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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干,我干。我们可能失败,但我们决不撒手不管。目前,咱们来瞧瞧这个……”
他挤到杜瓦尔和科技中间,拿起那个晶体管,把那东西利索地放在自己食指尖上。
“这就是那个损坏了的晶体管吧?”
“是的。”科拉说。
“如果把它修好或换一个,你能使激光器工作吗?”
“能呀,但是没有办法修。”
“要是你有一个跟这个大小和输出功率都差不多的晶体管,还有一根够细的线,你能把它安装好吗?”
“我想我办不到。这需要绝对精确。”
“你也许不行,那么你呢,杜瓦尔大夫?你那外科大夫的手指头,即使有布朗运动,也可能能行。”
“在彼得逊小组帮助下,我可以试试。可是我们没有零件呀!”
格兰特说:“我们有,我可以供应。”
他抓起一柄沉重的金属螺旋起子,毅然决然地走回前舱。他走到他那台无线电跟前,毫不犹豫地开始拆卸面板。
迈克尔斯走到他背后,抓住他的胳膊弯。“你在干什么,格兰特?”
格兰特甩开了他的手,他说:“掏它的心肝五脏。”
“你是说你要把无线电拆掉。”
“我需要一个晶体管和一根线。”
“但我们将同外部失去通讯联系。”
“那又怎么样呢?”
“等时间一到,该把我们从宾恩斯体内取出去……格兰特,你听着……”
格兰特不耐烦地说道:“不。他们能通过我们的放射现象跟踪我们。无线电的唯一用途是进行空谈,我们大可不用。事实上,我们也只好不用它了。要末是无线电沉默,要末是宾恩斯死亡。”
“那么好吧,你最好同卡特联系,向他请示。”
格兰特稍稍想了一下。“我要同他联系。但只是为了告诉他以后不再会有电讯了。”
“如果他命令你做好撤出的准备呢?”
“我将拒绝执行。”
“但是如果他命令你……”
“他可以强迫我们撤退,但我不会合作。只要我在《海神号》上,就由我做出政策决定。我们历尽艰辛,现在不能一走了之,因此我们就要继续向血块前进,不管会发生什么情况,也不管卡特发出什么命令。”
卡特喊道:“把最后的电报重复一遍。”
“现在拆毁无线电以便修理激光器。这是最后的电报。”
里德呆呆地说:“他们要切断联系。”
卡特问道:“激光器发生了什么问题?”
“我怎么知道呢!”
卡特沉重地坐了下来。“唐,请吩付把咖啡端到这上边来,好吗?如果我认为我可以幸免不醉的话,刚才我就会要一杯双料苏格兰威士忌加苏打水,然后再来两杯。我们是注定要砸锅了。”
里德已经发出了要咖啡的信号。他说道:“或许有人破坏。”
“破坏?”
“对呀,你也别装糊涂了,将军。你一开始就预料到了这种可能性,不然的活,何必派格兰特呢?”
“在宾恩斯到这儿来的路上出了事以后……”
“我知道。而且我也不特别信任杜瓦尔跟那个姑娘。”
“他们是靠得住的。”卡特说着,扮了一个鬼脸。“他们必须靠得住才行。我们这里每个人都必须靠得住。任何安全措施都会有漏洞。”
“正是这样。没有绝对保险的安全措施。”
“所有这些人都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格兰特就不是。”里德说道。
“怎么?”
“格兰特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他是个外来人。”
卡特抽搐地微笑着。“他是政府特工人员。”
里德说道:“我知道。但是特工是可能玩两面把戏的。你把格兰特安置在《海神号》上,而一连串不走运的事——或者看来好象是不走运的事——就发生了……。
咖啡已经端来了。卡特说道:“这简直荒唐可笑,我知道这个人。我对他并不陌生。”
“你最后看到他是在什么时候?你知道他的精神世界吗?”
“别说了。这不可能。”但是卡特在把奶油搅进咖啡的时候,表现出明显的不安。
里德说道:“好吧。我不过是在自言自语罢了。”
卡特问道:“他们还在胸膜里吗?”
