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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小国也能盖出那么大的使馆,可见美利坚这个国家一定很有钱。”
曾经有位老妇人前去参观,回来后如此感叹。大体上来说,美国人个性开朗大方,亚普菲兰特人民并不讨厌他们。然而在五月二日夜里,大使馆一室里有三名美国人带着与开朗相差十万八千里的表情,组成了一个不规则三角形。大使靠着办公桌,一级书记官随侍在旁,与法莱沙警长交涉释放约克·丹曼的正是此人,第三名在场者便是丹曼,大使与书记官要求这位透过他们努力而重获自由的本国国民约束一己行为,不过丹曼依然态度不逊,充耳不闻。
“我非常感激大使馆如此尽心尽力,但是你们没有理由束缚一个人,在下要求自由行动。”
“给我安份点!”
大使一反绅士形象大吼出声,但还是忍着没有拍桌。大使从西装内袋掏出抑制心脏病的药剂,并拿起搁在桌上的茶杯和水服下,书记官则接着答腔。
“正因为你是合众国市民,我们才会强逼这个国家的警察释放你,不过我话先说在前头,别以为我们喜欢滥用外交官的头衔。”
“所以我才说非常感激你们如此尽心尽力。”
“实在看不出你的谢意在哪里,反正事情过了就算了,问题在以后,希望你谨言慎行,不要触犯亚普菲兰特这个国家的法律。”
见丹曼默不作答,书记官的嗓子提高了半个音阶。
“今后你要再因绑架罪等罪名被逮就不要指望我们会帮你,我们是来这个国家做外交的,不希望因为一个居心不良的同国人阻挡了外交的脚步,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啦。”
丹曼终于露出毫无诚意的表情回答,然后分别看了大使与书记官一眼,再刻意一鞠躬,便转身离开。当门扉关上的同时,书记官降道:
“纽约之耻!过了个大西洋到这边也要惹事!”
“他可是很受华尔街那群资本家礼遇的武器掮客啊,只要别惹出太大的事端,一概默许他的行动。”
“我觉得他惹的事端已经够大了。”
书记官气愤地表示,大使也气愤地回应。
“华尔街那些人心胸比我们宽大,但是眼光差到极点,谁能把荷包养肥,他们眼里看谁就像天使。”
即将称霸二十世纪的美利坚合众国之所以在亚普菲兰特这种内陆小国设置大使馆,原因在于这个国家是三大帝国争夺要地,随着欧洲国际情势演变,随时可能转为重大外交战的舞台。大使馆员都是抱着这样的希望与野心前来本地就职,可惜目前小国还是小国,横越大西洋而来的外交官们完全无用武之地。书记官沮丧地甩动粗颈。
“反正这个国家到后来还是会被德意志并吞吧,我们可能就是第一任也是最后一任的合众国大使馆员哪。”
“或许吧。”
大使颔首并抚着左胸。
“不过,位于相同位置的波兰已经被三大帝国瓜分了,而这个国家到现在还存续着,足见这个国家的确是相当强韧,也因此列强不敢轻视这个国家。”
“那么我们是否应该继续研究要以如何精巧致密的手法与这个国家展开外交呢?”
书记官耸起肩头。他们认为外交的进行需要军事力量做靠山。亚普菲兰特受到三大帝国重重包围,美利坚没有动武的余地。严格说来,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顶多只能袖手旁观。就行动自由这一点来看,丹曼算是很令人羡慕的。
步出大使馆的丹曼沿着煤气灯下行走,在街角拦了一辆正在揽客的马车,他顿了一秒才对着询问目的地的车夫说出陆军大臣官邸的住址。
陆军大臣诺贝特侯爵官邸有着宽广的地下室,楼梯间左方设有酒仓与粮仓,打开右方厚重的橡木门可以见到士兵值班室,数道铁门连接到尽头,弥漫着沉郁肃穆的氛围。说是兵营反而让人联想到禁闭室。天花板、墙壁与地板全是石块堆砌而成。湿冷的空气缠绕肌肤,让值班士兵略感寒意,不禁缩起脖子。对于这只名叫阿奇拉的黑色猫科猛兽来说更是不舒服,他(或者她)生长的巴西北部地方向来与寒冷无缘。麻醉瓦斯效力一过,醒来发现被关在铁笼里,阿奇拉黄玉色的双眸进出愤怒的火花,立刻以爪子抓挠铁栏杆,尖锐的猜猜低吼震慑了负责监视的土兵。
