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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零件全部失灵。
飞船由于舱内重力的缘故上下颠簸。路易猛地抓住椅子的后背牢牢不放。泰莉一屁股蹲到她的安全座中,准确得让人不敢相信。乃苏早已蜷成一个球,撞到了墙上。所有的一切全都被罩在强烈的紫色光中。黑暗持续了一瞬,接着那光线又变成UV管子的颜色。
光线来自舱外,仿佛淹没了整个船体。
议长肯定早就撒手交给自动驾驶系统控制飞船了。想必自动驾驶系统早就浏览过议长的飞行路线,认为太阳是颗相当危险的流星,就采取相应的措施避开了。
舱内的重力又恢复了正常。路易没受伤,从地板上爬了起来。泰莉显然丝毫无损,正靠在墙上往舱后看。
“我的仪器几乎全失灵了。”议长大声高叫。
“千真万确,”泰莉嚷道,“机翼已经丢了。”
“你说什么?” ‘
“机翼已经丢了!”
的确如此,机翼已无踪影。糟糕的是,同机翼联结一块的所有东西也随之而去:助推器、燃烧箱、通讯设备箱、着陆齿轮。整个舱体仿佛焕然一新。除了普货舱内的东西外,其他一切都不见了踪影。
“我们被袭击了。”议长如临大敌,“现在我们仍然被人追着打。很有可能是X光激光射线。这艘船已处于战争状态,那么,听从我命令!”
乃苏没有再争吵,仍然蜷成一个球。路易跪在他身旁,用手去摸他的脑袋。
“我根本不是外星人的医生,看不出他是否受了伤。”
“他只是吓坏了,想躲在自个肚子里。你和泰莉用绳子把他捆好,别理他。”
路易很服帖地听从安排。他自己的确也被吓得不轻。一刻钟前,这还是一艘太空飞船,现在却不过是根玻璃针。
他们把那怪物弄到他的安全座上,用安全网绑结实。
“咱们面对的绝不是什么友好之族,”那克孜振振有词,“X光激光无可置疑是战争武器。假若不是靠着我们无法摧毁的船舱,我们早玩完了。”
路易说道:“斯雷热失重场肯定也消失了。这样可就无法说明我们失重状态持续了多久。”
“几秒钟,”泰莉说道,“那紫光肯定是我们机翼燃烧时产生的。”
“肯定是让激光器点燃的。不过,光线像是在消退。”
千真万确,光线的强度已经有所减退。
“不幸的是,我们的自动系统只是一味地防御。这也难怪,外星人又怎么知道攻击型的武器呢?”议长咬牙切齿,“我们的核动力马达竟然会装置在机翼上!现在敌人仍然向我们开火!但是他们迟早会了解袭击克孜会有什么好下场!”
“你准备继续追下去?”
议长根本没有意识到话中的讽刺味:“我是要斗到底。”
“用什么斗?”路易终于爆发了,“你知道他们给咱们留下了什么?只剩下巨型航空器和生存室。我们连一对引擎都没有。这种状况下还想打仗,你不是痴心妄想吗?!,‘
“敌人也会这样想?他们不了解——”
“什么敌人?”
“敢向克孜挑战的——”
“这是自动装置,你这白痴!要是有敌人,我们一旦闯入他们的势力范围,他们早就开火了。”
“我也一直正琢磨他们的战略。”
“自动装置。X光激光用来摧毁流星。设计好程序来击落任何有可能撞击环形带的东西。我们想好的自由落体轨道一旦和环形带交叉,嘭!激光就发射。”
“那——那倒有可能,”克孜开始关掉控制盘上失灵的部分,“但是我希望你说错了。”
“那是。如果再有个替罪羊,那会更好,是不是?”
“如果我们的轨道不撞上环形带,那会更好。”那克孜几乎全关上了控制器,“我们的速度较快,能离开这个系统,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再回到耍木偶人的飞船上。但是,首先我们必须错开这环形带。”
路易倒没想到那么远。“那你得抓紧点,是不是?”他的言词不无辛辣。
“至少我们得错开这颗太阳。如果我们设定的轨迹不是环绕太阳,这种自动装置可能就不会开火。”
“激光还会瞄准。”泰莉说道,“那闪烁的光还在。这就是说,我们仍然冲着环形表面,是不是?”
