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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黑道上的可能居多。”
“娘的这可热闹啦,”龙波清嘟囔着,“既然有第三者感兴趣,那么这位萧
先生恐怕是真有什么秘密啦。他这么深藏不露,没准是条大鱼哩。老邓,这两人
你不要管,我另外派人去查清他们的底细,你只盯着咱们的萧先生就行。再见。”
为两个客人准备的早饭仍是地道的陕北口味。女客人不一定吃得惯,她对饭
菜的夸奖看来只是礼貌性的,但萧先生是确实喜欢,吃得极投入,极热烈,一副
饕餮之徒的模样。主人笑着问:看萧先生的口味,只怕在陕北住过吧。萧水寒开
玩笑地说:“当然,上一辈子就住在槐垣村嘛。”一家人笑了。邱风迅速看了丈
夫一眼,只有她知道,丈夫的玩笑中包含着别的内容。
昨晚他们去参观了元龙中学,这是座相当考究的学校,占地颇广,其中一座
平房被辟作李元龙纪念馆。老人说,这儿是李先生的故宅,一直保留着,元龙中
学就是以这座房子为中心建起来的。屋里有几件简朴的家具:桌子、床、条几。
墙上挂着李氏夫妇的遗像。邱风看见丈夫在遗像下站了很久,当他最终离开这儿
时,眼中闪着泪光。邱风一直观察着丈夫的感情激荡,此刻她对丈夫的“前生”
又有了更深的体会。
饭后老人全家为萧氏夫妇送行,熙熙攘攘地互相告别,老人的孙媳还把邱风
拉到一边,低声叮咛孕妇应注意的事项,她们在昨晚已成好朋友了。老人又拎出
几包土产往车上塞,有大红枣,核桃,合洛面等。他们已坐上汽车,但萧水寒似
乎在犹豫。他最终走下汽车,把老人拉到一边,轻声问:“李元龙还有后人吗?
昨天一直没有听你们提起。”
“有,他的曾孙李树甲还在,原来跟他孙子小胜在外地住的,后来回到县城
了。听说他孙子不是东西。”
“怎么啦?”
老人叹口气:“老话说,君子之德,五世而斩,这个李小胜真辱没他家祖宗!
他是经商的,手里很有几个钱,偏偏容不得一个孤老头子。李树甲如今78岁了,
独身一人住在县城,听说日子过得很紧。这些情况,李树甲从不向外说,他还顾
孙子的脸面呢。我是听别人说的。”
萧水寒目光沉沉地听着,良久问道:“李小胜的地址在哪儿?”
“在西安,叫什么诚信公司,真辱没了这个名字。公司地址在西安小寨区。”
萧水寒对此没说什么,同老人及全家作了最后一次的告别,驾车离开了。汽
车在盘山路上开了很久,邱风回头看看,那棵参天古槐还映在汽车的后窗里。萧
水寒久久没说话,默默地看着前方的道路。后来他打开手机,要通了何一兵。那
边在电话里喊道:
“好哇好哇,你总算舍得打一个电话,你的手机换了号,我一直打不通。现
在在哪儿?”
萧水寒简单地说:“一兵,找你帮个忙。”
“说!尽管说。”
萧水寒让他到西安小寨一带找一个诚信公司,老板叫李小胜,或李什么胜,
是陕北槐垣村人。“找到后想办法教训教训他,让他学会瞻养老人。他爷爷叫李
树甲。这事抓紧点,在我回西安前办妥。”
“没问题,我亲自去揍扁他!”他笑道,然后收起笑谑,“放心吧,我会妥
当处理的。以后常来电话啊。”
萧水寒挂断电话,没有对邱风做什么解释。在他处理李元龙的家事时,邱风
一直好奇地旁观着。丈夫是在代他的“前生”料理家务啊,是阳世之人代阴世之
人做事啊。他做得坦然自若,但邱风心中不免寒凛凛的。
汽车径直开往县城。县城是近几年才由一个镇子升格而建,所以城内建筑比
较简陋,整个县城其实只是一条长街罢了。萧水寒的H300在这儿很惹眼,不少小
孩跟在后边看。他缓缓开着,向路人打听出李树甲的地址。这是一栋破旧的住宅
楼,李树甲住在顶层。敲开门,里边是一个形貌枯稿的老人,背已经驼了,屋内
陈设极为简陋,不像是生活在22世纪。萧水寒目光沉沉地打量着屋内的一切,邱
风的目光则随时跟着丈夫——她很好奇的,她想揣摸丈夫看到他“前生”的曾孙
时是什么心境。
李树甲迟疑地问:“二位是……”
萧水寒平和地微笑道:“老人家,我们刚从槐垣村来,乡亲们给你捎来一些
土产。”他把村人送给自己的红枣、核桃全给了李树甲。
李树甲很感激:“谢谢,谢谢,大老远的……乡亲们还惦记着我……请坐,
快请坐。”
他要为二人沏茶水,邱风见他行动不便,忙拉他坐下,代他沏了茶。老人又
张罗着留二人吃午饭,萧水寒亲切地说:“老人家,不要张罗了,我们行期很紧,
马上要走的。你年纪大了,没和儿子媳妇住在一起?”
