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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明怒了,心中的怒火烧得他难受。他一只手掐住徐学青的脖子,举了起来,强壮有力的手让徐学青双脚了地,在空中乱舞,脸色煞白。连长和指导员纷纷上来劝解,七手八脚地让徐学青双脚落了地,混乱中徐学青挨了几下黑脚。
宁卫东被安葬在连部后面的白桦林深处,按照宁卫东生前的要求,面朝北京的方向躺着,身着最好的一件的衣服,安详地躺着。墓穴是李思明他们农工一排动手挖掘的,墓碑是由基建排帮忙刻的。
天空中飘着雪花,新垒的坟,立刻就被白雪,终于和白桦林融为一体。送行的人群中有人轻轻地哼起了歌:
静静的村庄飘着白的雪
阴霾的天空下鸽子飞翔
白桦树刻着那两个名字
他们发誓相爱用尽这一生
有一天战火烧到了家乡
小伙子拿起枪奔赴边疆
心上人你不要为我担心
等着我回来在那片白桦林
天空依然阴霾依然有鸽子在飞翔
谁来证明那些没有墓碑的爱情和生命
雪依然在下那村庄依然安详
年轻的人们消失在白桦林
噩耗声传来在那个午后
心上人战死在远方沙场
她默默来到那片白桦林
望眼欲穿地每天守在那里
她说他只是迷失在远方
他一定会来
来这片白桦林
天空依然阴霾依然有鸽子在飞翔
谁来证明那些没有墓碑的爱情和生命
雪依然在下那村庄依然安详
年轻的人们消失在白桦林
长长的路呀就要到尽头
那姑娘已经是白发苍苍
她时常听他在枕边呼唤
来吧亲爱的来这片白桦林
在死的时候他喃喃地说
我来了等着我在那片白桦林
人群有人在啜泣,有人面无表情,有人失神地越过白桦林眺望着七星河。那七星河是个冰封的世界,春的欢腾、夏天的奔放、秋的恬静都已经不见,像个老人静静地卧在苍茫的原野,等待着春天的到来。
李思明仍然沉浸在悲伤中,连长安排他回到农工一排,他却主动要求去养猪场,去顶替宁卫东的工作。
养猪场现在除了哑巴之外,还有曾智,他是全连家庭成份最高的一位。
“卫东的遗物都在这里了!”曾智还没有从悲伤中恢复过来,他和宁卫东同病相怜,最了解宁卫东的恐怕只有他了。炕的一角摆放着一个小小的木质箱子,李思明打开箱子,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种书籍。
“这些书都是卫东的宝贝,平时谁也不准翻。”曾智苦笑道,希望用笑声驱散心中的悲伤,不过他失败了。
“现在想起来,那几天他就表现得很反常。看上去似很高兴,每天跟我聊他小时候的事情。出事的那天晚上,在炕上他还一直跟我聊将来的理想,他想上大学,做中国的爱因斯坦。我睡觉前,他一直在纸上写着什么,现在才知道他在写遗书。我真混啊!”曾智哽咽地说道。
箱子里有一个黑色的日记本,宁卫东一直有写日记的习惯。扉页写着:
“人的生命,似洪水在奔流,不遇着岛屿、暗礁,难以激起美丽的浪花。——奥斯特洛夫斯基。”
李思明一页一页地翻开,一个普通知识青年灵魂深处理想、悔恨、痛苦一一摆放在他的面前:
“1972年9月20日,晴。今天我终于拿到上山下乡批准书。爸妈和我都很高兴,这是我和爸妈划清政治界线得到的。在广阔的天地里,我将响应伟大领袖的号召,努力加强思想改造,为伟大的社会主义添砖加瓦……”
“1972年10月7日,晴。明天,我就要出发去北疆了。我很舍不得离开爸妈,他们现在在政治上需要改造,在工厂里劳动,工资仅能糊口,爸爸身体不太好,我很不放心……”
“1973年5月20日,晴。今天我又被批斗了,我好恨啊。为什么我出身在反动知识分子家庭,而不是先进的工人阶级家庭。批斗时,沉重的链轨板勒得我脖子快断了。真佩服李思明,始终面对微笑,还好心地将我的挂在他自己的脖子上……”
“1973年10月9日,阴。今天我接到了两个不好的消息。一个是文化考试成绩作废,上大学还要看出身,看档案。想想前段时间的努力,真是不值啊。这我还可接受,可是关于我父母的噩耗传来,我的心快要碎了,一个人跑到树林里痛哭了一场……”
