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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着床沿,她在模糊的视界中摸索着,轻轻贴上西索的脸颊,冰冷的触感下,有着一线微弱起伏。
太好了,太好了……
支撑起身体,情不自禁地在他苍白的额上印下一个吻。
太好了,他没事……
温热的泪水打湿了他的黑发,看着这张安静的睡颜,偷袭得逞的卡加突然心跳加速起来:
为什么过去都没有发觉……西索居然如此好看?
高挺的鼻梁,迷人的凤眸,性感的嘴唇,还有那张被黑色发丝衬得更加出众的完美脸型,这幅画面像是魔咒一般打入她的心灵,令她无法移开眼睛。
双颊的温度渐渐上升,胸口像是有一千只小猫在轻轻挠着心脏,她仿佛被看不见的魔法吸引了,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再次将小嘴轻轻贴在他的脸上。
冰凉的触感透过嘴唇传来,淡淡的药味中,可以分辨出他的气息,炙热,有力。埃沙医学院的无数个夜晚,她总是在这个气息的包围下入睡,却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感到无比的安心和欣慰。
慌张地抬起头,做贼心虚的她用额头上的眼睛扫视了四周,在确定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后,偷偷瞄上西索的薄唇。
只亲一下下,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慢慢低下头,一点一点向着目标靠近,却没有发现,西索平放在床单上缠满绷带的手在不知不觉间握紧了……
终于相认了!!!!!
“卡加。”
我像是被压到极限的弹簧一样跳起来,满脸通红语无伦次地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黑色身影:“大、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
伊耳迷大大的猫眼直勾勾盯住我,在他长时间的无言注视下,即便是纵横演艺圈脸皮宛若铜墙铁壁的我也开始败下阵来,强压住脸红爆炸夺门而出的冲动,支支吾吾掩饰道:
“呃……我……我在给西索测体温……”
说完这句话我就想立刻找根绳子上吊!天底下还有比这更烂的借口吗?OTL我果然不是做坏事的料,第一次色心大发就被大哥抓个现行,还好刚才动作慢差一点才贴上西索的嘴唇,不然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T_T
伊耳迷面无表情地带上门,然后径直走到我身边,塞过来一个医疗箱。
“温度计在里面。”第一次发现,原来没有表情的脸这么容易让人产生压力,“猎人协会的人怎么说,糜稽没事吧?”
“那个奇怪的猎人提示我进贪婪之岛找治疗方法,如果没猜错的话,大天使的呼吸卡片应该能够让西索康复。”我这才留意到他的下半句话,“糜稽他……”
回想起昏迷之前的模糊记忆,我猛然囧了:“啊……差点忘了!糜稽为什么会突然变成一头怪兽?!他没事吧!!!”
“怪兽?”伊耳迷微微侧了一下头,然后用左拳捶了一下右手心,“你是说阿澈吗?他是糜稽的念兽。”
阿澈?糜稽的念兽???
我感到自己的脑袋有点不够用了:“等等,大哥你说慢点……你的意思是,那晚带我去找西索的人不是糜稽,而是他的念兽?”
难怪在最后一刻它会变成那个模样,那股龙卷风,莫非是念兽在帮助西索治疗伤势?
正当我在脑海中逐步推演事情的真相的时候,伊耳迷再次开口,彻底打乱了我的思路:
“没错,从你回家开始看到的糜稽都不是本人,而是他的替身——念兽阿澈。”
肩关节一个诡异收缩闪过两张扑克,瞬间出现在手上的念钉打掉第三张扑克,看着从床上坐起身的西索,伊耳迷面不改色地继续道:“你果然醒着,糜稽。爸爸妈妈对你这段时间的工作成果很满意,希望你能尽早回家帮忙。”
满室飞舞的扑克打断了他的话,却无法令我合上几乎脱臼的下巴。
“大大大哥……你你你是是说……”
“不要自欺欺人了糜稽。”在躲闪中,伊耳迷依旧不忘提醒这个玩过火的弟弟,“即使我不说,事后卡加也能从蛛丝马迹里推理出真相,毕竟这次阿澈的漏洞太大了。”
“你答应过我不说的,小伊……”西索扔出最后一张扑克牌,狰狞的表情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
“就算要惩罚卡加瞒着你死里逃生的消息,玩了这么久也该罢手了。”伊耳迷挥手轻轻弹开这张毫无杀伤力的纸牌,“治好病就回家吧,爷爷很担心你呢。柯特代替你进入旅团学习去了,没事别找库洛洛的麻烦。”
“嗯哼,小伊很不厚道呢◆~”西索的脸像包子一样鼓了起来,“枉费我这几个月接手了那么多本该属于你的工作。”
“我忙着卡加的婚前考察,身为二哥的你当然要承担额外责任了。侠客的战斗力测试怎么样了?妈妈急着要结果。”
“这个啊……上次没有好好测呢,不如等我身体复原后再追加一次考核♥;?”
