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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运送。“
鲁冰对这些知识没有兴趣,但她仍禁不住问:“这危险吗?”
“什么危险?”姚云其稍愣之后才悟到她的话意。“噢,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是一种例行的运输。冰儿,”他犹豫着,委婉地说,“我知道你心里还是很爱哥
哥的。你不要对他那么冷淡,好吗?他对你那么好,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好兄长。”
鲁冰立时毫无来由地翻了脸,恶狠狠地说:“你想教训我吗?姚先生,请你
不要忘记,你是我拿钱养着的鼻涕虫!对,我是很关心他,他若把性命送到拉格
朗日坟墓,谁给我钱花呢?不说了,你走吧,我要睡觉了!”她冷冰冰地下了逐
客令。
姚云其尴尬地笑着,他早就预料到,自己的劝告会惹翻这个骄横乖戾的公主。
他可怜巴巴地说:“那好,我走了。”
看着姚云其张皇失措的样子,鲁冰忽又转怒为笑:“不要走了。今晚陪我出
去跳一个通宵,好吗?”
姚云其立即容光焕发,他张罗着为情人穿好晚礼服,正在这时门铃响了,是
怯怯的不连贯的声音。姚云其打开门,门外是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样子很伶俐,
他仰起头,把一束鲜花高高举在头顶:“是鲁冰小姐吗?一位先生让我向你献上
一束鲜花。”
鲁冰好奇地问:“是谁让你来的?”
小孩奶声场气地说:“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小姐。”
自那次跳舞之后,那位叫盖茨的美国人就开始了狂热的追逐,他声言要走遍
天下去追求鲁冰,所以她断定一定是那个家伙:“是不是高个子,金发,长得很
漂亮?”
“对的,小姐。”
鲁冰扭头看着暗自生气的姚云其,笑容更甜蜜了:“小鬼头,他给你多少钱?”
“十元,是世界共同货币。”
“好,我给你二十块。小东西,你的记性好不好,能不能记住我的话?”
“放心吧,小姐,我的记性好极了。”
“好,那你就告诉他,不要以为他的小白脸能迷住鲁小姐。再告诉她,鲁小
姐不爱花,只爱钱,很多很多的钱,把他的臭钱尽管往这儿送吧!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
“复述一遍!”
小孩口齿伶俐地复述一遍,拿上钱一溜烟地跑了。鲁冰咯咯地大笑着,扔掉
花束,拉着姚云其坐上自己的雪佛莱……
凌晨五点,姚云其扶着疲惫不堪的鲁冰回到寓所时,房门竟然是虚掩的。推
开门,姚云其愣住了!屋里各处遍摆着五颜六色的花束、花篮,花朵全是用各种
纸币折叠成的,有人民币、美元、英镑、世界共同货币、日元、新加坡元、马克、
克朗、卢布……琳琅满目,室内辉映着富贵之光。
鲁冰张着嘴,出神地望着这一切。这个神秘的讨人喜欢的盖茨!即使他是亿
万富翁,他又是用什么办法在一夜之间提了这么多种类繁杂的现金,还要找人一
张张折叠成纸花?
姚云其黯然看着鲁冰迷醉的眼神,他知道自己该退场了。他走过去,轻轻吻
一下鲁冰的额头,苦笑着:“冰儿,我该走了。”
鲁冰热烈地回吻一下,但没有一句挽留之词。她想了想,随手抽出两束花递
给姚云其:“拿着吧,算是临别留念。”
姚云其凄然一笑,没有接花束,默默地走出房门。一会儿,他又匆匆推门而
入,并没有抬眼看鲁冰,只是默默捡起那两束花,想了想,又自个儿取过一束,
抱着转身下了楼。
鲁冰半是鄙夷半是怜悯地看着他走后,便在金钱花丛中心醉神迷地徜徉,心
头空空地没有任何思维。电话铃响了,是盖茨带着男性磁力的声音:“我的小鸟,
礼物怎么样?
你看它既是金钱,又是漂亮的花束。这一下你无可挑剔了吧。“
鲁冰笑着,很久才回答:“你没有因此变成穷光蛋吧?”
盖茨大笑道:“谢谢你的关心。我告诉你两点,第一,我有钱,很有几个臭
钱;第二,为了我心爱的女人,我乐意把钱花光。”
“这会儿你在哪儿?”
