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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嘿,别告诉我,我不想知道这事,不要再说一个字。你是个好伙伴,但我不希望自己成为你的同谋。”
“我对此并不太担心。我必须让它通过,他们想要一艘反重力驱动的——或类似的飞船,你知道的。”
“当然,但你至少应该汇报那个女人的情况。”
“我不大想这么做, 她还没结婚,是——是他们消遣的工具。”
“有多少男人在船上?”
“两个。”
“他们挑选她来干——干那事,一定是来自泰米洛斯的吧。”
“没错。”
“在泰米洛斯星,他们对这些事毫不顾虑。”
“没错。”
“真恶心。而且他们不会因此受惩罚。”
“其中一个男人结了婚,他不想他的妻子知道,如果我报告了她,他的妻子就会知道真相。”
“她不会再回到特米洛斯了吧?”
“当然,但他妻子始终会知道的。”
“如果他的妻子会知道真相,那么帮帮这个家伙是对的。”
“我同意——但不能由我来承担这个责任。”
“你没有汇报,他们会处分你的。替这个家伙圆谎不是一个藉口。”
“如果是你,你会汇报吗?”
“我想我会的。”
“不,你不会的。政府要的是那艘船,如果我坚持要报告那个女人,那船上的男人就会改变主意不在这着陆而到别的星球去,政府并不希望这样。”
“但他们会相信你吗? ”
“我想会的——她还是一个可爱的女人。试想想一个这样的女人愿意跟着两个男人,而且那个已婚的男人还对她另有企图——你知道,这是件多么诱人的事啊。”
“我想你不会让你老婆知道你这样说吧——甚至连想都不让你想。”
肯泽有点赌气的说:“谁会告诉她?你?”
“别这样,你还不清楚我吗,”盖提斯的愤慨很快地消失了,“你知道,让这些家伙通过对他们没有好处。”
“我知道。”
“那几个准备降落的家伙很快就会明白是怎么回事,你会没事,但他们就没这么走运了。”
“我知道。”肯泽说,“我对他们感到抱歉,那个女人给他们带来的麻烦与那艘船给他们带来的麻烦相比简直不值一提。那个船长还说要帮我——”
肯泽停下了嘴,盖提亚急切地问:“帮你什么?”
“没什么,”肯泽说,“如果有什么事发生,都与你无关。”
“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我也不会。我对那两个泰米洛斯的男人真的很抱歉。”
十五
对一个经常呆在太空,面对着一成不变的宇宙感到厌烦的人来说,太空旅行真正让人感到兴奋的就是可以到一个新的星球着陆。当你看着外面的土地和河流时,大地在你脚下快速地向后飞驰,那些在你眼前掠过一条条线状和方状的物体,可能就是公路和建筑物。你会发现那些绿色的东西就是茂盛生长的丛林,灰色的就是大厦,棕色的是空地,白色的就是雪。其中最令人兴奋的是居民区,在不同的世界中的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独特的建筑和风格。
在普通的飞船上,飞船下降并掠过跑道也会让人感到兴奋,但对远星号来说,这完全不同,它在空中滑行,巧妙地利用空气阻力和重力减缓速度,最后轻松的翱翔在太空港的上空。
风很大,使周围环境变得更为复杂。远星号正调整引擎功率,以减轻行星对飞船的万有引力,与往常不同,不仅是要减轻飞船的重量,而且还要减轻飞船的质量 。如果对飞船的质量被减少到太过接近于零,暴风很快就会把船吹走。因此,对飞船的万有引力不得不适当增强,而且要精确调整动力喷射口随着风向和风力而不断转换,以同时对抗行星的引力和暴风的吹袭。没有一台高性能的计算机,飞船不可能准确地做到这点。
飞船不可避免地变换着不同的方向,慢慢的向下降落,最后落在停机坪上标了记号的降落地点。
当远星号着陆时,天空一片稚蓝,混合着些许浅白色。暴风在地面上依然狂啸着,虽然它不再对飞船造成危险,但仍然带来了刺骨的寒意,冻得特维兹抖抖缩缩。他立刻意识到他们的衣服根本不能适应康普力伦的天气。
