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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立公墓是‘手指’的特性之一。”103号看着这些僵硬的“雕像”自言自语道。
兵蚁们终于按撩不住,蜂拥而上将那些空朽的躯壳捣成粉。它们把干枯的触角踩踏在脚下,击穿那些中空的头颅,把胸廓的残片扔得到处都是。那些空壳在一片沉闷的响声中冰消瓦解了。只剩下一堆毫无用处的残肢断躯。
兵蚁们并不过瘾。被它们打败的“敌手”实在太脆弱了。
它们冲进一条横向的蚁道,来到一个宽阔的房间里。一大群蚂蚁正竖着触角静静地听着它们中的一个爬在高处向它们布道。这应该就是侦察部队所说的“占卜室”了。
幸好警卫蚂蚁和射手发出的报警费尔蒙还没有传到这里。那些设在过于曲折的走廊尽头的藏身处都会有这样的不利之处,费尔蒙气体很难传到那些地方。
兵蚁们悄悄地走了进去,混迹于听众之间。
那位正在布道的就是23号,拜神蚁们都称它为“先知”。它爬在高处,俯视着脚下的触角,宣称巨大的“手指”监视着蚂蚁的一切行动,让它们了经受考验,以取得进步。
这太过分了。13号发出了进攻的信号。
“把这些病态的拜神蚁统统杀死。”
168、继续追捕
朱丽的歌声再也不能让她放下心来了。
突然,他们听到下水道里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一些小红点靠近了它们。那是老鼠的眼睛。在“黑鼠”之后有真的老鼠袭来。看来一场新的对抗在所难免。这些个子虽然小得多,但数量却大得惊人。
朱丽缩进了大卫的怀里:“我害怕。”
大卫挥动拐棍把这些小动物赶走。有几只呆头呆脑的还在拐棍下丢了性命。
他们刚想停下来休息一会,马上又传来一阵响动。
“这一次可不是老鼠了。”
几束手电光柱在下水道里晃动着,大卫立刻命令朱丽趴在地上。
“我好像看到那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一个男低音响了起来。
“他们朝我们这边过来了。看来没别的法子了。”大卫轻声说道。
他把朱丽推入水中,自己也跟着潜下了水。
“我肯定听到两声‘扑噜’声。”那个低沉的声音又说。
几只靴子沿着岸边跑了过来,跺在水洼中踩得水花四溅。大卫和朱丽刚沉入污水中,手电光就照到了他们头顶的水面上。大卫把朱丽的脑袋按在了水中,她本能地屏住了呼吸。这一天来她可什么事都遇上过了。她的肺中又开始缺氧了。更可怕的是她感到一根老鼠尾巴从她脸上划过。真没想到老鼠居然也会游泳,她本能地睁开眼睛,看到两团光斑把漂浮在他们额顶各式各样的垃圾照得一清二楚。
警察们站在原地没动,手中的电筒照向远处水面上的垃圾。
“我们等一会,要是他们躲在水里,总是要浮出水面呼吸的。”其中一个说道,
大卫的跟睛也在水底下睁着,他向朱丽示意怎样只把鼻子伸出水面进行呼吸。幸亏脸上还有鼻子这么一个凸起物,可以在伸出水面的同时,其他部位仍浸在水中。朱丽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人的鼻子是朝前长的,这下她总算是知道答案了,那就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拯救它的主人。
“要是他们在水底的话,早就该站出来了。”第二个警察答道,“没有人能在水上呆上这么长的时间。那些‘扑噜’声一定是老鼠发出的。”
那两个警察决定继续他们的追查工作。
等到他们手电发出的白色光晕远去之后。朱丽和大卫一下子就把脑袋整个伸出水面,一边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一边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音。朱丽的肺还从没经受过如此重大的考验呢。
他俩还在贪婪地呼吸着氧气,突然一束更加强烈的光柱射到了他们的身上。
“站住,别轻举妄动。”那是马克西米里安·里纳尔警察局长的声音,手中的电筒和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这两个革命者。
他走了过来。
“哎呀,原来是我们的革命女王朱丽·潘松小姐本人呀。”