“哼,尽管吠吧,这个笼子以前关过俄罗斯大熊,想破坏是不可能的,管你是黑豹还是白豹。”
士兵以军靴靴头踢着铁栏杆,阿奇拉一发出愤怒的咆哮,就立刻收回脚狠狠大骂。
“吠吧吠吧,你的主人听到了或许会来救你哦,不、反倒是你的主人还比较需要救援的样子,好一场主仆情深啊。”
与阿奇拉被囚禁的房间隔了一道厚重石墙,名叫亚丽安娜的女子也醒了,与她的黑色宠物一样对醒来后所看到的世界充满不悦。
全身发热、倦怠,脑袋里一定有只喝醉的老鼠不停甩打尾巴。忍着不规律的头痛,试着动了一动手指,感觉变迟钝了,宛如戴了象皮制手套一般。回想中断的记忆,确定是嗅到麻醉瓦斯才丧失意识的。
亚丽安娜确认自己所处的状态,她被绑在椅子上,双手被迫绕过椅背,两只手腕被粗绳捆住,双脚脚踝也被绑着,但没有固定在椅脚。只要了解状况,接下来就是采取行动。她得了严重感冒,时间拖得愈久,体力与精力无庸置疑会消耗得更多,喉头干渴至极,甚至发疼,但她不顾一切大叫。
“你们想做什么?!求求你们放我出去,我发烧了,好难过,拜托你们行行好,好不好嘛?!”
认识她的人听到她这声叫唤的话一定会觉得很奇怪,因为声音跟她原本的个性相差了十万八千里。这当然是演出来的,她评估要诋骗二流的敌人只需二流的演技,这种能力应该算是她的天赋吧。
“阿奇拉,我马上放你出来,你忍着点,乖乖等我。”
亚丽安娜心底暗念着,继续表演女人针对男人特有的演技。
“拜托帮个忙,我什么都愿意做,给我杯水喝嘛。”
硬质的靴音传来,两名士兵出现在亚丽安娜眼前,一名士兵拿着马口铁制成的杯子通到亚丽安娜嘴角,亚丽安娜贪婪地喝光杯中的水……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她巧妙地漏喝一些水,透明的水从下巴流向咽喉,再延伸到外形浑圆的胸前。士兵的视线集中在衬衫裹住的胸部,难耐的欲念在他们的表情之中扩散。
“谢谢你们,我该如何报答二位呢?”
亚丽安娜开启湿润的朱唇说话,两个男人的理性立刻在一秒内蒸发殆尽。
“喂,如何?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呢。”
“可是,要是随便出手,到时不晓得陆军大臣大人会怎么处罚我们。”
“不、不过,那女人也不可能跟陆军大臣告状,是她先诱惑我们的。”
士兵们面面相觑,互点了个头。反正那只黑色猛兽被关在宠里,女人又被绑着,今后大概也没机会可以“占有”像亚丽安娜这么艳丽的美女。
欲望战胜了,一名士兵跪在亚丽安娜脚边,解开绑在她脚上的绳子。
当绳子解开的瞬间,天堂的大门随即在士兵眼前闭上,紧接着开启的是地狱之门。当双脚重获自由,亚丽安娜轻叹一口气,勾起动人的微笑望着士兵,站起的士兵则报以猥亵的笑脸,这一瞬间,女人抬脚往士兵两腿中间踢去。
士兵连哀嚎都发不出,直接倒地,蜷着身子痛苦不已。正如男人无法体会女人生产时的痛楚,女人也无法体会当男人的胯间遭到重击时的痛苦,更何况,生产是神圣的生命诞生,胯间的疼痛却什么也不是,徒增笑话罢了。
另一名士兵侧眼瞟着痛苦不堪的同袍,准备拔出腰际的军用手枪,只是还来不及拔出,腹部到腰间便感到强烈撞击,亚丽安娜连人带椅撞了上来。椅子、女人与男人纠缠着摔在地上,士兵破口大骂,拼命想推开亚丽安娜跟椅子,岂料亚丽安娜带着椅子转了半圈,用椅子压住士兵的一只手。
士兵发出痛苦的嚎叫,另一只手继续朝手枪模去,亚丽安娜再转了半圈,长靴用力踩住对方的手。手指骨折的声音响起,士兵放声惨叫,嘴巴又遭到毫不留情的猛踢。士兵从血红的嘴里吐出被踢断的牙齿,后脑勺摔在地板上昏厥过去。
门外三名士兵听到微弱的物体撞击声,于是叩门呼唤同袍名字,迟迟等不到回答,这才发觉情况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