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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克尔斯笑容消失了,再次变得忧郁、严肃起来。“但是毕竟这条船的安全不仅要靠我们自己,也要靠外面那些人,他们在某种程度上控制着我们,里德上校跟我们其他人一样,他对这个请愿书也表示过赞同,尽管他作为军官不能从事政治活动。可是虽然请愿书上没有他的名字,他却没有少说话,他同卡特曾经为这事吵过架。他们以前是好朋友。”
“太糟糕了。”格兰特说。
“还有卡特本人。他有严重的偏执狂。这儿工作的紧张程度,足以使神智最清醒的人变得动摇不定。我怀疑有谁能放心大胆地说,卡特还没有变成有点阴阳怪气的人……”
“你认为他变了?”
迈克尔斯把双臂一伸说:“不,当然不,我告诉你——我讲的是关于治疗方法。你难道宁愿让我坐在这里,光淌汗或者低声尖叫吗?”
格兰特说:“不,我想我没有那个意思。事实上,我巴不得你继续讲哩。只要听你说,我自己就没有时间感到惊慌了。我觉得,你好象每个人都提到了。”
“并非如此。我故意把嫌疑最小的人留到最后说。事实上,我们可以说,作为一般规律,看起来嫌疑最小的,肯定就是有罪的。你难道不认为是这样吗?”
“当然也这样认为。”格兰特说,“这个嫌疑最小的人是谁呢?或许,这就到了你没有时间说下去的关口了吧?——正在你要说出这个恶魔的名字的时候,一颗子弹哨地射了出来,你就瘫倒在地了,是不是这样?”
“看来没有谁在向我瞄准。”迈克尔斯说,“我想我还有时间。很明显,嫌疑最小的人就是你自己,格兰特。比起派来负责让潜艇安全完成使命的、受信任的特务来,谁的嫌疑还能更小呢?你真正靠得住吗,格兰特?”
“我不敢肯定。你只有我的口头保证,而那又有什么价值呢?”
“正是这样。你到过对方,我肯定比起船上其他任何人,你去的次数都更频繁,情况也更隐匿。我们可以设想,他们用这种或那种办法把你收买了。”
“可能,我想。”格兰特冷静地说。“但是,我把他安全地接过来了。”
“这点你做到了,也许因为你知道,在下个阶段会有人收拾他,这就使你免于受嫌疑,而适于进行其它工作,就象你现在这样。”
格兰特说:“我相信你真是这样想的。”
但是迈克尔斯摇头说。“不,我并不这么想。请原谅,我想我已经使你生气了。”他捏了一下鼻子说:“但愿他们早就开始微缩了。微缩以后,我用来思想的时间就可能比较少了。”
格兰特感到有点窘,迈克尔斯脸上那层打诨逗趣的外皮一经剥离,就明显地露出了害怕的神色。他朝上喊道:“怎么样了,舰长?”
“都准备好了,准备好了,”欧因斯用生硬刺耳的声音回答。
灯亮了。杜瓦尔马上拉开他船边上的好几个抽屉,开始研究起图表来。科技在仔细地检查激光器。
格兰特问道,“我可以上你那顶上去吗,欧因斯。”
“你愿意的话,可以把头伸进来。此外再也容纳不了别的东西了”欧因斯回答道。
格兰特悄悄地说,“别着急,迈克尔斯大夫。我要离开几分钟,你想发抖,就抖吧,没有人看着你。”
迈克尔斯的声音冷淡,似乎是费了很大的劲才挤出来的。他说:“你很体贴人啊,格兰特。要是我正常地睡过一觉……”
格兰特站起来向船尾走去,对科拉嘻嘻笑着,她却冰凉地走到一边,让他过去。他随即快步上了梯子,抬头向四周张望。他问道:“你怎么知道航行方向呢?”
