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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段:打了一个结还说“我才不管谁来解开”的人短见,该冲洗穷人的疮口,为所有人挑粪,直到学会把来日看作当日的兄弟。
第七段:我们在此,不应把我们的意志以武力强加于彼处的你。理解姗姗来迟,我们对下周的事件深表歉意。它是匆匆制做出来,还有错误。我们全体的代言人做事不加思考,我们这里的人事后非常后悔。
第八段:你可能会奇怪——原文:“问卦不思”——为什么我们用这种语言通信。既为消遣,又为启迪——原文“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可是这个过程的本质是你必须先经历一番,然后人家才会告诉你这是什么。我们的脚步已经踏过了这条路。为了重构《易经》古文,首先有必要重构它的德译文,而英文版便是从德文译过来的。错误随时随地都潜伏着。〔原文:“九曲闹鬼”。〕我们的雕塑上刻着许多败笔。请静静地几天几小时地观察作品,直到败笔成为作品的一部分。
第九段:据说你还有八天才能等到重粒子降临。破损及坏死的会极少。最好所有飞在空中的原子反应堆都着陆,直到事件结束。
第十段:请你在完成重建之后发个消息给我们,方向α星的天牛行星。那时,我们的家该营造好了。一切准备稳妥之后,我们会派渡船把移民摆渡过河的。
上述文字为电文头825给的信息。其余文字,大约有7500给信息,还没有令人满意的译文。据约翰·霍普金斯大学东方语言系的顾问讲,那可能是一篇诗文。
/S/丢沃德·S·瑞启特
丢沃德·S·瑞启特
美海军陆战少将
主任译电员
指挥
发送:×××
唯亲手是认
华盛顿——美国总统——打开书房的外层木板护窗,探身出去对着他的首席科学顾问喊:“哈瑞,磨蹭什么!我们在等你!”
哈瑞抬头挥了挥手,然后固执地继续穿越北草坪滴着水的丛林。在丛生的杂草、雨水和泥之间,他的行进很慢,但是总统毫不同情。他砰地摔上窗说:“那家伙存心惹我恼火。要我等他多久才决定我们是否得迁都?”
副总统从她的针线活上抬起头说:“吉勃,亲爱的,干嘛这样跟自己过不去?为什么不迁掉算了?”
“哎,看起来真够讨厌的。”他心灰意冷地倒在一张椅子上。“我真的对十周年游行向往得很。”他抱怨道。“十年了,是值得夸耀一番!我可不想在乡下搞。我就想在宪法街上搞,像以前那样,到处是人群的欢呼,到处是记者、相机,无所不包。再让奥马哈的那个狗杂种说我不是总统!”
他妻子平静地说:“别让他来烦你了,亲爱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反正游行在宪法街上搞看起来也有些小气的。在小一点的街道上搞倒会很不错的。”
“噢,你知道什么!不管怎样,我们去哪里?如果华盛顿淹在水里,是什么让你觉得贝塞斯达会更好?”
国务卿放下手中的单人纸牌,饶有兴趣的样子。“不必非去贝塞斯达,”他说,“在北边,靠近达勒斯的地方,我有一些很好的地可以用。那边地势高。”
“对,当然了,弗吉尼亚一带有不少好地。”副总统肯定道,“还记得我们在您第二次就职典礼之后的野餐吗?那是在费尔克斯站,四面环山,美极了。”
总统一拳砸在咖啡几上吼道:“我不是费尔费克斯站的总统,我是美利坚合众国的总统!美利坚合众国的首都在哪里?华盛顿!我的上帝,你不想想,如果休斯顿、奥马哈、盐湖城等地的那批家伙听说我被迫迁都,他们会怎样笑话!”
他突然打住,因为他的首席科学顾问走到门口了。顾问抖了抖身子,从他的油布雨衣里脱出来时还滴着泥水。
“哎?”总统询问,“他们怎么说?”
哈瑞坐下。“外边糟透了。谁有干的烟?”