“向楼下看,一辆黑色奔驰旁边,一位罗密欧正望眼欲穿地等着朱丽叶的信
号呢。
喏,我刚看见那个中国青年走过去,还抱着几束花。“
鲁冰微笑着说:“你赢了,你可以进来了。”
天光甫亮,姚云其目光直直地在路上疾步行走。行人惊奇地看着他,他们发
现他手里的纸花是钞票折成的,货真价实的各国大面额货币。
姚云其没有注意行人的目光,他的心里沉重如铁,有耻辱、痛苦,还有一种
模模糊糊的担忧。他向警察打听到狄士龙侦探事务所的地址,坚决地敲响了这家
有名的侦探所的房门。一个穿睡衣的中年人打开房门后笑了:“来送花?时间太
早了点吧。噢,不是普通的花,是金钱之花。请进,性急的送花人。”
他领着姚云其走进客厅,问:“喝点什么?”
姚云其摇摇头:“不要张罗了,说正事吧。”他叙述了昨晚的经过,然后说
:“我并不是嫉妒这个人,但我总觉得,这个神通广大、行事怪异的年轻人令人
不放心。我委托你调查一下。这是我提供的费用,我只有这些了,不知道够不够。”
狄士龙老练地打量一下:“一般说来,只要三分之一就够了,当然还要看调
查工作的难易程度。你可以预付一些,其后的事成后结算。”
姚云其急切地说:“都是你的了,请你即刻就开始吧。”
澳大利亚的海滨,海水十分澄澈。海平面升高后,悉尼歌剧院的贝壳形建筑
已经半没水中,很多珊瑚礁岛屿连同上面的建筑都已淹没在几十米的水下,透过
澄碧的海水看下去,光怪陆离,宛若龙宫。
那些洁净细软的天然海滩也被淹没了,现在狄士龙脚下是昂贵的人造沙滩。
离他不远,有一对恋人正在凉伞下放纵地嬉戏,那就是鲁冰和盖茨。自从臭
氧层出现空洞后,日光浴已是太危险太昂贵的爱好,所以游客不多。
狄士克跟踪盖茨已经七天了,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的表现是一个热恋中的
情人。
狄士龙通过各种途径了解到盖茨的情况:亨利。盖茨,36岁,持美国护照,
委内瑞拉BKW 公司董事长。那是一个中等规模的公司,成立时间不长,但经营上
比较成功,经营被淹没地区的企业搬迁和重新开发业务,商业信誉良好。这些天,
盖茨似乎忙于谈情说爱,很少同公司联系。但狄士龙发现,盖茨每天下午七点都
要准时出去通一次电话,地点每天变化,而且总是在公用电话亭,从不用室内电
话、汽车移动电话或手机。狄士龙试图发现他的通话号码,但盖茨每次通话完毕
都要小心地清除自动电话中的号码存储。
这种过分的谨慎,表明他恐怕不是同外祖母嘘寒问暖。
已经六点十分了,离盖茨平时通话的时间还有50分钟,但那对情侣还旁若无
人地长吻,没有离开的意思。这使狄士龙有了一个主意。他没有犹豫,立即开始
行动。
“冰儿,我的小鸽子,我的小天鹅,我真的太喜欢你了。”盖茨吻着鲁冰,
“可我总觉得你哥哥讨厌我,他该不会拆散我们吧?请你教教我如何去讨好他。”
鲁冰嘟着嘴说:“不要管他,他干涉不了我。”
盖茨扬起眉毛:“你讨厌他?我看这位哥哥倒是蛮疼你的,对你百依百顺。
噢,对了,听说他的空天飞机马上就要有一趟远行,是吗?“
“大概吧。”
“你乘过他的飞船吗?”
“没有。我曾对哥哥要求过,但他唯独在这件事上没有依从我,他说太危险。”
盖茨忽然问道:“你是否愿意作一次太空旅行呢?”
鲁冰笑道:“你不是开玩笑吧?据我所知,航天旅游业只是昙花一现,早就
衰亡了。”
盖茨得意地笑起来:“告诉你吧,我确实有几个臭钱,而且我愿我心爱的女
人把钱花光。还有一点,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有钱,就没有办不到的事。这件事
就由我来安排吧。我们要突然出现在你哥哥的轨道上,让他大吃一惊。走,我现
在就去打电话,安排这件事。”
他拉着鲁冰回到汽车上,发动了引擎。鲁冰抽出车内电话问:“打哪儿?我
为你拨号。”盖茨摇摇头:“不用这个,它一点毛病,我们找个电话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