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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格咯咯的笑着从他的衬衫里掏出弹弓。“如果我们能带回几只鹌鹑什么的做晚餐,或许能让她的心情好一些。”
汤马士微笑著点头同意,“或许她会的。”他也拿出自己的弹弓。两个孩子都是出色的弹弓手,汤马士是镇上所有孩子中最好的,而帕格也只是比他略逊一筹。不过凭着小小的弹弓想打下在空中飞过的鸟几乎是不可能的,即使他们能找到一只正在休息的鹌鹑,也有很多的因素决定是否能击中猎物。不过,他们还是很高兴能找到一件可以消磨时间并暂时忘记选择日的事情。
两个孩子夸张的悄悄在地上匍匐前进,扮演着猎人的角色。汤马士带领着他的同伴向离这里不远的池塘前进。在一天里的这个时候,几乎不可能指望发现什么猎物,除非他们的运气好到撞上一只胖的飞不动的鹌鹑。然而,如果真的能有这样的发现的话,那也只能是在池塘附近了。卡瑞德小镇东北部的森林远没有南方的的大森林那么凶险,常年的砍伐和开垦使得阳光轻易的就刺破了稀疏的树冠,涌进林间的空地,将光明温暖的空气带进每一个角落。而阳光在幽深黑暗的南部森林中是根本不可能被找到的的。城堡里的孩子们来这里玩耍已经有年头了。只要来一点想象力,这片拭粗就会成为一片奇迹之地,充满了冒险的绿色世界。很多伟大的传说故事都发生在这里。英勇的脱逃,恐怖的任务,生死相搏的战斗,而这一切的见证就是高高耸立在这里的永远沉默的古老大树,它默默的注视倾听着这些即将成人的孩子们宣泄着他们童年的梦想。邪恶的生物,强大的怪兽和杀人如麻的丛林强盗,他们与之战斗着,并以正义的力量将其击败,但是,死亡总是伴随着这些英雄,当他死前喊出最后一声呐喊时,他的同伴不由得悲痛的落泪。最后规定的时间到了,他们必须结束战斗,马上回到城堡去吃晚饭。
汤马士抬起头来,透过茂密的树丛和灌木,他已经可以看到池塘的边缘了。他爬过去,用手扒开拭粗边的灌木,以便看得更清楚一些,他愣了一下,立刻轻声叫道:“帕格,看!”在岸边,站立着一只高大的雄鹿,它高傲的抬着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它环望四周,寻找着让它不安的来源。它是一只年龄很大的动物,颈部的鬃毛几乎都变成了白色,头上的鹿角犹如国王的皇冠一般的硕大华贵。
帕格很快的数了一下,“整整有十四个分叉!”
汤马士点头表示同意。“它一定是这个森林里最年长的鹿了。”雄鹿将注意力慢慢的转移到了男孩们躲藏的地方,一只耳朵微微竖起。孩子们一动不动的静静的趴在地上,躲在茂密的灌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在沉默中僵持着,雄鹿涨了张鼻孔,似乎打了个喷嚏,最后终于转过身去,将头伸进清澈的湖水中,平静的享用甘甜的池水。
汤马士用力的把帕格的头扳向一边。顺着汤马士所指示的方向,帕格看到一个身影正在无声无息的走向池塘边的空地。那是一个高大的男人,穿着皮制的上衣,几乎和丛林融为一体的绿色斗蓬。他的背上挎着一把长弓,腰鉴别着猎人的匕首。他绿色的兜帽被在身后,他正走向那只美丽的动物,小心的迈着每一步。“那是马丁(Martin)。”
汤马士小声说道。
帕格也认出了公爵的首席猎手,一个同帕格一样的孤儿,马丁在城里被称作长弓马丁,同他高超的箭术同样引人注意的是他神秘的来历。长弓马丁很喜欢孩子们,在城堡他对其他人总是很冷淡,但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会耐心且友好的对待每一个孩子。就像每一个首席猎手一样,他同时也是公爵的护林员,他每天都要离开城堡,到森林中去,甚至一个星期都不会回来。他追踪迁移到森林里来的动物,强盗以及盘踞在附近的土匪,还有可能造成其他危险或火灾的任何因素,保证着这片土地的安全,他在城堡里从来没有为公爵策划过一次崦丛活动。他却总是有时间和孩子们在一起,他深色的眼眸总是充满了友善,他会不厌其烦的回答着围坐在他身边的孩子们提出的各种问题或整晚的讲述卡瑞德的各种传说故事。他似乎永远都是宽容和善的,这使他在城堡里显得与其他的行会大师们完全不同。