“如果激光是自动的,那的确如此。”
“问问乃苏吧,他们制造了‘谎言者号’。你去看看能不能让他伸开。”
那克孜讨厌地咕噜几声。现在他已经关掉大部分的开关,只有可怜巴巴的几盏灯闪亮,显示“谎言者号”尚有一丝气息。
泰莉俯下身子。那耍木偶人仍然蜷成一个团,躲在安全座里。路易原先以为泰莉会吓傻,谁知她从头到尾没显示出任何恐惧。此刻,她把手伸进那怪物的脖子轻轻摩挲。她以前看见过路易这么做。
“你别犯傻气了,胆小鬼。”她斥责那吓坏的耍木偶人,“快点露。出脑袋来,快点,看看我。要不你会错过所有让人兴奋的事!”
十二小时之后,乃苏仍然缩着头不出来。
“我想引他出来,他却缩得更紧。”泰莉几乎要淌眼泪了。他们回到休息室吃晚饭,但泰莉任何东西都咽不下。“我又吓坏他了,路易,我知道。”
“你老是强调兴奋的事。你该知道乃苏从来不追求兴奋的事。”
路易找出她的失误,“别想了,他没受伤,也不伤害我们。只要能保护他自身,必要时他会伸开。让他藏在自己肚子里吧。”
泰莉跌跌撞撞,走路显得很笨拙,看来还没有完全适应船内的重力。她想说话,可又犹豫再三,最后终于脱口而出:“你害怕了么?”
“有点。”
“我想也是。”她点点头,又开始走。一转身,她又问:“议长为什么不害怕?”
自受到袭击那刻起,克孜反而越来越兴奋。他把武器分类,设定飞行的轨道,偶尔发布几条简单合理的命令,那语气好像使人不得不马上服从。
“我想议长也害怕。还记得一看到耍木偶人世界时他那样子吗?他害怕,但是他不想让乃苏知道。”
泰莉摇摇头:“我不明白,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别人都害怕而我却单单不怕呢?”
一种怜惜涌满路易的胸膛,让他感到隐隐作痛。“我是个没经过事的人,别人都知道的东西,就我不知道。”泰莉苦恼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耳旁。“乃苏说得几乎全对,”路易解释说,“你根本没有受到过伤害,对不对?你只是太幸运了,根本受不到伤害。我们都害怕遭老天报应,但你却不理解,因为这一切从来都没在你身上发生过。”
“那真是疯了!我是从未弄断过一根骨头或其他什么东西,但这怎么能算一种超自然的魔力呢?”
“对,幸运不是超自然的魔力。幸运是统计数字,而你是数学上的侥幸。已知世界芸芸众生达到430亿,乃苏若是从中挑不出像你这样的人,那不是有点让人感到出乎意料么?难道你看不出他所做的一切吗?
“他先选出一群生育权利彩票获胜者的后代。他说有数千人。实际上,从这数千人中他可能找不出他所需求的人。于是,他就会从更大的人群中寻觅,迟早会有一个或更多人的祖辈赢过彩票。这个赌相当不错,因为他可以有数千万的选择机会——”
“他寻找什么?”
“你啊。他先选出数千幸运的人,然后再剔除其中不幸的,比如这个人十三岁时再断了手指头,那个女孩个性有问题。这个有粉刺,那个常打架常挨揍。他呢,打架打赢了,官司却输了。瞧,这家伙玩弄火箭,烧掉了指甲盖。还有,这个女孩赌轮盘,常输——你明白吗7,你是惟一一个常胜将军。即使面包掉在地上,也不会是沾了黄油的那一面!”
泰莉看上去很是深沉:“这只是个概率问题。但是,路易,我赌轮盘也没常赢。”
“但是也从未输到让你伤心的地步!”
“不——是!”
“这就是乃苏所寻找的人选。”
“你是说我是某种怪物吧。”
“不是,真他奶奶的!我是说你不是什么怪物!乃苏不能剔除那些不幸的家伙,最后轮到了你。他认为他找候选人时有些基本原则,那不过是瞎猜瞎闹。
“概率理论表明你存在,但同时概率理论也讲明:下次你掷一枚硬币,你失败的机遇和我并没什么两样,一半对一半错——因为幸运女神根本没有记忆。”
泰莉瘫到椅子里:“我竟然会有那种神奇的幸运?可怜的乃苏,我辜负了他。”
“你对得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