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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看出她太紧张了,他把手放在她的肩上,然后感觉到她的颤抖并把她紧紧抱
住。她抽回身子又试了起来。她又一次盯着那些符号,又一次转动那些轮盘,但
是那些她曾经能够轻松而自信地领会的含义不在那儿了,她不知道那些符号的意
思。
她转过身去,抱住威尔,绝望地说:“没有用处——我看得出——它已经永
远地走了——它在我需要它的时候就来了,为了我所必须做的所有事情——为了
救罗杰,然后为了我们俩——现在它完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它离开了我…
…我害怕它,因为它一直那么难——我以为是我看不清,或者手指头僵硬或什么
来着,但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那种能力正在离我而去,它正在消退……噢,它走
了,威尔!我失去了它!它永远不会回来了!”
她绝望地放声大哭起来。他能做的只是抱着她,他不知道怎样安慰她,因为
很明显她说的没错。
接着两个精灵毛发竖立,向上望去。威尔和莱拉也感觉到了,也顺着他们的
视线朝空中望去。一道光正向他们移来:一道有着翅膀的光。
“是我们见过的那个天使。”潘特莱蒙猜测说。
他猜对了,随着男孩和女孩还有两个精灵看着她飞近,哈法尼亚把翅膀张得
更大,滑到沙滩上。尽管与巴尔塞莫斯一起待了那么久,威尔对这个奇怪的访客
还是没有心理准备。他和莱拉紧握着彼此的手,看着天使向他们走来,另一个世
界的光照耀在她身上。她没穿衣服,这无所谓:天使又能穿什么衣服呢?莱拉想。
看不出她是老还是年轻,但是她的表情很严肃,充满同情,威尔和莱拉感觉她好
像知道他们的心声。
“威尔,”她说,“我来请你帮忙。”
“请我帮忙?我能帮上什么忙?” _
“我想要你告诉我怎样关闭那把刀子制造的口子。”
威尔咽了一下。“我会告诉你的,”他说,“作为回报,你能帮我们一把吗?”
“我无法如你们所愿地帮助你们,我看得出你们一直在谈什么,你们的悲伤
在空气中留下了印记,这并不好受。但是相信我,每一个知道你们两难困境的人
都不希望事情是这样:但是有些命运是最强大的生物也不得不屈服的,我没有任
何办法可以帮助你们改变事物的本来方式。”
“为什么——”莱拉开言道,她发现自己的声音虚弱而颤抖——“为什么我
再也读不懂真理仪?为什么我连这个能力也没了?这是我惟一能真正做好的事情,
它就这样再也不在那儿啦——它就这样消失了好像它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你以前读它靠的是恩典,”哈法尼亚看着她说,“你可以靠努力重新获得
它。”
“那要多久?”
“一生的时间。”
“那么久……”
“但经过一生的思考和努力之后,你会读得甚至更好,因为它会来自有意识
的理解。那样获得的恩典比随意来的恩典更深邃更充分,另外,一旦你获得了它,
它就永远不会离开你。”
“你的意思是整个一生,是吗?”莱拉喃喃地说,“漫长的一生?不是……
不仅仅……是几年……”
“是的,我是这个意思。”天使说。
“所有的窗户都必须关上吗?”威尔说,“每一个窗户?”
“要明白这一点,”哈法尼亚说,“尘埃不是一个恒量,没有一个保持不变
的固定数量。有意识的生物制造着尘埃——它们总是在更新它,通过思考、感觉
和反思,通过获取智慧并将它延续下去。
“如果你们帮助你们世界里的每一个人,帮助他们认识和理解自己,理解别
人,理解万物的运作方式,教授他们仁慈而不是残酷,耐心而不是仓促,快乐而
不是无礼,最主要的是怎样保持心灵的开放、自由和好学求知……它们就会更新
到足以弥补从切开的口子流失的东西。然后就可以留下一个窗户不关。”
威尔激动地颤抖着,他的大脑跳跃到一点:在他和莱拉的世界间可以有一个
新窗口。那会是他们的秘密,只要愿意他们可以随时穿过,在对方的世界里住上
一段时间,而不是永久地固定在某一个人的世界,这样,他们的精灵会保持健康,
他们可以一起长大,也许很久以后他们可能会有孩子,孩子们会是两个世界的秘
密公民,他们可以将一个世界的所有学问带到另一个世界,他们可以做各种各样
的好事——
但是莱拉在摇头。
“不,”她静静地呜咽道,“我们不能那样做,威尔——”
他突然知道了她的想法,然后以同样痛苦的语气说,“不,那些死人——”
“我们必须为他们保留那扇窗户!我们必须这样!”