总统扔了一包过去。哈瑞在衬衣前襟上擦干手,然手取出一支。“是这样,”他说,“我去找了所能找到的每一位船长,他们都是一个腔调。他们谈过的船,他们到过的地方,全一样。潮水都涨到岸上来了。
他四下张望找火柴。总统夫人递给他一支金打火机,上面印有美国的国旗。那玩艺儿,他花了些力气才打出火来。“看来不妙,吉米。现在是退潮,一切正常,可是潮水快涨了。明天潮位就会高一些,还将有风暴——而不只是这样的雨。我是说,你得对随时从巴哈马群岛来的热带低气压有所准备。”
“我们又不是在热带。”国务卿表示怀疑。
“不是这个意思。”科学顾问说,他一度在当地ABC电视台发布天气预报,当初还有电视网这种东西。“它意味着风暴,飓风。但这还不是最险恶的情况,涨潮才是让人担心的事。如果冰还在化,那么水位势必越涨越高。”
总统在咖啡几上敲着指头,突然他喊道:“我不想迁都!”
无人应声,他的脾气古怪已是无人不晓。副总统开始专心编织;国务卿又捡起他的牌洗起来;科学顾问则拾起他的雨衣,小心地挂在门后。
总统说:“你们应该这么想,如果我们迁都,那么所有那些自封美国总统的乡巴佬便只会更得意,而国家最终的统一势必大大受到延误。”他嘴唇翕动着,过了一会儿动容道:“我自己一无所求!我不过想为大家的利益做我该做的工作,这就意味着必须保持我作为真实总统的位置,美国宪法修正案就是这么规定的。而这又意味着我必须待在这里,真正的白宫里,不管发生了什么事。”
他夫人犹豫道:“亲爱的,这样行不行?别的总统都有过什么夏日白宫——比如戴维营之类的住所,没有人会对此大惊小怪的。为什么你不能像他们那样?在费尔费克斯站附近有一座非常理想的旧农庄,可以装修得很漂亮。”
总统惊讶地看着她。“这个想法不错,”他宣布,“但是我们不能永久性迁都,我们得把此地防守起来,不能让人从我们手里把它夺走。我们还得经常回来,如何?哈瑞。”
他的科学顾问若有所思地说:“我猜,我们可以租几条船。看情况,不知道水会涨到多高。”
“不许‘猜’!不许‘看情况’!这是国家优先权。我们必须这么做,才能让奥马哈的那个杂种听真总统的。”
“我说,吉勃,亲爱的,”副总统过了一会儿说,总统刚才的赞许给她壮了胆。”您不得不承认他们现在已经不太听我们的了。他们最后一次交税是什么时候?”
总统从眼镜上面诡诈地看着她,“至于那个,”他说,“反正我会让他们小吃一惊,所谓的秘密武器者是也。”
“希望它比上次战争中的表现好一些,”她夫人道,“如果你还记得,当初我们开始平定马里兰州弗雷德里克的叛乱时,我们可是被搞得屁滚尿流。”
总统起身,表示内阁会议告一段落。
“没关系,”他明朗地说,“你再出去一趟,哈瑞,看看能否从国会图书馆找到好一点的地图,他们刚刚把那边的火扑灭。为我们找一块高地,范围在——,嗯,20英里以内,如果可能的话。然后我们派陆军去征用一座梅耶所说的夏日白宫,也许我就可以睡在一张不发霉的床上了。”
他妻子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你要做什么,吉姆?”
他轻声笑道:“我要去检查一下我的秘密武器。”
他把他们嘘出书房,见他们走了,便进到厨房,从敝开的冰箱内为自己取了一瓶弗雷斯卡汽水,当然是热的。海军陆战队卫队连还在努力修复气动发电机,可是收效甚微。总统并不在意。他们是他的私人禁卫军,如果作为设备修理工他们还差一些的话,在紧要关头他们的价值已经得到证明。总统一直很清醒,在动荡年代,他不过是普通的国会议员,而且还是被人指定来填补空缺的——他迅速升到从议院发言人及法定继承人,最后荣膺总统,这些成绩不仅归功于他的政治手腕和知识,而且同下列事实也是分不开的,即他是勉强合法的总统继承人,又是华盛顿海军陆战队卫戌部队领导中唯一拥有连襟的人。
总统实际上对世界局势还是颇为满意的。如果他羡慕过前任的几位总统——导弹、核轰炸机队、成十亿美元地周转——那么当他巡视周围的世界,他当然看到,他所生活的现实世界中,自己的地位是无与伦比的。
他喝完了汽水,把书房门打开一条缝向外探望,见附近无人,便溜出来下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