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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臂怎么了?”一个护卫说。
菲得。罗斯注意到,奴隶的左前臂上有一块血糊糊的抓伤,顺着手臂向下延伸到手,伤口指向绿色裤子的屁股上的一个用血画成的图案一只鹰的轮廓。
鹰!
菲得。罗斯抬起头来,看着那深凹的黑色眼睛,看见它们非常警惕地瞪着他。
这是一个我们在阿拉吉斯俘获的、雷多公爵的武士!菲得。罗斯想,这不是一般的武士!他浑身打了一个冷战,想知道,哈瓦特是否还另有安排进攻,进攻,再进攻。只有奴隶管理人受罚。
菲得。罗斯的总管对着他耳朵说:“我不喜欢那个人的样子,阁下。先用一两个钩刺在他拿刀的手臂上试一试。”
“我将自己用钩刺试一试他,”菲得。罗斯从管家手中接过一对长长的、带倒钩的长矛,举起来,试试平衡。这些倒钩也该涂上药,但不是这一次。如果那样,总管也许要被处死。但是,那是计划的全部。
“这次角斗之后,你会成为英雄,”哈瓦特说,“一个个地杀死你的武士,尽管使用了诡计。奴隶管理人会被处死,你的人会代替他。”
菲得。罗斯向前又走了五步,进入竞技场内,站了一会儿,打量着那个奴隶。他知道,看台上的那些专家都明白有点不对劲。对一个注射过药物的人来说,那个武士有正常颜色的皮肤,他站得很稳,一点也不发抖。看台上的人相互之间会小声说:“看,他站得多稳,他应该激动进攻或退却。看,他在等待着,保存他的力量,他不应该等待。”
菲得。罗斯感到自己的激情在燃烧,让哈瓦特头脑中的诡计见鬼去吧,他想,我能对付这个奴隶。这次是我的长剑,而不是短剑涂上了毒药,甚至哈瓦特也不知道。
“嗨,哈可宁!”那个奴隶大声喊道,“你准备好了去死吧?”
死的沉寂笼罩着竞技场。奴隶并不主动挑战。
现在,菲得。罗斯看清了那个奴隶冰冷的眼光和眼中的凶残。
他打量着那人站的姿势,松弛的肌肉为胜利做好准备。通过葡萄园的奴隶,这个奴隶从哈瓦特那里得到信息:“你将获得一次杀死小男爵的真正机会。”那些都是他们计划好的。
菲得。罗斯的嘴角露出紧张的微笑,他举起倒钩,像武士一样站着,相信他的计划会成功。
“嗨!嗨!”那个奴隶向他挑战,向前跨了两步。
现在看上去没有人能弄错,罗斯想。
由于对麻醉药减少的恐惧,这个奴隶本应该部分地丧失战斗力,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不应该让人知道,他没有希望他不可能打胜。他完全应该知道,小男爵那只戴白色手套的手上的剑涂上了毒药。小男爵从不很快地杀死对手,他高兴证明稀有毒药的药效,并能站在竞技场上,指出扭曲、打滚的受害者身上有趣的副作用。
在这奴隶身上有一种害怕的感觉但不是恐惧。
菲得。罗斯高高地举起钩刺,几乎近似欢迎地点点头。
那个奴隶猛扑过来。
他的攻击和保护性的反攻跟菲得。罗斯看到过的一样好。一次很好的侧击,由于身体的裸露部分,失去了切断小男爵腿上筋脉的机会。
菲得。罗斯跳开,在那奴隶的右前臂上,留下了带有倒钩的长矛,倒钩完全刺入肌肉,那样不能把它拔出来而不伤到筋骨。
看台上的人都喘着粗气。
这声音使菲得。罗斯洋洋得意。
他知道他叔叔现在正经历的事与芬伦,来自宫廷的观察员,坐在一起,不可能对这次的角斗进行干预。在许多人面前,这种情况一定会被看见。老男爵会在竞技场用惟一的方式要他解释,来对他进行威胁。
那奴隶后退,用牙齿咬着刀,猛摇着带三角旗的、插在手臂上的带倒钩的长矛。“我没有摸到你的刺!”他大声说,再一次向前冲,握好刀,左边身子递上去,身体后弯,最大程度地用半个屏蔽保护着身体。
那个动作也没有逃过观众的眼睛,尖叫声来自家族成员所占据的包厢。菲得。罗斯的管家们被叫去问他,是否需要他们。
他挥手让他们退回到守卫森严的门口。
