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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贯的厚爱,今天晚上我不要钱。”
“这么说,你失败了。”
“是的,我失败了。”菲尼斯叹息道。“真是没想到……”
“你早该直接让那个骑士喝了药,”死灵法师平静地说,“现在倒好,弄得一团糟。”
“不,基娜。就算我不插手,结果也是一样。”
“对那位小姐是差不多。可对那骑士就不一样。他本来可以不用这么痛苦的。”
“我是想帮他……”
“这世上,好心帮倒忙的事情太多了。菲尼斯,你真是善良。有时候善良得过了头。想想,你干嘛要管这件事?本来就跟你毫无关系。”
死灵法师望望菲尼斯发白的脸。“你说过,你想让世上多些欢乐,少些泪水。可现在呢?是欢乐多还是泪水多?”她毫无感情地说道,随即走到窗前观望街景。
菲尼斯无法反驳,只得气恼地咬咬牙。“基娜,”他说道,“你还有什么法术能帮他们吗?”
“法术!哼,你还不明白吗。魔法和刀剑一样,只是工具。关键还在于人心。他们自己不愿在一起,我有什么办法?靠法术得来的爱情是虚假的。”
“可是我总觉得对格雷有些亏欠……”
“你马上就会发现,你的亏欠又要加深一层。”死灵法师指着街上。“来看看吧。”
菲尼斯急步走到窗边。此时已是深夜,整个映霞港都沉浸在睡眠之中,然而街对面一家酒馆里忽然传出喧闹,打破了夜的平静。几个人从酒馆里冲出来,最前面的正是格雷,仍然穿着刚才那身骑士盛装,高大的身影来回摇晃,看来喝了不少酒。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同样高大的男人,头发短而蓬乱,象火焰一样伸张开,满脸胡须比格雷更密,腰挂骑士佩剑,披着黑斗篷。两个侍从——其中一个长着棕黄色的头发——紧跟在各自的主人身边。这两位骑士来到街上,互相瞪着眼,就象两头发怒的公牛。
菲尼斯顿时一惊。显然,格雷多半是心情烦闷,到酒馆买醉,结果跟人起了冲突。“基娜,快想办法阻止他们!”
“阻止?你让我怎么阻止?骑士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让他去决斗吧,反正他心里也不痛快。再说他也不一定会输。”
“可那边是汉诺,映霞港最有名的骑士。格雷恐怕不是对手。”
“那就让他死掉好了。也免得再痛苦。”死灵法师漫不经心地说道。
菲尼斯瞬间对他的朋友十分恼怒,然而他立刻就把注意力转向街上。两位骑士吩咐各自的侍从取来长矛和盾,又互相看了看。格雷把盾挂在长矛后端,然后举起长矛,用力扎在地上。
“我,来自普里泽沃的格雷·弗里兹,在此郑重声明:谁若污辱黛拉尔娜·提兰小姐的声誉,我就要和他决斗,无论是用矛、剑、斧子还是徒手,定要斗到至死方休。”
那边的骑士轻蔑地笑了笑。“依我说,您那个情人,本来就是妓女,我们这儿好多人都知道。”
“您要为您的话付出代价!”
“我一点儿都不怕您!”披黑斗篷的骑士把长矛伸向空中,在格雷高挂的盾上敲了一下。格雷顿时喝道:“我要向您挑战!”
“我接受。”那骑士说道:“我,来自布林克劳德的汉诺·万迪斯,接受您的挑战!至于时间、地点和方式,悉听尊便。”
“那就明早日出时,在驿馆的训练场上,徒步决斗,武器不限。”
汉诺点头同意。两位骑士握了握手,随后各自带着侍从消失在夜色中。
菲尼斯在窗口看到这一切,不禁十分焦急。格雷今晚心情不佳,这与他有关;如果格雷在决斗中出了什么事,他也要负一定的责任。他转过身,看到死灵法师正悠闲地整理药草。
“对了,菲尼斯,那忘魂花的药酒呢?你用不上了,也许我还能再用。”
“我收在那个瓶子里了。”菲尼斯说道:“基娜,咱们得想个办法。汉诺名声很大,而且手段狠辣。格雷很可能死在他手里。”
“他死了倒更好。”
“什么!”菲尼斯没预料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你……你居然会这么……”
“无情,是吗?我们死灵法师本来就很无情。”她冷淡地说着,收好包裹。“我得睡了,明天还有事要办。”
“等等!听我说……”
死灵法师已经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留下菲尼斯站在那儿发愣。
黛丽直到快天亮时才休息。贵族们在这儿折腾了一夜,使她非常疲劳,只想睡个好觉,然而不知为什么,她总是睡不着。某种莫名其妙的不安在她心里窜来窜去,却又摸不着头绪。她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那种不安感越来越强烈,到后来她索性爬起来,呆呆地出神,直到太阳高照。过了一会儿,她的门忽然被敲响了。
“黛丽姐姐,”玛吉在外面叫道,“有人找你。”
“让他滚开!我谁也不见。”
“可是他说,他是替人来传遗言。”
“什么!”
