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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手帕红了-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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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腿女子斜挎着布质书包,在一厢情愿地认为已经走出母亲的视线之后,她走一步,便回头巡视一番。她假想一个人在她身后跟随而来,然而,看见母亲依然站在窗户里面,注视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她感觉好像偷喝了一杯止咳糖浆一样的羞耻,于是,快速地走向学校。她依然止不住地向后张望,从左侧回头,又从右侧回头,被微风吹拂的云朵变换着各异形状默默地移转,“这回应当有人在我身后的。”忽然,她听到一串从身后跑过来的声音,愈来愈逼近,在逼近。她低着头,几乎就要哭出来了,咬着智齿在颤抖的内心里无比急切地祈祷这种令人心潮涌动的声音,但是,一双不言而喻的棕色皮鞋飞快地跑过去,一个高大的影子无情地投向地面之后,瞬间又被急躁地抽离而去。她再次抬起头,舒了一口气,又耸一耸肩膀。
  长腿女子侧躺在仿佛拥挤不堪其实空空荡荡的房间里,注视着没有安装门的门框,似乎这种无意识的装修风格就是为了方便关键男子不引起任何声响地走进来。她异常空凌的内心里意外地珍藏着一位被她想象出来的关键男子。她的心跳在加速,已然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呼吸正在离她而去、不知情的河流在离她而去、云朵在离她而去、布谷鸟在离她而去、嘈杂的世界在离她而去。她的身体在缩短,变成了一只没有四肢的蚕蛹。她不能挪动肩膀,想象中的男子可能正在走向她的门框。她不能挪动,似乎挪动一下,迟疑半秒钟,他就要扭转方向,离开这里。这里似乎在静悄悄地等待一种庄严的仪式。她伸开一个手指,轻轻地抓挠旁边红砖墙缝里的干泥巴,两只眼睛怅然地注视着门框,涩涩的眼眶就要流出惊喜的泪水。
  另一张床空着。
第三章 邪念与偏见 
  “到处是偏见,各种各样的偏见,抠开墙皮,就能看到偏见。”燕衔泥巴摔扔了画架子,几页写生纸散落到她的帆布鞋上,又滑落到地板。
  长腿女子倒一杯白开水,走向懊恼不已的燕衔泥巴。她弯下腰,拾捡起一张刻意乱涂乱写的画纸。
  “你为什么这么神经质?”
  “我就是找了一个正在长身体的男孩子。”燕衔泥巴显然是知道模特的名字,可是,习惯叫他男孩子,或者是,套上一个定语,叫做正在长身体的男孩子。她认为这种称呼比较立体,比较有空间感,能够赋予自己诸多对饱满图像的没有边界的想象。
  “什么姿势?”
  “马步姿势。”
  “脸和衣服?”
  “至少我相信自己有道德底线,脱下衣服的身体是不能碰的,你知道这是规矩。”
  “掺杂了一些念头的艺术本身就是纯粹的。”
  燕衔泥巴忧郁的眼睛盲目地瞪视某一处,好像在瞪视眼前触手可及的空白。在这个空洞的苍白之中,她在辩解自己的创作,眼睛已然模糊地呈现出令人气愤的荒诞。她尊重自己的图像艺术——她的信仰,小心地臣服自己的创作,却遭遇了世俗的偏见,陈腐的偏见。艺术被披上了难免的偏见的黑色斗篷。
  此刻,燕衔泥巴已然被击倒在床上,在翻滚,恼怒地翻滚着。她在羞恼,所以喝不下水。
  “你不去教堂做礼拜吗?”
  “我从来不去那种地方,我只相信自己,我只信仰自己的存在。我的存在是最真实的信仰,难道你怀疑我的存在吗?”
