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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他们有种被从监狱里释放的感觉。当他们登上那艘接载他们到艾洛斯上的航天飞船时,他们仍在不断地取笑着那出船长最喜爱看的电影,他经常一遍又遍地观看,象个家庭主妇似的被它逗得哈哈大笑。船长板起脸,丢下他们假装要去睡觉。尔后,几乎是最后才想起来似的,安德问了格拉夫最后一个问题。
“我们为什么要和虫族开战?”
“我听到过各种各样的原因,”格拉夫说,“有人说他们的星球已经饱和,因此他们不得不向外殖民。有人说他们无法忍受在宇宙中还有别的智慧生命存在。有人说他们根本没有把我们当作是智慧生命。还有的人说他们有着神秘的宗教信仰,甚至还有一种说法,说他们看到了我们以往的电视节目,认为我们是一群无可救药的暴力狂。什么原因都有。”
“那你相信哪一个?”
“我相信哪个原因根本不重要。”
“但我真的想知道。”
“他们一定是通过某种直接的方式进行交谈的,安德,他们用思维来交流。一个人心里想的事,其它人都能知道;一个人能记住的事,别的人也都能记住。他们为什么还要发明语言?为什么还要学习怎么阅读和写作?就算他们见到了,他们又怎么能理解阅读和写作是什么东西?还有信号、数字,所有我们用作交流的事物他们都无法理解。这和能不能将一种语言翻译成另一种语言没有任何关系,而是他们根本就没有语言。我们用了各种各样代表交流的方式与他们联系,但他们甚至连接受我们信号的通讯设备都没有,他们不知道我们正在给他们发信号。或许他们也向我们发出了思维波,但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我们没有作出回应。”
“那么整场战争的起源就是因为我们无法彼此交谈?”
“如果有个人不能把他的想法告诉你,那么你永远都不能肯定他是不是想要干掉你。”
“如果我们不管他们呢?”
“安德,并不是我们到他们那儿去的,是他们来到了我们的家园。如果他们在第一次入侵时期之前没有和我们接触,他们早已在地球上殖民数百年了。”
“或许他们不知道我们是智慧生命,或许——”
“安德,相信我,这个问题已经讨论了上百年。没有人知道答案。但当事情发生后,我们作出的决定是不可避免的:如果我们之间有一个要被消灭,我们一定要争取活到最后。我们身上的基因不会允许我们牺牲自己。在自然界中不可能存在一个没有强烈生存欲望的种族。作为种族的一个个体,他或许会作出自我牺牲,但对整个种族来说,它决不可能放弃生存的努力。因此,如果可能的话,我们会将虫族杀得一个不留,同样,他们也会如此对待我们。”
“对我来说,”安德说,“能够生存下来是件开心的事。”
“我明白,”格拉夫说,“这就是你在这儿的原因。”
第十四章 安德的老师
“慢慢享受,是吗,格拉夫?这次旅途虽然不短,但三个月的假期似乎太过分了。”
“我只是不想带上一件受损的货物。”
“有些人做事总是慢吞吞地。好吧,他是我们唯一的救星。请原谅我,你得明白我们的焦虑。我们这儿已经安装了‘安塞波’,持续的接受我们的飞船发回来的进展报告。我们不得不每天面对着即将发生的战争。时间迫在眉梢了,可他实在太小了。”
“他的出色不逊于任何人,在他体内有着无比的勇气。”
“我希望他也有着杀手的本能。”
“是的。”
“我们计划对来一次突然袭击,以测试他的反应。当然,所有的测试都得经过你的认可。”
“我会考虑一下的,我真的不知道测试的内容,切瑞纳格司令官。我来这是因为我了解安德。因此无须担心我会怀疑你发布的命令。我信不过的人只是佩斯将军。”
“我们能告诉他多少内情?”
“不要浪费时间让他去了解什么星际飞行的原理。”
“那‘安塞波’的事呢?”