“是的,否则……”
“我们必须为他们制造足够的尘埃,威尔,并让那扇窗户永远开着——”
她在颤抖,当他把她抱在身边时,感觉她是那么幼小。
“如果我们这样的话,”他颤抖着说,“如果我们正常地生活,并且思考着
生活,那么将来也会有些东西可以告诉鹰身女妖,我们得告诉人们这一点,莱拉。”
“为了真实的故事,是的。”她说,“鹰身女妖作为交换想听的真实的故事。
是的。所以如果人们在生命结束时却没有什么可以告诉鹰身女妖,那么他们就永
远不能离开死人世界,我们得告诉他们这一点,威尔。”
“不过,是独自一人……”
“是的,”她说,“独自一人。”
一听到独自一人这句话,威尔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充满愤怒和绝望的波浪从体
内的某个深处往外涌,仿佛他的心是一个海洋,某个极大的痉挛把它搅乱了。他
孤独了这么多年,现在他又必须孤独了;上帝赐于他的无限珍贵的福佑几乎是立
即又必须被夺走了,他感到波浪越来越高越陡,要将天空抹黑,他感觉那浪头颤
抖不已,开始溢出,他感到那巨大的浪堆身后是整个海洋的重量压下来,撞击着
那本来应该是铜墙铁壁的海岸。他发现自己带着前所未有的愤怒和痛苦喘息、颤
抖和大叫,他发现莱拉同样无助地依偎在他的怀里,但是当波浪消耗了它的力量
后,水退了,凄凉的岩石仍然留在那儿,与命运没有什么好争辩的,不论是他的
绝望还是莱拉的绝望都没有使它们改变一英寸。
他的愤怒延续了多久,他一点也不知道,但是它最终还是不得不消退,痉挛
后的大海平静了一点,海水仍然激动,也许它们永远也不会真正平静下来了,但
是那巨大的力量已经不见。
他们转向天使,看见她明白了一切,并且跟他们一样感到悲伤。但是她可以
比他们看得更远,她的脸上还有着平静的希望。
威尔狠狠地咽了一下,说:“好吧,我教你怎样关闭窗户,但是我得先打开
一个,这样就又制造一个妖怪。我以前从来不知道这一点,不然我会更加小心的。”
“我们会对付那些幽灵的。”哈法尼亚说。
威尔拿出刀子,面对着大海。使他吃惊的是,他的手相当稳。他切了一个窗
户进入他自己的世界,他们发现眼前是一个大工厂或化工厂,工厂里复杂的管道
穿梭在建筑物和储藏罐之间,每一个角落都有灯光闪烁,一团团蒸汽升入空中。
“真是奇怪,天使们竟然不知道这个方法。”威尔说。
“这把刀子是人类的发明。”
“你们准备关闭所有的窗户,只有一个除外,”威尔说,“从死人世界通出
来的那一个。”
“是的,那是一个承诺。但是那是有条件的,你们知道是什么条件。”
“是的,我们知道。有很多窗户要关吗?”
“成千上万个。有炸弹炸出来的那个可怕的深渊,有阿斯里尔勋爵从他自己
的世界里打开的大口子,这两个都必须关闭,而且会关闭。但是还有很多更小的
口子,有些在深深的地底下,有些在高高的空中,它们是因为其他的方式形成的。”
“巴鲁克和巴尔塞莫斯告诉过我,他们利用那样的口子在世界间旅行,天使
再也不能那样做了吗?你们会跟我们一样局限在一个世界里吗?”
“不会,我们有其他的方法旅行。”
“你们的方法,”莱拉说,“我们可以学吗?”
“可以,你们可以学,就像威尔的父亲所做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