“随你。下手别太重了,库洛洛昨天付款的时候特别提了意见。”
“战斗力测试这种事情意外太多,我也没办法保证拿捏好分寸呢♠;~对吧,小卡加?”
“小卡加♣;?”
“卡加?”
两个一唱一搭兄谦弟恭无比和谐的家伙终于注意到被晾在一边的我,当然这也不能怪他们,事实上,任何一个像我一样刚刚被九天玄雷轰然击中天灵盖,全身僵硬双眼失神大脑锈逗思绪一片空白的人,都不会有多少存在感的。
西索居然是糜稽……西索居然是糜稽……西索居然是糜稽……西索居然是糜稽……西索居然是糜稽……西索居然是糜稽……西索居然是糜稽……西索居然是糜稽……西索居然是糜稽……西索居然是糜稽……西索居然是糜稽……西索居然是糜稽……西索居然是糜稽……西索居然是糜稽……西索居然是糜稽……西索居然是糜稽……西索居然是糜稽……西索居然是糜稽……西索居然是糜稽……西索居然是糜稽……西索居然是糜稽……西索居然是糜稽……西索居然是糜稽……西索居然是糜稽……
以上一句话伴随着西索和糜稽两张天壤之别的脸孔在我的脑海不停盘旋盘旋盘旋盘旋,盘旋到后来,我居然发现这两张脸的眉眼间有那么一点点相似之处——至少糜稽和西索一样都有一双钩人的凤眸!!!
意识到这个发现后,我再一次被雷得外焦里嫩,死死撑住的最后一口气终于破功,一个头晕眼花向后倒去。
“卡加?!你没事吧???”西索抢在伊耳迷面前一把捞住我,混杂着焦灼担忧的俊颜在我面前陡然放大,这种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变态魔术师脸上的表情让我浑身犹如通电一般酥麻难当——可以确定的是,这次的电流绝对超过了人体能够忍受的2。7万伏电压极限。
于是我强忍住挠墙上吊捏盘子的冲动,轻轻推开西索的搀扶,慢慢地侧过身,用手扶住额头靠在墙边,然后吐出一句经典的小言狗血台词:“我……我现在的心情很乱……容我好好想想……”
然后,停摆了三分钟的大脑像是灌满了燃料的火车头,以百倍于平时的速度嘎吱嘎吱运转起来,一行行论证和推理如同自动程序般在空白的脑海里浮现,然后马上被下一条反驳推翻,如此循环往复:
西索居然是糜稽——不可能——伊耳迷在说谎——不是他风格——结论:伊耳迷是别人假扮的!
我的眼睛一亮!满怀希望地转身跑到伊耳迷身边,用力揉捏着他的脸,想要从中找出一丝半毫破绽,在和那双猫瞳大眼瞪小眼十秒钟后,无边无际的失落和沮丧笼罩了我,我带着世界末日就在眼前的表情,像末路的英雄般一步一步挪回墙角,然后恢复了双眼凄迷无尽哀伤的小言女主专用姿势。
大脑再一次咔嚓咔嚓高速运作起来:
伊耳迷是真的——伊耳迷没有说谎——西索是糜稽——不可能——这个“西索”是糜稽——结论:这个“西索”是糜稽假扮的!
我的内心再一起燃起了希望!满脸憧憬地看向西索,在用堪比电子显微镜的锐利目光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细细研究了西索穿着裤衩缠着绷带的周身后,绝望地收回了视线。
就他那一身伤口和绷带,怎么藏得下糜稽那么多的肥肉,更何况身高和能力也完全不符,糜稽没可能连西索的招牌扑克也一起COS吧?
那么……
西索是真的——伊耳迷没有说谎——西索是糜稽——不可能——糜稽变成念兽——无法解释——念兽称呼西索为主人——无法解释——念兽的最后一句话是不会因为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