“1973年11月9日,雪。我觉得活着没有意思,如今我成了孤儿了,爸妈的音容相貌时不时在梦中浮现,我真的很想念他们。我攒了一年的工资和粮票如今换不来我的家庭……”
……
第三十章 当猪司令的日子
更新时间2007…9…14 18:03:00 字数:0
哑巴对李思明的到来显得非常开心,毕竟是并肩“作战”过的,李思明想起去年时两人斗狼时的情景,哑巴表现的也很勇敢。
兵团没有“猫冬”的说法,前段时间连队上山砍柴,储备过冬的物资,现在连队一分为二,一部份去参加团部组织的水利建设,另一部份去完达山参加一条战备公路的建设。
养猪场的工作很简单,但是还是比较累的,每天三人将雪块化开然后烧开,或者去江边,将冰砸开挑个几十担水,烧猪食。猪场现在有50头猪,秋收时杀了好几头。早晨时还要将猪圈地上垫的草,扒出来,换上干燥的麦杆,保持猪圈里的干净卫生,否则冬天极容易生病。有,和三头母猪快要生了,哑巴留守,李思明、曾智两人还跑到赵家屯,看农民是怎样给母猪接生,怎样骟猪,受益非浅。回来时,两人在团部旁的书店买了好几本家畜养殖方面的书,顺便在团部的饭馆痛快的吃一顿,摸着肚子慢腾腾地往回走。
兵团知青的工资一律是25元,后来涨到32元。实事求是地讲,在建设兵团要比在农村插队要强的多,因为后者要挣工分,每年到年底才能参加分红,但一般来讲分到手里也没有多少,城市长大的知青干活当然比不上农村当地的壮劳力。兵团知青除了成家的也就是双职工,基本上是吃食堂的,每月须从工资中扣除伙食费12大元。口粮是绝对够吃,粮票也不发给个人,只有当回家探亲时,才能按每月50斤的标准领出全国粮票,那年月城市居民每月都是拿着粮本购买粮食的,也可兑换成粮票去任何一家粮店购买,或到饭馆吃饭,粮票按适用地域范围分为全国粮票和地方粮票。没有粮票,有钱也买不到粮食。
在大兴,同北大荒其它地方的兵团一样,只有在每年的6、7、8月才可以见到一些“稀有”的蔬菜:西红柿、黄瓜、茄子等。一年其它的季节,只能吃到老三样:土豆、白菜、胡萝卜。食堂里炊事班翻来覆去也就是土豆丝、土豆片、土豆块、土豆汤、烧白菜、炒白菜、煮白菜、土豆炖白菜,反正那地窖里有的是。鸡、鸭、蛋那是想都别想。这帮知青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每天又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嘴馋那就不用说了。家属区的女人们整天提心吊胆,防止那些胆大的知青顺手牵羊。
李思明在前世虽不说大鱼大肉,但是想吃什么就能吃到什么,在军队中还不用花自己钱。来到这个时代,自己的胃口真受不了。一有机会,就约徐大帅张华等人去团部大吃一顿。
这天,是个晴朗的日子,北方的冬天的太阳暖意洋洋。李思明在曾智和哑巴期盼的目光中,拿着一把枪出门了,他是去打猎,大兴岛林子里有的是飞禽走兽。不过在去之前,他和曾智哑巴二人约定,李思明尽管打猎,猪圈的活他们两人包了。这种好事,李思明当然愿意。
在白桦林最深处,李思明选择了一个可以晒到阳光的下风口,垫上厚的草垫,趴在上面,身上披着树枝、茅草做成的伪装衣。气温太低,在阳光下可以减少热量的散失,而在下风口,是为了减少动物嗅觉的敏感度。
李思明耐心的趴在地上,伪装衣将自己和56式半自动步枪掩盖地非常好,一切正如在特种部队学到的一样。这片树林人迹罕至,大型动物喜欢在这里觅食,守株待免是最好的方式。
一头孢子小心翼翼地来到这里,它不时在用脚和嘴在雪中刨着,离得还很远,在步枪有效射程范围之外。孢子是北大荒常见的动物,通常在林中出没,不过这种动物过于敏感,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如惊弓之鸟般一闪即没,只能守株孢。那只孢子很显然非常警觉,不是将耳朵贴在一边,倾听着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