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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呢?她继续往前走,因为心怀期待而容光焕发。
威尔正在她们前面切一个口子,他和莱拉等着她俩以便重新将窗户关上。
“你知道我们在哪儿吗?”威尔说。
玛丽环顾了一下四周,他们现在所在的是她的世界里的一条安静的林荫道,
两边还有带灌木花园的维多利亚式大房屋。
“在北牛津的某个地方,”玛丽说,“事实上离我的公寓不远,不过我不知
道这具体是哪条路。”
“我想去植物园。”莱拉说。
“好吧,我想那大约要走15分钟,这边……”
玛丽又尝试了一下那种双重视觉,她发现这次容易一些,那只红嘴山鸦与她
一起在她自己的世界里,他停在低垂在人行道上的一根树枝上。她伸出手来看会
发生什么事情,他毫不犹豫地跨上她的手,她感觉到微微的重量,那爪子紧紧地
抓住她的手指,她把他轻轻地移到肩上,他稳稳地安顿下来,仿佛自她有生以来
他就一直待在那儿似的。
唔,他是的,她想到,继续往前走。
High大街(牛津城早学院最多的一条街)上没有多少车辆,当他们转下玛格
达伦学院对面的阶梯朝植物园的大门走去时,一路上只有他们几个。植物园有一
个华丽的进口,里面有石凳,玛丽和塞拉芬娜在那儿坐下来,威尔和莱拉则翻过
铁围栏爬进了园,他们的精灵从栏杆中间溜过去,赶在他们前面进了园子。
“走这边,”莱拉扯了扯威尔的手说。
她领着他经过一个池塘,池塘内有一个喷泉罩在一棵叶冠宽大的树下;然后
穿过苗床向左一拐走向一棵树干繁多的巨松。有一段高大的石墙,墙内有一个入
口。在园子更深处,树木要长的小一些,种植得也不那么正式,莱拉带着他几乎
走到了园子的尽头,翻过一座小桥,来到一棵枝叶低矮、向四周铺开的树下的一
个木凳旁。
“是的!”她说,“我抱着那么大的希望,就是这儿,还是老样子……威尔,
过去每当我想独处时,我常常来到我的牛津里的这个地方,坐在这同一个长凳上,
只有我和潘。我想的是如果你——也许只要每年一次——如果我们能够在同一时
刻来到这儿,只要待一个小时左右,那么我们可以想像我们又靠得很近——因为
我们会很近,如果你坐在这儿,而我就坐在我的世界里的这个地方——”
“对,”他说,“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会回来,无论我在世界的哪个地方,
我都会回到这儿——”
“在施洗约翰节(6 月24日,英国四结账日之一)这天,”她说,“正午时
分。只要我活着,只要我活着……”
他觉得自己根本无法看她的神情,但是他任自己的热泪奔流而下,只是把她
紧紧抱住。
“如果我们——以后——”她颤抖地悄声说——“如果我们遇见某个我们喜
欢的人,如果我们与他们结婚,那么我们必须对他们好,不要总是作比较并且幻
想该结合的不是别人而是我们俩……但是得坚持每年到这儿来一次,只是一个小
时,只是彼此在一起……”
他们紧紧地抱住对方,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旁边河上的一只水鸟被惊动
了,叫唤起来,偶尔有车辆驶过玛格达伦大桥。
终于,他们抽开身子。
“就这样吧。”莱拉柔声说。
此刻,她整个人都软若无物,那是他后来最喜欢的记忆之一——她优雅中的
那份紧张因为朦胧而柔嫩,她的眼睛和手,尤其是她的嘴唇柔软无比,他一次又
一次地吻着她,每一个吻都更接近最后那一吻。
他们怀着因为爱情带来的那份温柔而沉重的情绪,走回到大门口,玛丽和塞
拉芬娜在等着。
“莱拉——”威尔说,她说:“威尔。”
他切了一个进入喜鹊城的窗户,那头处在大房子周围的公用场地深处,离森
林边缘不远。他们最后一次跨过来,俯看着这座寂静的城市,铺着瓦的屋顶在月
光下熠熠发光,塔在它们上方,那艘灯火通明的船在平静的海面上等待着。
威尔转向塞拉芬娜,尽可能平稳地说:“谢谢你,塞拉芬娜·佩卡拉,谢谢