他帮着两个俘虏爬出腐臭的脏水。
“把手举起来,欣赏蚂蚁的小姐和先生,你们被逮捕了。”
他瞧了瞧手表。
“我们什么违法的事也没做!”朱丽无力地抗议道。
“这一点得由法官来决定。就我这方面而言,你们做了最不可原谅的事:在这个秩序井然的世界中制造了一点小小的混乱。我认为这种行为应该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但如果我们不推这世界一把的话,它会像一潭死水一样不再发展的。”大卫说道。
“谁要求你们推动世界的发展了?看来你们想就这一问题讨论一下?没问题,我有的是时间。要我说呀,正是因为有了像你们这样自以为能让世界变得更美好的人,我们人类才会如此多灾多难。那些最最可怕的灾难正是所谓完美主义者的杰作,那些最最危险的疯狂念头正是在自由的名义下被付诸实施的。惨绝人寰的屠杀总是披着对人类终极关怀的外衣。”
“我们是可以让这世界变得更美好的。”朱丽斩钉截铁地说道。她已经找回了革命女战士的气魄与镇定。
马克西米里安耸了耸肩膀。
“人们所希望的仅仅是让这世界保持和平的状态。人们所需要的除了幸福,一切都应静止,不要疑问和改变。”
“如果不努力让世界变得更美好。那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朱丽诘问道。
“很简单,得益于这个世界。”警察局长反驳道,“去享受舒适的生活,树上的果实,落在脸上微温的雨点,干草床垫,暖人肺腑的阳光。这一切从亚当那时起就开始了。而这世界上第一个人,这个傻瓜把一切都给糟蹋了,就因为他想获得知识。我们不需要知识,我们所需要的只是去尽情享受我们拥有的一切。”
朱丽摇了摇头:“一切都在不停地扩张、改良,变得更为复杂。每个人都努力比前人做得更好。这是很正常的事。”
马克西米里安不甘就此认输。
“正是因为想做得更好,人们才会去发明原子弹和中子弹。我确信停止‘做得更好’的妄想才是最明智的。等到后人和他们的先辈生活得一模一样的那一天,和平就会到来。”
忽然,空中传来一阵嗡嗡声。
“噢不!怎么又来了!千万别在这出现!”警察局长大喊大叫道。
他猛地转过身去,忙不迭地从脚上脱下鞋子。
“没还想再来一场网球比赛吗,你这可恶的小虫子?”
他的胳膊朝空中挥去,仿佛是在与一个幽灵搏斗。突然他伸手捂住了脖子。
“这下它赢了。”他刚说完,双膝一软,倒了下去!
大卫疑惑不解地看着倒在地上的警察局长。
“他这是在和谁打呢?”
大卫镇定自若地拾起电筒对准了警察局长的头部。在他的面颊上爬着一只昆虫。
“一只胡蜂。”
“这不是胡蜂,这是一只会飞的蚂蚁!它好像要告诉我们什么。”朱丽说道。
那只昆虫用大颚咬破马克西米里安的皮肤,然后用鲜血在他脸上一笔划地写道:“跟我来。”
朱丽和大卫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但这不是在做梦。
在警察局长的脸上的的确确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跟我来。”
“跟一只会用法语写字的蚂蚁走?”朱丽满腹疑虑地说。
“鉴于目前的形势,”大卫说,“我甚至都会跟着艾丽斯的小白兔去漫游仙境。”
他们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只飞蚁,等着它告诉他们该朝哪个方向走,但小昆虫还没来得及起飞,一只浑身张满疣子和脓包的蟾蜍从水里跳了出来,伸出长长的舌头,一口把他们的“蚂蚁引路人”给吞进肚里去了。
朱丽和大卫重新钻进了迷宫般的下水道。
“现在我们去哪?”年轻姑娘问。
“为什么不到你妈那去?”
“绝不。”
“那去哪?”
“去弗朗西娜家?”
“不可能,警察肯定知道我们的住址,他们一定在那等着我们自投罗网呢。”
朱丽的脑海中闪过了所有可能的藏身处。突然,她想起了什么。
“我们去哲学老师家!有一次他建议我到他家去休息一下,还给了我地址。他家就在学校旁边。”
“太好了,”大卫说,“就去他家,我们快从这出去。古语云:‘先行动,后思考。’”
他们俩飞奔而去。
一只慌乱的老鼠会更愿意躲进下水道,而不是冒着被汽车碾死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