“他们都走啦,黄泉路上无老少,黄叶没落青叶落呀……”
“孙辈呢?”
老人迟疑片刻,言不由衷地说:“他们忙啊,我不想拖累他们。”
萧水寒定定地看着他,目光中微露怜悯。邱风想,这是长辈看晚辈的目光啊,
丈夫看来真的进入“角色”了。她又悟到,萧水寒是用“老人家”这个词称呼李
树甲,也称呼一切比他年纪大的人,包括自己的奶奶,回想起来,他从没用过
“大爷”、“大伯”这类称呼,奶奶心里为此还结了一个疙瘩呢。萧水寒皱着眉
头说:
“不要为孙子遮掩了,其实我什么都清楚。大伙批评了他,他有些悔悟了,
最近就要来接你去瞻养。老人家,对儿孙辈要加强教育呀,莫要溺爱,溺爱是害
他们。”
李树甲脸红了,嗫嚅着,真像是不争气的晚辈在聆听长辈的教诲。萧水寒在
心中感叹,以李元龙的风骨,怎么会有这么懦弱无能的晚辈?他放软口气说:
“住到小胜家之后,切记要端起长辈的架子。他是你孙子,瞻养你是他的义务,
是为上辈人的抚育还债。他要是还不像话就到法院告他!记住了吗?”
李树甲红着脸点头。来人虽然比他年轻得多,但他自有一股威势,让自己心
悦诚服地接受教诲。萧水寒没有多留,再次扫视屋内,叹息着起身告辞。
萧水寒在附近又盘桓了两天,邱风知道他是在等何一兵的结果,这桩心愿未
了之前他是不会离开的。看着丈夫这么尽心地处理“前生”的事,邱风又是感动,
又是惶惑――这件事再怎么说也有点“阴气森森”的。两天后何一兵来了电话,
说一切都解决了,萧水寒便立即动身去西安李小胜家。
李小胜的别墅在南郊,是一个独院,林木葱郁中露出一幢小红楼,一条小河
绕墙流过,河边是古典式的凉亭。萧氏夫妇赶到时,李小胜夫妇和一个保姆正扶
着爷爷散步,一派天伦之乐。看见客人,李树甲惊喜地说:“是你们二位啊!”
李小胜也满脸堆笑地迎上来,但萧水寒只是冷淡地对他点点头。他们在凉亭坐定,
萧水寒问老人在这儿习惯吗?饭菜可口不?孙辈们怎么样?李树甲高兴地说:好,
都很好,生活好,孙子和孙媳待他好。萧水寒说:
“这就好。”他把目光转向李小胜夫妇,“晚辈出点错没什么打紧,改了就
好。不过记着以后不可再犯,如果是那样,你爷爷饶不了你们!”
邱风暗暗惊讶,萧水寒是从不说这样的狠话的,何况是对陌生人?李小胜当
然十分恼火,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来家里像老子数落儿子似的教训他,谁受
得了?不过他不敢顶撞。两天前,一个叫何一兵的人突然找到他,给他带来一笔
大生意,条件优惠得让他不敢相信。何先生只提出一个条件:让他把爷爷接过来,
好好伺候,让他心情愉快地走完人生最后几年。李小胜沉下脸说:
“生意归生意,不要扯我的家事!”
那家伙一下子变了脸,痛快淋漓地大骂一通,他说这件事老子管定了,我是
受人之托,要不才不管你家闲事呢。你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是按我的话办,咱们
的生意也做下去;二是你固执己见,生意泡汤,但事情还不算完,“我向你发誓,
我要尽我的财力,让你的公司在半年内完蛋,还要把你的不孝宣传得家喻户晓。
乌鸦还知道返哺呢,你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李小胜被骂得灰头土脸,但没敢再顶撞。撇开对方的威胁不说(他相信那家
伙有实力兑现他的威胁),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