你在观景楼救了我们,谢谢你所做的其他一切。请在莱拉的有生之年好好待她,
我对她的爱是无人能比拟的。”
作为回答,女巫吻了吻他的双颊。莱拉一直在同玛丽说悄悄话,然后她们俩
也拥抱了一下。首先是玛丽,然后是威尔跨过那最后一个窗口,回到他们自己的
世界,回到植物园那些树木的阴影下。
从现在开始要开心起来,威尔这样想着,但是这就像要把一只想抓挠他的脸
并且撕开他的喉咙的斗狼囚制在他怀里一样艰难,然而,他这样做了,他想没有
人能够看出他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他知道莱拉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她笑容中的那份紧张和疲惫说明了一切。
然而她笑了。
最后一个吻,急切和笨拙,以至于他们的颧骨碰到了一起,她眼里的一颗泪
珠滴落到他的脸上,他们的两个精灵也吻别着,潘特莱蒙越过台阶爬进莱拉的怀
里,然后威尔开始关闭窗户。接着窗户就合上了,通道关闭了,莱拉不见了。
“现在——”他说,努力装出面对现实的口吻,但是身子还是不得不背着玛
丽——“我必须弄断这把刀子。”
他用熟悉的方式在空中搜寻直到找到一个裂缝,努力去回忆以前发生的事情。
当初他在洞里正准备切一条出路时,库尔特太太突然不知为什么让他想起了他的
母亲,刀子就断裂了,那时他觉得是它终于碰到了它切不了的东西,那就是他对
母亲的爱。
于是他现在也作着这样的尝试,在脑海中回想最后一次见到母亲时她在库珀
太太的小门厅里诚惶诚恐、心不在焉的样子。
但是这没有用,刀子轻易地切穿空气,打开一个正风雨大作的世界:重重的
雨珠扑打过来,把他们俩都吓了一跳,他迅速地把它关起来,站在那儿发了一会
儿呆。
他的精灵知道他应该怎么做,干脆地说:“莱拉。”
当然。他点点头,然后右手握刀,用左手按住那滴仍然留在他脸颊上的泪珠。
这次,随着咔嚓的扭断声,刀子碎了,刀片散落到地上,在被另一个宇宙的
雨水淋湿的石头上闪着光。
威尔跪下来把它们仔细拣起来,基里亚娃用她的猫眼睛帮着一片不漏地找回
来。
玛丽把帆布包背到肩上。
“嗯,”她说,“现在听我说,威尔。我们几乎没有说过什么话,你和我…
…所以从很多方面来讲我们还仍然是陌生人,但是塞拉芬娜·佩卡拉和我相互作
出了承诺,我刚才对莱拉发了誓,即使我没有许过别的任何承诺,我也会对你作
出同样的保证,那就是如果你容许的话,我愿意一辈子做你的朋友,我们俩都只
能靠自己了,我想我们俩都可以对付那种……我的意思是说,除了你我以外,我
们没有别的人可以谈论所有这一切……并且我们俩也都得习惯与我们的精灵相处
……我们俩都有麻烦,如果这些都不能使我们有某些共同语言,我不知道还有什
么东西会。”
“你有麻烦?”威尔望着她说,她坦荡、友好和聪明的脸直接回望着他。
“唔,我离开前在实验室里砸碎了一些设备,并且伪造了一张身份证……那
并不是我们不能对付的事情,而你的麻烦——我们也能够对付。我们可以找到你
母亲给她一些适当的治疗。如果你需要某个地方居住的话,晤,如果你不介意与
我住在一起的话,如果我们能够这样安排的话,那么你就不必进他们所谓的那种
福利院。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必须编好一个说法,并且口径一致,不过我们可以
做到这一点,对不对?”
玛丽是朋友,他有了一个朋友,这是真的,他从来没想到过这一点。
“是的!”他说。
“唔,我们就这样做吧。我的公寓离这儿有半英里,你知道我在这个世界上
最想要的是什么吗?我想要一杯茶。来吧,让我们去把茶壶放在火上。”
在莱拉看着威尔的手将他的世界永远关上之后过了三个星期,她发现自己又
重新坐在了她第一次中了库尔特太太的符咒的约旦学院的餐桌旁。
这只是一个较小的聚会:只有她、院长和圣索非娅女子学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