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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厌倦，那么，毁掉好了。
“团长。”飞坦的声音阴沉地响起，在透亮的白色灯光下，他半埋在面罩里的脸仿佛被阴云笼罩了，眉峰纠结出青色的脉络。从看清那个男人的面貌起，他身上的念压就不再平静，掩盖不住的杀气在金眸里翻滚出暴虐的怒浪。
就算少了那副眼镜，就算褪去了温和的伪装，他也绝对不会错认这个该死的男人的脸！！！
五年来炙烤着心灵的耻辱和仇恨，他绝对会从对方身上的每一滴血、每一丝肉里，一点一点讨回！
“这个男人，我要活的。”骷髅伞无声无息地打开，四周空气微微一荡，飞坦已经消失在原地。
库洛洛并没有去深究飞坦的异样，他微微合上眼睑，“冰晶世界”的念能力瞬间发动，四周空气中顿时浮现出一块块透明冰晶。
同一时间，熟悉这个能力的飞坦已经迎面而上，对噩梦神父展开了快攻！
啪！啪啪！啪啪啪啪！
飞坦的眉头皱紧了，阴霾的金眸全力捕捉着那个黑色残影。
快！太快了！连全团速度第一的他都只来得及招架对方的攻击，根本找不到进攻机会！
铺天盖地的拳风！震慑天地的气势！连念都没有动用，光靠肉体的力量就在这场对决中占了绝对的优势！这就是昔日流星街王者的实力吗？
面罩下的脸色更加阴沉，衣袖终于承受不住多次格挡的力道而裂成碎帛！看着击向心脏的拳影，飞坦突然停下了动作。
碰！！！
击中了？
不对！
夏特看着插入对方胸口的手，指尖触及的并不是温热内脏，而是如同寒冰一样的冷洌！
“捕捉……成功。”
随着库洛洛如同魔咒的呢喃，飞坦突然出现在团长身边，下垂的双臂爬满用力过度导致的青筋。
那个才是敌人！那么他抓住的是……
面前的飞坦像是信号不良的电视屏幕，突然扭曲了一下，接着从胸前的伤口开始慢慢冻结，最后化为一块巨大的冰晶，将他的右手冰冻其中。
企图用念爆破冰晶，却发现灌入冰晶的念力如同石沉大海。
具有吸念的功能吗？那么——
夏特目光一闪，『破碎的梦境』发动！
半分钟后。
“怎么可能……”
夏特的左肩被利刃牢牢钉入墙壁，冻结右手的冰晶已经蔓延到胸前，肩头涌出的鲜血在结晶上浸染出一片殷红。
此时此刻，就连噩梦神父也无法保持一贯的镇定！
面上浮现一抹惊讶，他难以置信地低语：“破碎的梦境……竟然无效？”
实验室的大部分顶灯都已在激斗中被拳风和刀光扫碎，库洛洛站在阴影之中，吊灯的残骸在微弱灯光下左右晃动着，在他脸上映出斑驳的淡影。
“果然如此。即使是你，在施展破碎的梦境这种强大的能力时，也会习惯性的松懈。”库洛洛面无表情地评价着这场战斗，“从未出问题的必杀技突然失效，那一瞬间的精神集中度更是降到最低，只要把握好时机，噩梦神父也不难战胜。”
冰晶慢慢爬满夏特的身体，在即将覆盖到头部时，这种蔓延突然停止了。
库洛洛抬起头，额上的十字花纹在灯光下晦暗不明：“不过，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想要的答案＇VIP＇
“谁是你的内应这种事，就算问了你也不会回答吧。”库洛洛看着被冰晶冻住的男人，记忆里尘封的往事浮上心头，“对你而言，爱莲娜代表着什么？”
库洛洛是个无比清醒的人，在他的人生哲学中，理智永远驾凌于感情之上，因此，他一直不明白，拉斐尔为什么独独对爱莲娜一人微笑。
根本无法得到利益，不是吗？
夏特像是怔了一下，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他褐色的眸里闪过一丝遥远而又深沉的痛楚。
但这种哀伤很快被另外一种复杂的感情所替代，他看着库洛洛：“原来如此，你费尽心思引我出来，就是为了这个。”
他冷冷勾起嘴角，目中却透出库洛洛不曾见过的情绪，那是……怜悯吗？
这一刹那，库洛洛突然涌起一股立刻杀死他的冲动——这个男人，始终走在自己前面，不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但他忍住了，为了苦思多年不得的答案。
“库洛洛，真正的强，不在肉体，而在于心灵。”夏特的语气和多年前一样冰冷，但是库洛洛却听得出来，有什么不一样了，“因为我达不到，所以才需要寻找心灵支柱。”
