路。”她听见头头对手下说。声音响亮,好像说话的人就站在她面前。“我们将去帕兰萨斯城,带上城市监狱里所有的囚犯,把他们押回这里。他们的思想已经沾染了邪恶,蓝龙把他们转为龙崽不会有什么困难。这个克莱恩上空的风暴会高兴,给我们适当的奖赏。太阳落山之前时间自由安排。解散。”
骑士们几个一组集中在院墙的阴影下,菲丽尔的思绪则飘移到照顾灰色庞然大物的野蛮人脚下。
“和我分享他们的话。”她接着说。两个涂成蓝色的勇士战士正在交谈,话题集中在庞然大物要吃多少食物、喝多少水。当他们的话题转移到囚犯身上时,菲丽尔听得更专注了。
“囚犯,骑士想要更多。”两人中块头大的那个说。他身高超过七英尺,肩膀宽得不可思议,头发剃过,谈吐清晰,声音低沉,口音怪怪的。“囚犯,现在不下一百。塔楼差不多装满了。”
“龙,他想要一支军队。”另一个说,“军队,征集方式可怕。士兵,愿意的表现好些,挨饿的不行。”
“龙,就绪了。他们情愿。”第一个说,“他们还能安全几天。我,不想再看。”
“我,从没见过人变化。”
“可怕。”
“龙,他所作所为你有疑问吗?”
高个摇摇头。“我,没有。报酬,不错。龙,最好替他做事,不让他追赶。我,就是不想再看。”
“命运,我可以想像更倒霉的。其他龙王,听说他们抓住人,像牲畜一样养着,吃掉他们。”
“死,强过被变成龙崽。”
菲丽尔打个冷颤,将思绪收回体内。她很快转达了自己偷听的一切。接下来的几小时,四个人观察着堡垒,太阳烤着他们。
大约有六十名骑士,他们中的一半或是三分之二很快就要离开了——太阳已经移向地平线。帕林怀疑最终会有更多的骑士替换他们的位置。士兵们也许是轮流的。幸运的是,他们没发现棘刺骑士或骷髅骑士,这意味着堡垒里没有人会施法术。
“我同意,我们必须试一试。”帕林最后发话了,“即使敌我力量相差悬殊。”骑士们已经集合了,头儿正在咆哮着传达最后的命令,让他们准备好出发。“但我们不能直接闯进去。即使大多数骑士离开之后,他们的人数我们还是吃不消。我们将白白送命。”
“也许我们可以大大方方地走进去。”坎德人的视线越过肩膀、偏离瑞根思向着北方,“或者骑着牲口。”在她视线的边缘出现了一个车队,看起来是在朝他们的方向前进。
车队有十辆大车,用马拉着,装着一桶桶的水和其它供应物。每辆车一个车夫,整个车队有大约二十四个野蛮人护送,带兜帽的袍子飘垂着。
最后一个车夫稍微落在后边,瑞格用一块拇指大的红宝石才贿赂上他。水手和赶车人定了个计。帕林和菲丽尔将假扮车夫的表亲,布莉斯特假扮他们的孩子。收下几颗珍珠后,车夫给他们每人拿出带兜帽的袍子穿——剪剪改改之后,甚至布莉斯特也有了一件孩子尺寸的衣服。
赶车人把堡垒称为“黑暗的防御工事”。他解释说每周差不多往堡垒运两次供应物——食物、衣服、野蛮人用的油彩、用在囚犯身上的鞭子和栓绳的替换品,最重要的是,从绿洲运往南方的水。囚犯、骑士以及大象要消耗大量的水。
太阳落山不久,车队到了城市大门。帕林感到像是在发烧,皮肤火辣辣的,他猜想其他人也同样。不过夜晚已经降临,稍微凉快些。一阵微风吹过沙丘,吹动了城市周围的空气。塔克西斯骑士的一翼正准备离开,走下大道,向帕兰萨斯城进发。这些人都穿着黑色的盔甲,护胸甲上是死亡百合的图案。愚蠢的军事礼仪不允许他们穿轻一点的衣服。
“把桶放在院子里!”一名骑士向一个高大笨拙的野蛮人挥挥手,他是车队的头儿。大车滚过部分市区,进了堡垒的院子。过了一会,一只只水桶被小心翼翼地滚下车子末端的支架。它们滚过沙地和吊桥,滚向中央的塔楼,塔楼带着棚子,遮住水桶,免得水晒得太烫。每辆车上大约有十二只大桶,得走好几趟才能搬运完。返回的路上人们推着空桶,准备带回绿洲,重新装满。
布莉斯特在大车周围跑来跑去,尽量不漏过一丝一毫,与此同时菲丽尔、帕林和瑞格帮忙卸桶。“龙本该把沙堡建在水井边。”坎德人柔声说,“这样诺曼人轻松些。”
第二次经过吊桥时,帕林向下看着深深的壕沟。成千上万只巴掌大的蝎子在沟底跳来跳去,壕沟的墙倾斜幅度很大,好有遮荫。他悄悄提醒瑞格和菲丽尔小心脚下。壕沟比任何满是鳄鱼的护城河更致命。
帕林和菲丽尔走回大车,水手则在院子的水桶之间徘徊,帮忙把装满水的靠墙码好,。他把手放在黑沙建筑上,惊叹于它的牢固。仔细看过去,他可以看见筑成城墙的粒粒沙子。没有灰泥,没有任何湿润物,沙子魔术般地粘在一起。这些沙子不是压平的黑沙砖块。整堵墙,整个堡垒,都是数以亿万计的沙子筑成的,它们魔术般地粘连起来。
与此同时,布莉斯特着急开了。“我们怎样溜进工事里边呢?”帕林举起另一桶水时她悄悄问。袍子上的大兜帽高戴在头顶,掩住了她的声音。“我听到车队的头儿说一干完活就走。我还以为他们会在这儿过夜呢。”
“天黑了,他们当然想趁黑赶路。”帕林说着把水桶放在地上。
“或者他们呆在这儿受不了。”菲丽尔低声说。
“我们找个地方藏起来。那里。”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