“遗言。他说他是一个骑士的侍从。他的主人,叫什么格雷的,今早跟人决斗时死了……”
黛丽猛然跳了起来,连鞋也顾不上穿,随手抓起一件衣服,就象风一样推开门跑了下去,把玛吉撞了一跤。这姑娘艰难地爬起来,只见黛丽正跟着一个棕黄头发的小伙子奔向大门。
“怎么回事?”玛吉咕哝着,“象死了丈夫一样。”
等到黛丽赶到驿馆,观战的人们多半已经散了。仆役们躬着腰打扫场院,用炭灰盖住地面的血迹,再用木锹把它们铲走。几个闲人仍然在高声谈论刚才的激斗。
“那个外来的骑士还真厉害!一斧子就把汉诺的盾劈碎了。”
“可他到底技艺不精,最后还不是挨了一剑。”
“那一剑真有点侥幸!你没看那骑士的狠劲,简直象拼了命的豹子。汉诺连还手都来不及,从没见过他那么狼狈。我还是头一回看见他让人打倒。要不是他及时抽出短剑来,脑袋肯定开花了。”
“没错。这回汉诺虽然赢了,可也得在床上躺几个月。”
黛丽听着人们的话,心里空荡荡的,似乎他们在谈论什么别的人;她不愿相信在决斗中死去的就是格雷。然而,她跟着那个侍从进了房间,看到床上的白缎子斗篷,上面还留着铁锈色的酒迹和汤汁;她伸出颤抖的双手,用全身力气揭开斗篷,露出又黑又密的胡须,那双象小牛一样的眼睛如今紧闭着。她瞬间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的,她的爱人就就躺在她面前,停止了呼吸,小腹上血迹还没干透。黛丽突然感到眼前发黑,昨夜的疲劳加上巨大的伤痛,如同雷电一样击中了她。她昏倒在床边。
棕黄头发的侍从慌慌张张地扶起黛丽,想把她搀到椅子上。但是一只纤细的手突然按在他肩膀上,与此同时,他听到一个清脆而冰冷的声音。
“出去。这儿没你的事了。”
侍从转过头,几乎吓晕过去。在他面前是个陌生女人,身披黑袍,胸前绣着一个骷髅头,咧开大嘴,似乎正在发出怪笑。女人的头部隐在黑袍的兜帽之中,旁边露出几缕栗色头发,手腕上还戴着一串稀奇古怪的镯子,好象是骨质的东西。然而他根本没注意到这些,因为那女人的脸实在太可怖了。她面容惨白,双唇鲜红,象是刚吸过人血,眼睛和眼眶周围都冒着绿莹莹的光芒,直直瞪视着他。
“死……死神!”侍从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要杀我……”
“你说什么?要杀你?”那死神向他俯下身来。侍从浑身哆嗦,牙齿间发出响亮的撞击声,再也说不出话。
“听着!”清脆的声音继续说道,“你的主人已经死了。现在,牵上他的马,带着他的骑士信物,到石门城去。你要把你所见的一切都如实汇报。要是你敢撒谎……”她扔过一个包裹,同时威胁地伸出手指。侍从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拎起包裹,连滚带爬地逃出门去。他直接跳上马便沿着街道飞奔而去,那速度就连受过训练的优秀骑士也很难追上。
女人插好门,拉上厚重的窗幕,房间顿时黑暗下来。她走近床前,并不理睬昏倒的黛丽,只是慢慢抬起右手,手腕上的骨镯逐渐发出蓝绿交错的光晕。屋里响起低微的咒文吟诵声,过了片刻,又混入一阵阵奇异的啸叫,就象恶灵在黑夜中狂笑。又过了一会儿,格雷的手指似乎动了动,接着,他的身体也开始抖动。女人长出了一口气,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