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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开了。
目睹这一幕的佐埃紧跟着她:“你不喜欢男人吗?”
“我一般讨厌肌肤接触,假若能够取决于我的话,我会装上一个巨大的缓冲器。提防那些说一句行或不行就抓住你的手或搂住你的肩膀的人;我不是指所有那些认为必须以吻问好的人。他们把口水喷在你的脸上,而且这……”
佐埃又向朱丽问了几个关于性的问题。听到如此娇小可爱的她,19岁了居然还是个处女,不禁惊讶万分。
朱丽向她解释说,自己不想跟人发生性关系,因为她不想象父母那样。对她来说,性,是向成对、然后结婚、最终过老布尔乔亚生活所迈出的第一步。
“在蚂蚁当中,有个特别的等级——无生殖力者。它们,谁也不会去打搅它们,而它们也不至于过得更糟。没有谁整天唠叨,羞辱它们为‘光棍议’和‘老处女’。”
佐埃噗地笑了出来,挽住她的肩膀:“我们又不是虫子,不一样的。在我们这儿,没有什么无生殖力者,”
“还没有。”
”问题是,你忽略了一个重要的概念:性并不只是繁殖,它也是一种快乐。人做爱时会得到快乐,也会使人快乐。人在变换着快乐。”
朱丽怀疑地撅撅嘴,目前,她还没觉得有必要跟人成对,更没必要跟人作肌肤接触,无论是谁。
134、百科全书:反独身方法
直到1920年,在比利牛斯山脉中,一些村落的农民还以一种直接的方法解决配偶问题。
每年都有一个叫“成婚夜”的晚上。那天晚上,人们把所有已满16岁的男孩和女孩都聚集起来。人们设法让男女孩的数字刚好一样。山村将举行大型的露天宴会,所有的村民都尽情地吃着、唱着。到了一个既定时刻,女孩们便提前先走了,她们跑到灌木丛中藏起来。然后,像玩捉迷藏一样,男孩们离开去捕捉她们,第一个发现一个女孩的便把她占为己有。当然,最漂亮的是最受欢迎的,并且,她们没有权利拒绝第一个把她们赶出来的人。
然而,首先发现她们的并不一定是最漂亮的男孩,而总是那些最快、最眼尖、最机灵的。其他人则只好满足于那些没那么漂亮的女孩了。因为没有女孩子,男孩是不允许进村的。假若一个较慢、或是较不机灵的男孩拒绝接受一个丑女孩而空手回来的话,他就会被逐出村落。
幸好,夜越深,黑暗就越对那些不那么漂亮的女孩有利。
第二天便进行结婚。
这些村里几乎没有光棍和老处女,这也用不着多说了。
——埃德蒙·威尔斯
《相对且绝对知识百科全书》第Ⅲ卷
135、借助火和大颚
现在“手指革命”蚂蚁的长队伍已经聚集了30000只个体。
它们来到耶蒂贝那岗城前。这个城市拒绝让它们进去。“手指革命者”想放火烧掉这个敌意的蚁巢,但看样子却行不通,因为那个城市盖着一个烧不着的青叶子顶。103号公主决定利用一下周围的环境。城市上面是一个带有块巨大岩石的悬崖。只好用杠杆把这块大圆石抛到城上去了。
最终石头动了,摇晃着正好落到柔软的叶子顶上。这是掉到一个具有十万多居民的最大、最重的炮弹。
城中居民只好交出巢穴,或者说起码得交出巢穴。
晚上,在压扁的城市里,当革命者吃着东西的时候,103号公主还在讲着“手指”的奇风异俗。10号作着芳香的记录:
形态:
“手指”的形态不再进化了。
而青蛙,100万年的亚水栖生活使它的腿末端变成了棕榈叶形,这样就可以更好地适应水中生活。“手指”则通过假蛙形鞋解决了这个问题。
为了能够适应水,人制造了可以随意戴上或拆下的蛙掌。
这样,就用不着花上100万年,等长出了自然蛙掌再在形态上去适应水。
为了适应空气,他们便模仿鸟儿制造出飞机。
为了适应冷热,他们便制造出衣服来代替皮毛。
以前一个物种要花上几百万年才用自己的身子造就出来的东西,“手指”却以几天时间,仅用周围的材料就人为地制造出来了。