“我已经告诉过他了,还有那些飞船的事。我说他们会在五年内到达目的地。”
“看来我们只有剩下一些小事情没有告诉他了。”
“你可以告诉他武器系统的事。他得充分的掌握它,以作出正确的决定。”
“呃。我们已经安排了五具模拟器中的其中一具由他单独使用。”
“那其它的呢?”
“其它模拟器?”
“其它孩子。”
“你来这儿仅是照顾安德的。”
“只是好奇罢了。记住,他们全都是我的学生,永远都是。”
“那现在他们都是我的学生了。他们将要了解我们舰队最核心的机密,格拉夫中校,一名尚未介绍给你的战士。”
“你说得他象个神秘的传教士似的。”
“是一个上帝,一种宗教。我能看出你对我的谬论非常讨厌,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的讨厌只是代表了你的无知。安德很快就会了解我所知道的一切。他将会在群星之中神出鬼没,隐蔽在他体内的力量将被解封,在全宇宙面前显露他的锋芒。你是个铁石心肠的家伙,格拉夫中校,但我最在行的事就是对着石头唱歌。你可以到宿舍里安顿一下。”
“我没有什么要安顿的,除了一些衣服。”
“你什么都没有?”
“他们帮我把薪水存在地球上的某处。我从来不需要用它们,除了在假期时用来购买一些便服。”
“一个非物质主义者。可你却是那么的胖,一个暴食的苦行僧?真是矛盾呀。”
“当我紧张的时候,我就会狂吃东西。反之,当你紧张的时候,你总是在废话连篇。”
“我喜欢你,格拉夫中校。我想我们会相处融洽。”
“我可不太在意这点,切瑞纳格司令官。我是为了安德而来的,但我们两个都不是为了你而来的。”
自他走下那艘拖船的那一刻起,安德就讨厌上了艾洛斯。他在地球上感到很不舒服,因为那里的地板是平的。艾洛斯令他更加难受。这个小行星粗糙的外表就象是一个纺锤,它最窄的地方仅有6500米厚。由于它的外壳全被用于吸收光线并将它转变为能量,因此每个人都不得不住在小行星内部墙壁光滑的房间里,房间由一条条的隧道连接起来。困挠安德的并不是它狭窄的空间——他感到不舒服是因为所有的隧道的地板都是向下倾斜的。第一次通过隧道时,安德就被它弄得昏头转向,特别是那条环绕着艾洛斯最窄之处的隧道。这里的重力只有地球上的一半——完全会让人产生一种在下坠的幻觉。
房间的比例也使他困扰——天花板太低,过道太窄。总之,这不是个舒适的地方。
但是,最令人不舒服的,就是这里居民的数目。安德对地球上的城市一点印象都没有,在他眼里,最理想的人数就是在战斗学校里的情况,在那里,他能见到每个认识的人。而在这儿,有上万个人居住在一块岩石当中。尽管大部分的空间都用于安装维生装置和其它设备,但却没有显得特别拥挤。令安德困扰的是——环绕在他周围的,全是被陌生人。
他们从不让他认识任何人。他经常看到别的学员,但由于他上课总是不规律,他们对他来说只是见过几面的陌生人。有时他要去不同的地方听取演讲,但通常总是接受不同教师的辅导,或偶尔由别的学员辅助他,这些学员只会出现一次,然而就再不见不到。在吃饭的时候,他也是单独地和格拉夫中校坐在一起。他的娱乐活动通常都安排在健身室,但他极少会看到同一个人在那儿出现两次。
他知道自己又再次被孤立,这次不是让别的学员憎恨他,而是根本不给机会让他们成为朋友。他无法和绝大部分的人拉近距离——除了安德,他们全部是是十三、四岁的半大小伙。
于是安德只好心无旁骛,将全部身心都投入到学习中去,他学得又快又好。航天学与军事史对他来说就象喝水一样简单,理论数学有点难度,但如果碰到一道与空间和时间相关的问题时,他就发现他的直觉比他的计算更加可靠——他常常看一眼就知道答案,但如果要计算出来的话,他却得花上数分钟甚至数小时来摆弄那些数据。
让他兴奋的是,那儿有一具模拟器,是他所见过的最完美的游戏机。教官和别的学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