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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老实说,大哥也困了。”
耕平这么说,是因为察觉有人站在门外。来梦很高兴的钻进干草和枯叶的床铺里,耕平也脱下外套躺在她身边。虽不是很考究的地方,但是这种让人边睡边沐浴在森林的味道里的床真的好舒服。
来梦立刻进入睡乡,耕平则闭上眼睛抗拒着睡魔。不久,门口出现了兔男的脸,摒住呼吸查看客人的情况。确定客人们都睡着了以后,兔男就匆匆忙忙的出门了。与此同时,耕平张开了眼睛,从床铺站起身来。
“果然是这样……”
自己的疑惑果然应验了,但是并不值得高兴。他无意责怪兔男,毕竟兔男也算救过他们一次,即使那只是为了领取密告奖金而伪装出来的善意。他深深叹了一口气,穿上外套。确定屋子里没有人后,他才回到房间摇醒来梦。
“来梦,醒醒。”
最不忍心的是叫醒来梦,可是只能这么做了。在兔男回来之前要逃得越远越好。
可是要逃到什么时候呢?耕平似乎无意再继续做个逃亡者。这样四处逃亡,还不如打开一条反击的活路。但是该对谁反击?该怎么反击?他根本毫无头绪。
第六章 迷宫寄居者
Ⅰ
近石刚弘的书房果然跟北本先生的想像一模一样,高高的天花板,小小的窗户。家具看起来全是红木制的,除了厚重之外,没有其他可以称为特征的特征。坐在安乐椅上的近石刚弘本人是个道貌岸然,刚迈入老年的男人,头发还乌黑发亮。肌肤年轻又有弹性,充满了精力和意志力。
长得眉清目秀,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美男子吧。
北本先生判断,近石刚弘应该不是个有独创性的男人。不只是他的房间,他的经历也是判断的因素之一。东京大学法学院毕业,从大藏省高级官员退入凡间后成为银行家——对某种被为教育的妈妈的人来说,也许是很理想的人生,但是对北本先生而言,这样的人生实在太无聊了。因为他觉得那不过是寄居在别人制造出来的权威跟组织下,完全没有自创的东西。不只是北本先生,从具有传统的私立学校毕业的人都会这么觉得。
近石开口了,一开始就用很有威严的语调。
“你先请坐。老实说,深夜面谈实在不是我所愿意的。”
“你必须同意我有这样的权利,因为深夜被叫来这里的是我。”
让必要而且充分的讽刺发挥成果后,北本先生看着带他进来的小田切亚弓的侧面。
“而且,没有跟一家之主打招呼就回去,对一个生在战前的人来说是很难心安的。”
“你太客气了。”
近石讥嘲的说,一双锐利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观察着北本先生,似乎觉得有拟定作战策略的必要。再度开口时却拿出了不太符合当时场景的话题。
“你的公司是优良企业,没有贷款而拥有庞大的资产。希望我们东西银行有荣幸跟贵公司来往。”
“这是我的荣幸,可惜我却不想跟人借钱,也不希望公司被并吞。”
说出口后,北本先生内心稍微反省了一下,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反应好像有点没水准。
东西银行是十年前由两家银行合并而成的,重要干部间的势力斗争从来没有间断过。一直到两年前近石当上总经理后,才使出刚腕手段完全制服两派势力。现在他是一个拥有“法王”这个艺名的绝对独裁者,重要干部们就像他的家臣一样,臣服在他的统治下。
日本的法律跟税制对拥有土地的企业非常有利。只要有发大财的意愿,北本先生有过好几次绝佳的机会,但是他都没有去掌握。如同近石所说的,他的公司是无贷款经营,对于这点,他的朋友说曾经建议过他。
“没必要也该借钱,这样就不必付税了。借钱买土地的话,可以留下有弹性的资产。每个企业都是这样做的。”
北本先生苦笑地回答说:
“嗯,我本性怠情,不想做那么麻烦的事。而且本来就没什么经营能力,只要在可掌握的范围内稳稳当当的做下去就行了。”
说的单纯一点,北本先生这个人本来就讨厌银行和银行家,再加上对近石刚弘本人也没什么好感,所以根本不可能跟东西银行有任何往来。
“其实再怎么修饰言词也是没有用的,我不相信银行,更不相信你。我要先知道你到底想要求什么?想做什么?”