“是的。”
卡特看了一下计时器,时间是32。他灰心丧气地摇摇头。
格兰特把无线电拆得七零八落,摊在面前。科拉逐个检查着那些晶体管,转动着,惦量着,好象是在凝视它们的内部。
“这个,”她没有把握地说,“我想能行;但是那根线是太粗了。”
杜瓦尔把这根成问题的线放在照得透明的乳白色玻璃板上,又把原线被损毁的那一段放到它旁边,用阴郁的眼光把它们加以比较。
格兰特说:“没有比这更细的了。你得将就。”
“这话说起来容易。”科拉说。“你可以给我下这样的命令,但你可不能对这金属丝下这么一道命令。不管你向它叫喊得多凶狠,它也不会工作。”
“好了。好了。”格兰特试图想出个办法来,但毫无结果。
杜瓦尔说:“喂,等等。走运的话,我也许能把它刮细。彼得逊小姐,给我一把十一号解剖刀。”
他把从那原本是格兰特的工具(现在是名副其实的无线了)里弄下来的金属丝用两个小小的钳子夹住,在前面搁个放大镜。他伸出手去接过科拉递过来的解剖刀,开始慢慢刮起来。
他头也不抬地说:“劳驾回原位去,格兰特。你在我肩头上喘大气,对我没有什么帮助。”
格兰特稍稍朝后缩了缩,看到科拉恳求的眼色,他什么话也没有说,走回自己的座位去了。
坐在自己座位上的迈克尔斯一本正经地招呼着格兰特。“那外科医生在工作。”他说。“他是解剖刀一沾手,他的气质马上就发挥得淋漓尽致。对他生气是白浪费时间。”
格兰特说:“我不生他的气。”
迈克尔斯说:“你肯定在生他的气,除非你打算告诉我,你已经辞掉了做人类一分子的职责。杜瓦尔有这分才能——我敢肯定,他会说这是天赐的才能——能够只说一句话,瞟一下眼,做一个姿势,就引起别人反感。而且如果这还不够,还有那个年青小姐哩。”
格兰特带着明显的不耐烦的神情转过身来。“那个年青的小姐怎么样?”
“得了,格兰特。你要我以男孩子和女孩子为题,给你上一课吗?”
格兰特皱着眉,把头转过去。
迈克尔斯轻轻地,带着几分忧伤说;“你对她左右为难,是不是?”
“什么左右为难?”
“她是个好姑娘,又很漂亮。可是你呢,是个职业性的多疑的人。”
“怎么样。”
“就这样!激光器是怎么回事?是意外事故吗?”
“可能是。”
“对,可能是。”迈克尔斯的声音现在已经是耳语了。“但是,是这样吗?”
格兰特很快地回头看了一眼,也悄声说:“你是指控彼得逊小姐破坏这次使命吗?”
“我。当然不是这样。对这个我没有证据。可是我怀疑,你倒是从心里在指控她,但又不愿意这么做。所以左右为难。”
“为什么是彼得逊小姐?”
“为什么不呢?人们看到她在摆弄激光器,根本不会引起任何注意。那是她职责范围以内的事。而如果她是有意破坏的话,她的注意力自然会被吸引到她使命中最在行的那一部分——激光器上去。”
“那也就会马上而且自动使她受到怀疑——看来已经造成这样的后果了。”他有些激动地说。
“我明白了。你生气了。”
格兰特说:“你瞧,我们全都挤在一条相对来说很小的船上,你可能认为我们受着彼此严密、经常的监视,但事实并非如此。我们,我们全都是那样,都被窗外的情景深深吸引住了,以致我们当中任何人都可以走回贮藏室,在激光器上任意捣乱,而不会被人觉察。你我都可能干出这种事,我不会看到你,你也不会看到我。”
“也可能是杜瓦尔大夫吗?”
“也可能是杜瓦尔。我不能把他排除在外。也可能纯粹是意外事故。”
“那么你的救生索松开的事呢?也是一个意外的事故吗?”
“你打算提出另外的见解吗?”
“不,我没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