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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把乔尼带到一座唯一的石砌房屋前,老者走进屋里,立刻从里面传出嘁嘁喳喳的说话声。乔尼在门外等候。一个骨瘦如柴的小孩从一块破布帘后偷偷地看着他,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紧张。乔尼伸手招他过来,小孩慌忙躲开了。
这屋后面显然有个门,乔尼几次听见开门关门声。屋里嘁嘁喳喳的声音更响了;越来越多的人从后门走进屋里。
终于老者出来了,对乔尼说:“他要见你。”说着他指了指屋里。
乔尼走进屋里。大约有八个人靠墙坐着,长矛和棍子不是放在身边就是在手里。
靠后墙的大椅子上,坐着一位发、黑胡须、高大魁梧,有权势的人。他穿着短裙,长腿露到膝盖,一副白色皮带交叉挂在胸前,形成一个X形,中间别一枚大的银徽章,头上戴着一顶苏格兰呢帽,膝盖上横卧一把古老的剑。乔尼知道眼前这位一定是部落首领,费格斯。
费格斯扫视了一眼他的委员,见他们都已严阵以待,便转向这位新来者。
“使者,”费格斯问,“谁派你来的?”
“你们这儿有魔鬼的麻烦吗?”乔尼问道。
委员们一惊。
“我明白你说的是恶魔。”费格斯说。
“你愿意告诉我你们的麻烦吗?”乔尼又问。
整个委员会炸了锅。费格斯威严地举起手,使委员们安静下来。
“年青人,”费格斯说,“尽管你没向我们取姓名,并声称是位使者,尽管你不说是受谁的指派的--我料候你会在适当的时机告诉我们的--但我仍愿礼貌地回答你的问题。”乔尼抓住了方言的语气特点,很容易地就听懂了他的话。这位部落像是在嗓子眼里说话,老吞音。
“自有神话以来,”费格斯说,“我们的麻烦就是恶魔。神话说恶魔掀起了一团云,横扫陆地,除了少数几个民族以外,所有其他的民族都灭绝了。我相信你听说过这些神话。因为都是些宗教神话,而你看上去像是一个体面的,知书达理的宗教信仰者。”
“在我们的三环路个南部,没人敢去住。在南部和西部方贺五百英里的地方均是恶魔的堡垒。他们时常袭击和猎取人。他们没有理性,没有良知,滥杀无辜。
“目前我们住在渔村里,因为正是捕鱼时节,我们是冒险来这儿作业的。只要我们有了点食物,我们就撤到苏格兰高地去。我们从来是一个骄傲的民族,我们具有费格斯部落的光荣。但没人能斗过恶魔。既然我已回答了你的问题,就该听你讲了。”
“我来这儿,”乔尼说,“是为了招募五十名勇敢的年青人。有人将都会他们一定的技能,让他们去执行一项任务。这项任务具有很大的危险性,其中许多人可能会牺牲,但,最终,假如上帝保佑我们的话,假如我们忠心耿耿的话,我们就一定能够打败恶魔,把它们赶出这个世界。”
乔尼的一席话引起了强烈的反响。首领陈述的古老历史使委员们畏缩和心悸,但与恶魔作斗争的任务如此艰巨,他们吵嚷开了。
乔尼默默地坐在一边,冷眼静观。这时,首领用剑柄敲击扶手,他对一位委员说,“你有话,安格斯?”
“是的。还有一个神话。很久以前,苏格兰人还是成千上万时,一支伟大的讨伐队伍开向南部,结果被镇压了。”
“那是恶魔出现以前的事。”另一位委员说。
“从没有人向恶魔挑战过!”又一位喊道。
一位须发斑白的委员走上前来,首领认出他是“老狐狸”罗伯特。“我不否认,”他说,“这是一项正义的事业。我们在苏格兰高地挨饿,那里几乎没有牧羊草。我们不敢祖先当年那样在这些岩石峡谷中耕耘播种,就因为神话说,不时从头顶上掠过的圆柱体本身就是一个恶麽。”
“但我仍想对你们说,”他接着说,“这个陌生人,就我看他穿的是鹿皮,想必是个猎手,操一口奇怪的口音,彬彬有礼,他决不是阿盖尔人,但他提出的想法,我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的话忽然唤起了心头的希望。他能提出如此大胆而勇敢的设想正证明他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一个名符其实的苏格兰人!我建议我们听取他的意见。”说完他坐了下去。
费格斯深思了片刻,“我们不能让所有的青年人都走,我们应分别从坎贝尔和格林坎诺各调集一些年青人,不过没关系。陌生人,你还没告诉我们你的尊姓大名和受谁指派呢。”
乔尼抖起精神,说,“我叫乔尼-泰勒,我是美国人。”
又是一阵嘁嘁喳喳的议论。于是“老狐狸”罗伯特说,“传说那是一个国家,许多苏格兰祖先到过那里。”
“那么他真的是一个苏格兰人了。”另一个委员说。
首领举手示意让他们安静。“这并不能让我们了解你是谁的使者。”
乔尼尽管心里有点担忧,但还是理直气壮地说,“我是一名人类的使者--在我们还没有被灭绝之前。”
这时,他看到有的人畏惧,有的人怀疑。
首领向前探出身说,“可是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飞来的。”
首领和委员们心里琢磨着这句话。然后首领皱着眉说,“现在这个时候,只有恶魔才能飞,你怎么会从美国飞来呢?”