  “有信仰,就有怀疑。”
  “你怀疑过我存在的目的……你显著的红痣更红了。”
  长腿女子用挑剔的眼光观摩燕衔泥巴的作品,脊柱中线生理的弯曲,平滑的短肌深层里欠缺一些男性的底蕴,一个没有灵性的躯体突兀地半蹲在碎岩石与灰尘混杂的地平线上。整幅画面包括模糊的远景很闲散,没有抓住客观实物的神韵,没有映衬出画者企图彰显的明确旨意,诸如一根筷子,只是一件硬邦邦的物体,并非一只在水面上漂移的木筏。缺乏想象的空间与韵味。描画一个空碗,能够诱使观画人透过画面的亮度与色彩搭配,如同看见碗里盛满青苹果、荔枝、红番茄、蟠桃。又如一杯纯净水,赋予人们联想一杯醇厚的热咖啡、一碗上好的云南普洱茶、一瓶佳酿葡萄酒。
  长腿女子想象着一位男子,设想过无数次的男子带着一种让人无法躲避的眼神,正在轻缓地走向自己。她在想象男性的底蕴,一个具有灵性的尤物向自己伸展一双温热的手,夹带某种感观的直觉进行摸触。
  “没有真实的生活经验,你就是画不出男人的灵性。”
  浴室的喷头哗哗地溅出的水花拍打燕衔泥巴的后颈椎,啜泣的肩胛骨,以及波澜起伏的情绪。没有风。浴室里没有一丝风,她却感觉千丝万缕般的凉风游窜在每一个微张的汗腺孔里,由此肩膀不自觉地收紧搐动。
  正在长身体的男孩子慢慢地,规矩地解开衣服的纽扣,牛仔衣,格衬衫,一件一件脱下来,轻轻地搁置到一块不规则的岩石上面,光裸身体的某个部位正在凸显地生长出具有性别特征的器官——或者是,早已隐含在身体内部的器官——诸如脖子中央的喉结,这样乖巧地一声不响。他稍微扭转脖子,眺望远处的琉璃塔,挂缀在塔檐下端的铜铃静静地悬垂着。
  在润湿的空气中,水花尽情地安抚委屈的心灵与收紧的肩膀,燕衔泥巴需要得到对室外写生行为的认可。
  燕衔泥巴架起了画架子,用黑色的宽夹子夹住画纸,又取出研墨盘,把小水桶与画笔放置在旁边。
  脱光了的男孩子假想有一把存在的椅子,半蹲的造型,准备战斗的姿势。他渴望成为米开朗基罗的大卫,年轻的形象,饱满的斗志,灵魂的雕塑。
  燕衔泥巴优雅地抬起头,端量眼前的模特,开始观察客观的自然现象,闪烁着智慧的眼睛正在流溢出无比璀璨的光芒,光芒中逐渐显现模糊的空白,空白中已然渐渐地浮显真实的轮廓。年少的躯体,优美的脊柱,以及背部肌肉组织。她在把握感觉,把握意味。
  “令人激动的……我要抓住。”
  在半开的门缝里,在哗哗的水声中,燕衔泥巴模糊地听到了长腿女子的声音。一个欲念在她的体内诞生、飘凋、粉碎,如同玻璃女孩吐出的烟雾云圈一样升腾,然后,化开。她并不清楚这是什么样的欲念,然而,她已然被这种愈来愈浓厚的雾花俘获,逐渐被绽开来的欲念花蕊吸附到一种近似鬼魅的地界。
  燕衔泥巴需要确认对图像艺术的欲求与渴念,虽然有些盲目得无可放置。
  燕衔泥巴轻轻地把右手中指探向身体的开口,光滑的通道里似乎没有阳光,没有音乐,只有一些天然荆棘。在逐渐扩散开来的雾气中,她无比惊喜地看见一线色彩鲜艳的虹慢慢地光亮起来,浮飘在她的头顶,一声不响地升浮,直到抵达湿润的天花板,“我怎样才能认识自己的身体?”她渴望弄清楚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模样,能否弹奏出她从未幸运地听到过的另类音乐。
  燕衔泥巴趴卧在北京香山脚下的大地上,仰视光洁的皮肤包裹着男孩子正在生长过程中的骨骼。她抓住这种过程,就有一种艺术的酥痒的体会。她稍微向两侧扭动脖子,向身体里面凹陷的颈椎略微僵硬,再次调整右胳膊的位置,感觉这个世界汇聚成了一种幻觉中的光环。她站在光环的中心,变成了一个幻觉的光环本身。她要抓住这种体会,或者是,抓住这个欲念。她变成了这个欲念,她本身就是一个欲念。
  燕衔泥巴抽出探索中的手指,水雾里便有了一束红色的灯光,“我的白手帕被我遗忘在哪里?”当她喊出来的时候,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在云与雾里,感觉她就是自己的声音,她只有模糊的声音与模糊的感觉了。
  年少的模特臣服于自己的造型,信任具有行为艺术某种象征性的造型。随时准备战斗。在此刻艺术的画笔之下,他被赋予了一种创作的视觉力,即将变成一件艺术品。视觉冲击。由于对艺术生命般的敬仰所赋予的镇定,令他一动不动,与挂缀在胸前的小饰物一动不动。
  “他的淡定与沉稳在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亮点,我开始意识到自己的缺点,我缺少的恰恰是他具备的素质。
  “我的每一根神经都将追随这个沉稳。
  “我需要一种精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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