欧因斯说:“我这儿有迈克尔斯准备的那些图。”他啪嗒一声掀上一个开关,就在他面前的一个荧光屏上马上就出现了一张循环系统的复制图,就是格兰特以前看到过好几次的那张。
欧因斯揿下另一个开关,图上有些部分闪耀着现出橘黄色虹彩。
“这是给我们规定的路线。”他说。“必要时迈克尔斯将给我领航,而因为我们是核动力船,卡特和其他的人能准确地跟踪我们。他们能给我们指引方向,如果你能用无线电来引导目标的话。”
“你在这儿搞了一套多复杂的操纵装置啊。”
“相当高级,”欧因斯说,明显地感到骄傲。“一个电钮就解决一切了,可以这么说吧;同时我也把它搞得尽可能坚实、紧凑。你知道,这条船本来是要用于深海作业的。”
格兰特轻快地下了梯子,科技又一次给他让路。她全神贯注在她的激光器上,使用实际上是钟表匠的工具在工作。
“这东西样子很复杂。”格兰特说。
科拉简单地回答道:“这叫红宝石激光器,如果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的话。”
“我知道它能发出密集而连续的单色光束,但是它是怎样工作的,我连最模糊的概念都没有。”
“那么我建议你回到座位上去,让我工作。”
“是,小姐,但是如果你有什么橄榄球需要我串成一串的话,你就告诉我。我们这号肌肉发达的人善于干那种粗活。”
科拉放下螺丝起子,交互摩擦着戴了橡皮手套的指头。她说:“格兰特先生?”
“什么,小姐?”
“你是不是打算老开这种玩笑,把整个冒险搞得粗鄙不堪呢?”
“不,我没有这个打算,可是……好吧,我应该怎样跟你谈话呢?”
“象一名乘员对另一名乘员那样。”
“同时你也是一个青年妇女。”
“这我知道。格兰特先生,可是这又关你什么事呢?用不着每说句话,每做个姿势,都要向我表白,你是意识到了我的性别的。这使人讨厌,而且不必要。任务结束以后,如果你还觉得有必要举行你在青年妇女面前习惯于搞的那种种仪式,我一定采取我认为合适的种种方式奉陪到底,但是现在……”
“行啊,这就算是约会了——以后的约会。”
“格兰特先生?”
“什么?”
“别把你做过足球运动员当成亏心事。我根本不在乎。”
格兰特咽下一口唾沫,他说:“有些事使我感到,我那些仪式斗不过人家的王牌,但是……”
她没再理睬他,而早就重新拿起了激光器。格兰特不由自主地在一旁观看着,他把手放在工作台上,注意地看着她万无一失的手指在进行调整,连她最细微的动作也不放过。
“呵,但愿你能随便一些,”他低声说。幸亏她没有听到,或者至少没有表示听到。
也没有打招呼,她把自己的手放到他手上,格兰特发现由于接触到她的温暖的手指,他有点吃惊。
她说了一声:“对不起!”就把他的手挪到一边,随即松开了手。几乎同时她在激光器的一个触点上按了一下,一道头发丝般粗细的红光射到一个金属盘上,他的手刚才就是放在那上面的。圆盘上立即出现了一个小洞,散发出一股微弱的金属蒸气气味。如果格兰特的手还放在那里,这小洞就会打在他大拇指上。
格兰特说:“你应该打个招呼嘛。”
科拉说,“你在这儿站着,一点道理也没有,不是吗?”
她提起激光器,他想帮她拿,她理也不理,转身走向贮藏室。
“对了,小姐。”格兰特谦恭地说,“从今以后,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得注意把手放在哪里。”
科拉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好象吃了一惊而又打不定主意,然后,不禁微微笑了。
格兰特:“当心,脸颊要裂开了。”
她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你是做了保证的。”她冷冰冰地说道。随即走进了工作室。
从上面传来了欧日斯的声音。“格兰特!检查无线电!”
“行,”格兰特大声喊道,“科拉,我们以后还会见面的。”
他匆忙坐到椅子上,对无线电进行初次查看。“这好象是台摩尔斯电码收发报机。”
迈克尔斯抬头看了看。阴沉的脸色已经部分消失了。
“对了。使声音通过微缩空隙传播过去,在技术上有困难。我想你是能掌握电码的。”
“当然。”他很快拍发出一个电讯。停了一会儿,微缩室里的扩音器嗡嗡地响了起来,这声音在《海神号》上可以容易地听到。
“电报收到,希复核。电文为:彼得逊小姐笑了。”
科拉这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