我将让他们看看他们以前没有看到过的精彩场面,菲得。罗斯想。他们能坐下来欣赏这场角斗,没有训练有素的杀戮,这将使他们感到大吃一惊。当我有一天成为男爵的时候,他们会记住这一天。因为有了这一天,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将不会成为不害怕我的人。
那奴隶像螃蟹一样地向前推进,菲得。罗斯慢慢地腾出地方来。竞技场上的沙在脚下嘎嘎地响,他听见那奴隶急速地喘着气,闻到了他的汗臭味,以及空气中弥漫的微弱的血腥味。
小男爵稳固地向后退,闪到右边,准备好第二根钩刺。那奴隶跃到一边,菲得。罗斯好像踉跄着,只听见看台上一片惊慌的尖叫声。
那奴隶再一次扑过来。
上帝啊!多么勇猛的斗士!菲得。罗斯一边跳开一边想。只是年轻人的敏捷救了他。但是,他又把第二根带钩刺的长矛插在了那奴隶右臂的肌肉里。
观众台上爆发出兴奋的欢叫声。
他们现在为我而欢呼,菲得。罗斯想。他听见热烈的欢呼声正如哈瓦特说过,他会听到的。他们以前从来没有为一个家族武士这样欢呼过。他极不愉快地想起哈瓦特告诉过他的一句话:“被你所尊敬的敌人所吓倒是很容易的事情。”
菲得。罗斯迅速退到竞技场中心,在那里,所有的人都能看得很清楚,他抽出长剑,蹲下,等待着向前冲过来的奴隶。
那奴隶仅花了一会儿工夫,猛摇紧紧插在手臂上的第二根长矛,然后加快进攻的速度。
让整个家族看看我是怎样做的,菲得。罗斯想,我是他们的敌人;让他们想到我,就像他们现在看到我一样。
他抽出短剑。
“我并不怕你,哈可宁猪。”那个奴隶说,“你的折磨并不能伤害一个死人,一个管家把手指放在我身上时,我可以死在我自己的刀下。我将让你死在我的刀下。”
菲得。罗斯狞笑着,抽出涂有毒药的长剑。“试试这个。”他说,并用另一只手上的短剑发起攻击。
那奴隶把刀换到另一只手中,发起攻击,去抓小男爵的短剑戴有白手套的、传说应该涂有毒药的那把剑。
“你将死,哈可宁!”那奴隶斗士大声说。
菲得。罗斯站到沙地的另一边,他的屏蔽和奴隶的半个屏蔽碰撞在一起,闪出一道蓝色的光,他们周围的空气中充满了来自地面上的臭氧。
“死于你自己的毒药吧!”那奴隶吼道。
他开始用力把菲得。罗斯戴白手套的手压向内弯,倒转他认为涂有毒药的那把短剑,朝菲得。罗斯身上刺下去。
让他们看看这个!菲得。罗斯想。他落下长剑,感到叮当一声,碰在那奴隶手臂上插着的长矛上,毫无用处。
菲得。罗斯感到一阵绝望,他没有想到带钩刺的长矛会对奴隶有利,长矛成了另一个屏蔽。这个奴隶的力气真大!短剑无情地被逼向内弯。菲得。罗斯注意到这样一个事实,一个人也可能死于一把没有涂毒药的剑上。
“饭桶!”菲得。罗斯大声说。
听到这个关键词,那奴隶的肌肉松弛了一下,这对菲得。罗斯来说已足够了。他推开那奴隶,闪开一个空间,足以让他把长剑刺进去。它那涂有毒药的剑尖轻轻地刺出,沿着奴隶的胸膛向下划了一条红色的口子。毒药立即产生出死的痛苦,那奴隶立即放手闪开,摇摇晃晃地后退。
现在,让我亲爱的家族成员看一看,菲得。罗斯想,让他们想到这个奴隶,他企图把他认为涂有毒药的剑倒转过来刺我。让他们去想一想,一个奴隶武士怎么能进入竞技场,企图杀死我。还让他们明白他们不能肯定地知道我的哪只手里拿着毒剑。
菲得。罗斯默默地站着,看着那个奴隶缓慢地晃动着,他犹豫不定,脸上出现一种每一位观众都能辨认出的、呈直角的东西,死亡就写在那里。那奴隶知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情况,也知道是如何发生的,错就错在不该涂有毒药的剑上涂上了毒药。
“你!”那奴隶呻吟着。
菲得。罗斯退后,给死亡让出空间。毒药中的瘫痪药成分充分发挥效应,但是那奴隶还在缓慢地前移。
奴隶摇摇摆摆地向前迈进,好像被一根绳子拉着似的一次向前踉跄一步,每一步都是他生命中惟一的一步。他手里仍然擎着刀,刀尖颤动着。
总有一天,我们中……的一个……人……会……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