佩罗瑞却带着欣赏目光看向四周,用鼻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喜欢上了这种寒冷。有一会儿他甚至故意的敞开衣襟,让暴风吹击着他的胸膛。他知道过一会就得要自己包得严严实实,还得要带上围巾,但这会儿,他很想感受一下这种在船上无法体会的空气的味道。
布里斯穿得严严实实,并带上手套,将帽沿拉下盖住耳朵。她的脸痛苦地皱着,仿佛就快要流出眼泪来。
她咕哝着,“ 这个地方真象地狱,它恨我们,在折磨我们。”
“不是这样的,亲爱的布里斯,”佩罗瑞认真地说,“即使你这样来形容它,我肯定这里的居民喜欢这个地方,而且它——嗯——也喜欢他们。我们很快就能到屋子里去,那儿会暖和点。 ”
好象是为了赎罪似的,他拉开大衣的一角盖在了她的身上,她紧紧的偎依在他的胸口。
特维兹尽力抵抗着低温,他得到了港口管理局发出的磁卡,正把它放进他的袖珍计算机中下载一些必须的报关资料——他的飞船的名字、发动机号码、船身结构等诸如此类的东西。他再次检查了一番,以确保飞船处于防卫状态,最大程度的避免受到非法闯入(实际上是不必的,远星号是一艘价值连城的高科技结晶,以康普力伦的科技水准根本无法对它造成破坏)。
特维兹轻易地找到了出租车站。(显然,太空港最大的便利就是它的结构是按标准化设计的,他们必须如此,因为客人都是来自各个不同的世界)
他按下了仅在上面写着“城市”的目的按钮,要求召唤一辆的士。
一辆带有反磁力滑轨的空中的士漂向他们,它在暴风的吹袭和响得要命的引擎的振动中轻微地摆动着。车身涂成深灰色,在后门上有一个令人厌烦的白色的士标记,那个司机穿着一身黑色的外套,头上带着一顶白色的绒毛皮帽。
佩罗瑞开始注意到一些事情, 他悄悄地说:“这个行星的装饰好象只有黑白两种颜色。”
特维兹说:“在城市里可能会比较多姿多彩吧。”
那个司机用对讲机向他们叫喊,可能是为了避免打开窗口,“是去市中心吗,朋友?”
他的口音单调而文雅,显得相当有吸引力。他的话并不难懂——这对来到一个新世界的人来说是一种安慰。
特维兹说:“没错。”然后车的后门滑开了。
布里斯走进车内,后面跟着佩罗瑞和特维兹。车门关上了,空气调节系统送上了暖气。
布里斯搓着手,解脱似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的士慢慢的出发了,那司机问:“你们的那艘船是反重力的,是吗?”
特维兹冷淡地回答:“从它降落的方式来看,你会对此怀疑吗?”
那司机说:“那么你们是来自泰米洛斯的?”
特维兹反问说:“还有别的地方能造出这样的飞船吗?”
当的士开始加速时,那司机似乎在消化着他的话,然后问:“你总是用反问来回答别人的问题的吗?”
特维兹忍不住说:“为什么不呢?”
“那么,如果我问你是不是弋兰特维兹,你怎么回答?”
“我会这样回答你:你为什么问这些?”
的士车在太空港的边界停了下来,司机接着说:“因为好奇!我再问一次,你是否弋兰特维兹?”
特维兹充满敌意的回答:“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的朋友,”司机说,“除非你回答问题,否则我不会开车。如果你不在两秒内清楚地问答是或不是,我就把乘客位的暖气关掉,然后等着看会发生什么事。你是否弋兰特维兹,泰米洛斯的议员?如果你的回答是否定的,你就必须给我看你的身份证明。”
特维兹说,“是的,我就是弋兰特维兹,作为基地的议员,我希望得到与我身份相符的对待,否则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老兄,现在你想怎么样?”
“现在我们可以轻松一点,”的士车继续向前行驶。“我很小心的选择我的乘客,我只想来接两位男士,没料到多了这位女士出来,我还以为是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