他认真看着曾经的双黑少年，继续多年前未曾给出的回答：“越是强大，越是无所拘束。但这种自由真的是好事吗？每个人都有必须变强的原因，爱莲娜，就是我曾经的理由。”
当年站在顶点的王者，在找不到继续下去的理由的时候，遇到了爱莲娜；就如同失去了爱莲娜之后，被卡加捡到一样。
那个大雨磅礴的傍晚，黑发绿眸的孩子撑着和瘦小身形毫不相称的大伞，向他伸出了手：
『既然不想活，那就把命给我吧。』
那时的感动，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库洛洛微微皱起眉头，心灵支柱吗？同样，也将是最为脆弱的一环。会成为弱点的东西，他不需要。
他扬起嘴角：“那么，易斯特是爱莲娜的替代品吗？沉迷于这种过家家的游戏，不像你呢。”
夏特的脸瞬间被寒霜笼罩，冰冷的杀气如同飓风般飚起，几乎将整个空间撑破，连飞坦都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你的话太多了，库洛洛……”
面对如此可怕的杀意，库洛洛发现自己竟然产生了想要不顾一切逃跑的念头！怎么可能！就算是全盛时期的噩梦神父，也不可能带给他如此巨大的恐惧感！
他突然想到，拉斐尔并不是一个爱说教的人，那么他之前的那么多话，究竟是……
“飞坦！当心！”
可是他的喊话速度又怎么比得上夏特的动作？电光火石间，飞坦被重重击飞，在实验室坚硬的合金墙上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
库洛洛的瞳孔乍然收缩了一下，毫发无伤的夏特清清楚楚昭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破碎的梦境』导致的幻觉！
下一秒钟，夏特轰碎了瞬间出现在库洛洛面前的几块冰晶，凌厉的拳风卷起库洛洛的风衣，几个闪避后，库洛洛退到墙角，头也不回地问身后人：“能动吗？”
飞坦吐掉一口污血：“断了三根肋骨，有办法减慢他的速度么？”
“单纯的重力压迫对他影响不大。”库洛洛看着破坏冰晶的障碍向他们冲来的夏特，很快想到了对策，“不过可以用绝对领域捕捉他的位置。”
话音刚落，房间里的冰晶突然消失，在夏特轰入两人所站的角落前，库洛洛和飞坦就已经向两侧闪开，碎屑飞扬中，『绝对领域』和『心灵锁链』同时发动！
『绝对领域』能够感知一定范围内的所有物体与其变化轨迹，使用『心灵锁链』则得以将这种感应力和指定同伴共享。
“看”到了，他的动作！
飞坦闭上眼睛，飞身挡在团长面前，利刃在空气中划出刺耳破空声，既然有办法感知敌人的进攻，那么对于速度并不慢的他而言，防御并不是无法达成的任务。
库洛洛没有时间去思考为什么免疫催眠术的他们还是中了幻觉，他一边控制着两个念能力，一边召唤出第三种能力『上帝的重力场』。
拉斐尔的弱点……是他受过伤的双腿。
想到这，库洛洛将最高上限40吨的重力全部灌注到对方的双腿上。果然！夏特的速度顿时慢了下来！
嗤——
夏特向后一掠，停下攻势。破了一道裂口的衣袖里露出划伤的血肉，他皱了一下眉，就要再次启动『破碎的梦境』。
就在这个时候，整个实验室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随即所有合金闸门和排气孔层层关闭，发出当当巨响。
受这个突发事件影响，夏特迟疑了一下。
这个状况，不是发生严重的危险实验泄漏事故时才会启动的最高级别应急预案吗？库洛洛立刻扩大『绝对领域』的范围，然后像是感知到了什么，面色一变：“这是陷阱！拉斐尔，不想一起死就照我说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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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钟后，整座实验大楼在巨大的爆炸声中被夷为平地。
远在郊区的工业园车间内，西索坐在角落里，看着电脑屏幕露出一张鼓鼓的包子脸：“嗯哼，失败了呢？～”
“又输啦？”抓着一手扑克的侠客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别玩那种无聊的游戏了，过来打牌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