“我手里掌握着一个恶魔。”
第十节
他必须在特尔起飞轰炸村子前赶到这个恶魔面前。太阳渐渐升高,接近了危险的最后时候:正午。
乔尼一口气跑上山上的小路。他心急如焚,拼命挥动双臂劈开灌木丛。石头在他脚下不停地翻滚。
那是一个忙乱之夜,那是一个紧张的早晨。
费格斯派信差和骑手跑遍了苏格兰高地去召集其他部落的首领。这些首领们来自远处的溪谷和高山的藏身洞穴。个个胡子拉碴,裙摆撩起,小心谨慎,相互猜疑--敌人,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是冤家对头,甚至人与人之间也存在敌意。
麦克多戈尔,格林坎诺,坎贝尔及许多其他部落的首领都到了,甚至阿盖尔的首领也来了。另外还有一个被征服的英国君主和一个小小的斯堪的纳维亚半岛殖民地的国王--前者用其随从藏身于山下,后者居住在东海岸,他大步流星最后一个赶到。等乔尼把他们都召集起来讲话时已过午夜了。
他坦率诚恳地向他们说明特尔背着公司在搞个人阴谋,并利用手中的权力进一步实现其个人的野心。他告诉他们特尔设想利用他乔尼,并通过他利用人去实现其个人计划,很可能特尔在用完了他们之后会将他们集体残杀。
当乔尼对着篝火周围那一张张绷紧的脸讲话时,他意识到他必须注意对付苏格兰人狡诈的一面,因为只有当告诉他们外面还有一个利用特尔扭转乾坤的机会时,这些首领们才开始点头,微笑并表露出希望。
但当他讲述克瑞茜为他的壮举被扣为人质并请求他们帮助营救时,经历过多次惨败,苟且偷生的他们却又不失浪漫激情。在同意一项获胜可能性很小的计划上,他们用的是头脑,而在营救克瑞茜的问题上,他们动的是心。她长的什么样?一定是黑眼睛,玉米穗丝般的秀发。体形如何?美丽、标致。她感受如何?一定是悲观绝望,几乎不敢想到会被营救。当他们听说塞库洛对人动用锁链、笼子时,无不义愤填膺。他们在跳跃的火光中,挥动各自主要的武器、慷慨陈词,谈古论今。
山上点起了烽火,首领们发出信号召集各自的部落,烽火一直烧到天亮。
一块草坪为指定的会场,正午时,各部落将在那里集合。
各种问题,介绍和仪式纠缠着乔尼,使他无法脱身,直到十一点过后,他才抬头吃惊地发现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他得赶紧回去阻止特尔作出愚蠢的行动,那将毁了未来。
由于用力过猛,乔尼的一侧身子一阵钻心的疼痛。他在又陡又滑的弯曲小径上大踏步地向前。他不敢抬头看太阳,他一分一秒也不能耽搁。他拿不准特尔的时间依据是凭时钟还是凭老天。他始终害怕听到前方飞机起飞时间的吼叫声,然后死神便会降临村庄。
就在他快要到达时,突然,他听到了飞机发动的声音,当他披荆折棘,跑出灌木丛时,飞机以经起飞。
他拼命喊叫,挥动手臂向前飞跑。如果追不上飞机,他的努力将前功尽弃,后果不堪设想。
飞机慢慢地升高,正要向村庄飞去。
乔尼使出浑身的力气。将夺命棍投出最后的三十英尺,打中了机身,引起了特尔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