马丁走到雄鹿身旁,轻轻的触摸它并轻抚它修长美丽的颈部,雄鹿抬起头,靠向马丁的手臂,“如果你们慢慢的走过来,不要出声,它也会让你们抚摸它的。”马丁温柔的说道。
帕格和汤马士互相看了看,然后走出藏身的灌木,他们沿着池塘的边缘慢慢的走过来,雄鹿注视着他们,头跟随着他们的移动而缓缓转动,眼中露出警惕的目光。马丁轻轻安抚着它。汤马士和帕格一直走到猎人的身边,马丁轻声说,“慢慢的,不要吓着它。”
汤马士首先伸出手,雄鹿警惕的注视着他的手指,帕格也走上前去,雄鹿退却了一步。马丁对它轻声吟唱着一种帕格从未听过的语言,然后,那动物便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了。帕格轻抚着它的后背,柔软温暖的皮毛让他想起了曾经抚摸过的皮毛外衣,但与那不同的是,在他的每一根手指下,都能清楚的感觉到一个生命脉搏。
突然,雄鹿猛然向后退去,转身,然后一跃冲进灌木丛,消失在了拭粗之中。长弓马丁笑了笑,“这样很好,不要让它对人类太友好,不然要不了多久它的脑袋就会出现在某个火炉上的壁饰上。”
汤马士小声说,“它真漂亮。”
长弓马丁点点头,他的眼睛依然注视著雄鹿消失的那片拭粗,“确实,它很美。汤马士。”
“我还以为你要杀死它呢,你不是猎人吗?为什么——”帕格疑惑的问。
“一个真正的猎人是知道该猎杀什么动物而不要去伤害什么动物的。帕格,我只猎杀那些已经太老,没有生存价值的动物,有一天,白鬃毛(这里用的是whitebeard,指代上文的那只颈部有白色鬃毛的雄鹿)也会衰老,它会再没有能力像一只年轻的鹿那样飞跑,争夺配偶,到那时候,我会去杀死它。但现在,我让它继续自己的生活,享受它的生命,直到那一天的到来,我的箭将会结束一切。”他向男孩笑了笑。“但我不知道我会不会真的射出那支箭,或许会,或许不会。”他收起了笑容,似乎在思考当白鬃毛真的衰老得没有生存的价值的那一天到来时的情景,一道不易被人察觉的悲伤闪过他的面庞。“现在,先告诉我,孩子们,你们一大早跑到公爵的森林里来做什么?我想在一个夏日的上午你们一定还有不少活要干呢。”
汤马士回答:“是我母亲把我们赶出厨房的,我想我们在那里惹了些麻烦,还有,你知道的,选择日……”他的声音突然小了下来,他突然觉得有些尴尬。马丁的神秘过去就是当他第一次来到卡瑞德的时候,正是选择日,然而,公爵居然没有经过行会大师的挑选和认同,就私自任命他成为了猎手大师的学徒和接班人。这种有违传统的做法立刻遭到了几乎所有人的反对,但没有人敢当面指责领主博利克,所以,马丁就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人们指责的对象。尽避一年以后,马丁以他出色的箭术和才智证妹此博利克公爵的选择是正确的,但仍然有很多人对其所受到的特殊待遇表示不满。即使是十二年后的今天,也有不少人对长弓马丁持有不信任的态度。
“对不起,马丁。”汤马士干涩的说。
马丁宽容的点点头,但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我明白,汤马士。或许我没有经历过那样选择日的焦虑,但这些年,我了解过很多男孩们在选择日前的烦恼。而在这四年里,我是和其他的行会大师们站在一起的,我明白你的忧虑。”
一个想法闪过帕格的脑中,他脱口而出,“但是你最近并没有和其他的行会大师们在一起呀!”
马丁点点头,脸上闪过懊丧的神情,“我想是这样的,你的忧虑是这样的显而易见,你可能会看不到一些明显的东西,不过你,帕格,你很聪明。”
汤马士一开始没明白他们到底在说什么,过了一会,才突然醒悟过来,“你没有和其他的行会大师们在一起商讨选择日的事情,也就是说,你不准备选择任何学徒了?!”
马丁竖起一根手指在嘴唇前,“不要告诉别人这件事,我今年不准备招收任何新的学徒,我已经有一打追随者了。”
汤马士失望的低下了头,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成为在剑术大师(Swordmas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