北本先生这番话说得很严厉,但是表情和语气却显得很泰然。回应他这句话的近石的语调比刚才更具威压性。
“我也率直的回答你吧。我只希望你不要干涉我,懂吗?”
“拜托你,你可别搞错了。你就像培路里提督一样,我们过着锁国的生活,你却驾着黑船硬闯进来跟我们缔结关系。追溯原因,全是那个让你自豪的女儿把入场券交给耕平才会引起的。”
“我当然知道,亚弓做了多余的事,只为了向我炫耀。”
近石微微一笑。站在墙边的亚弓,表情僵硬没有出声。北本先生颇感兴趣的观赏着这对父女的姿态。近石又继续接着说:
“她想拉拢耕平到我们这边。姑且不论那样的想法如何,手段可以说是有点超过了。应该等东京的骚动扩大后,再慢慢进行也不迟。”
这时候亚弓才插嘴说:
“可是,爸爸,我觉得不能放着那两个人不管,我也有我的盘算。”
跟表情一样僵硬的声音。北本先生实在不愿意去相信,但是由不得他不信。不知道是透过水晶球看到的;或是从镜子看到的;或是有人站在枕边告诉他们的,总之近石父女就是经由某种方法知道了耕平和来梦的存在。而且知道他们的存在对近石是有危险性的。所以他才不得不对平凡的大学生和小学生有所干涉。
到底是怎么样的危险呢?
北本先生非常想知道,但是近石当然没有意思再说下去。北本先生只好使出各种对策。
“我想请教一下你的目的,近石先生。约略来说,破坏跟统治,是哪一个?”
“我没有回答的义务,不过你那么武断的说法也说的太绝了。我就回答你吧,不是毁灭。”
实在是个说什么都要拐弯抹角的人。近石又威胁似的对北本先生多加了一句话。
“等统治确实成立后,人们回想起现在的日本会觉得像天堂一样。”
真是个喜欢虚张声势的男人,北本一边这么想,一边拘泥于他话中的所有格。
“你说统治,是谁统治呢?”
“统治者的统治。”
提到这方面,近石刚弘这个男人就会出现歪斜的幽默感。北本先生注意到这点,又尝试了另一个战术。他装出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说:
“如果是你们父女统治世界的话,令媛就会成为女帝罗。想必你一定非常信赖她吧。”
北本先生算计着,即使对近石刚弘起不了作用,也会对小田切亚弓起得了作用。果然被他算中了,亚弓热情的对父亲说:
“爸爸,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一定会把那个叫能户耕平的学生掌握在手中。”
“机会吗?很可惜,那个学生已经去了那了世界回不来了。你大概没有机会再对付他了。”
北本先生淡淡的说了一句:
“那两个人一定会再回来的。”
“噢,你满有自信的嘛。”
近石歪着嘴巴说,那种表情还真适合他这样的男人。
“你不是对我女儿说,他们两个留在异世界不回来也不错吗?”
“我收回那句话,你们听了也许会不高兴,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们,他们一定会回来的。”
这是北本先生综合了确信和希望的一句话。
Ⅱ
北本先生在深夜的东京跟近石刚弘大对决时——不知道算不算是,立花来梦和耕平正待在兽人都市的兔男家里。他们用的是最原始的战术,就是伪装成已经往外逃逸,其实是躲在屋内的策略。把窗户大开着,其实是躲在干草下面。而且还把干草下的木板拆掉,以备万一时从那里逃走,连这点都想好了。
来梦好像完全清醒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在干草堆里摒住气息。兔男家掀起了一阵骚动,兔男带着十个左右的武装兽人回来了。但是钥匙已经被打开,客人不见了,室内还被翻的乱七八糟的。吱吱吱交谈着的声音,显得非常慌乱。耕平在干草下,手放在一块地面的木板上。走进寝室的土兵,用手里的棒子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