这种技巧最终取代了他们的形态进化。
我们蚂蚁也是,很长时间都没有进化过了。因为我们也可以不只通过形态进化,而通过其它办法来解决我们的问题。
我们的外形几百年来都是一个模样,这证明了我们的成功。
我们是一种成功的动物。
而其它的一切生物都要屈服于自然的选择:捕猎、气候、疾病,只有“手指”和蚂蚁才在这种压力下得以区分。
我们的社会制度,使我们双双成功了。
我们所有的新生儿几乎都可以活到成年,并且我们的平均寿命在延长。
然而,“手指”与蚂蚁都碰到了相同的问题:他们都不再去适应环境,而是要让环境去适应他们。
他们应该去寻求一个最舒适的世界。从此以后,重要的不再是生物学问题,而是文化问题。
远处,火技师们仍在做着实验。
5号试图借助做拐杖的分叉树枝,用两条腿走路。7号继续描绘着它的壁画,它塑造着103号的历险和它发现“手指”的故事。8号试图借用小树枝和编叶架制造出砾石平衡杠杆。
讲“手指”讲了这么长时间,103号公主感到累了。它又想起了24号想写的传说:《手指》。现在,王子已经在火灾中遇难,蚂蚁们再也没有机会看到这第一部蚂蚁小说诞生的那一天了。
想以两条腿走路的5号又一次摔到地上后,折回到103号那儿,说艺术的问题在于,它太脆弱了,而且难以带走。不管怎么说,24号用来完成它小说的卵很难远距离搬运。
“我们应该把它放在蜗牛上。”103号说。
5号提醒说,蜗牛有时会吃蚂蚁的卵,它认为,应该创造出一种轻便、可搬,最好又不能被腹足纲动物食用的蚂蚁浪漫艺术。
7号拿起一片叶子,开始画一幅新题材的画。
“这个东西也是不能一直携带的。”发现艺术障碍问题的5号对它说。
两只蚂蚁斟酌着。安然,7号有了个主意:划痕。为什么不用大颚尖直接在蚂蚁们的外壳上画上图案呢?
这个主意使103号高兴极了。它知道,实际上“手指”也有一种这样的艺术,他们叫做“纹身”。因为他们的皮肤很柔软,所以他们不得不刺上一种颜料。而对蚂蚁来说,只要用大颚尖在壳上划出痕迹就行了,就像一块琥珀一样。
7号立即想在103号外壳上划痕,但在成为年轻的公主之前,103号曾是一个老探险家。它的甲壳早就被划得伤痕累累,很难再在上面辨别出什么东西了。
因此它们决定唤来16号——队伍中最年轻的蚂蚁。至少它有着完美的甲壳。于是,7号专心致志地用它右边的大颚末作刻刀,避开它的头部,着手切出图案。它的第一个想法是描绘一个火焰中的蚁巢。它把它画在年轻贝洛岗蚁的腹部。那些条痕如纹理般组成长长的涡形曲线。那些目睹整个过程的蚂蚁们更感兴趣的是雕刻的轨迹,而对火焰的形状细节反倒升不怎么在意了。
136、马克西米里安在家里
马克西米里安把玻璃鱼缸里的死鱼弄了出来。最近这两天,他肯定不会再这么忙了,那些鱼萎蔫了,又一次以这样的最坏方式谴责他。“这些鱼缸里的鱼,杂交而来,仅仅从美学角度进行了筛选,也真够脆弱的。”他自忖还不如选择一些野种,也许没这么漂亮,但却具有更强的适应性和抵抗力。
他把当天的死尸扔到垃圾箱里,回到厅里去等着开饭。
他拿起一本放在长沙发上的《枫丹白露号手》样本。最后一页,有一篇署名马塞·沃吉拉的文章,题为:《一所高度监管的学校》。他立刻担心这个记者报道的并不是那儿发生的真实情况。不会,这个忠实的马塞·沃吉拉很是忠于职守。他讲的是左倾主义、二流子和临近居民对晚间喧闹的抱怨。文章还插有一幅小小的照片,一张肇事者头头的肖像,文字说明是:”朱丽·潘松,歌手及造反者。”
造反者?很漂亮嘛!警察想他从来没有注意过,但加斯东·潘松的孩子确实漂亮。
家人来到饭桌前。
菜单:首菜是黄油蜗牛,主盘是蛙腿米饭。
他斜睨了一下他老婆,突然发现她的一切举止都让人受不了。她吃的时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