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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子,流产,看看我们的父母一个个去世——只要我们在一起,就能克服它们。而现在我们只是再次面对一个难题而已——而每一个难题都会有解决方法。
我最终还是找到了解决办法,和以前一样。不是我想象中的,也不是我想要的,可她已经八十二岁了,并且迅速消退着,我没什么好犹豫的。从今晚就要开始记录。
今天早些时候,我买了这个记录本,这标志着我新生命的开始。
周五,6。22
在学习关于这个疾病的一切种种的时候,我听说了那家诊所。政府认为它违反法律,取缔了它。然后他们偷偷地把一切都转移到了危地马拉。没什么可关注的,但我那时候也没什么可期待的,只希望能有别的不一样的奇迹。
即使实验按照计划进行,他们也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所以他们只接受晚期病人——但他们的病人是那么少,他们对志愿者需求是那么的迫切,所以当我告诉他们说我得了慢性癌症后,他们并没有表示怀疑。我签署了一份在危地马拉以外会毫无用处的协议。现在,他们已经得到我的允许,在我身上做任何他们想做的事情。
周六,6。23
实验开始了。我还以为他们会在脊柱那里注射,而他们却选择了颈动脉。很有道理,这是连接脊柱和大脑的管道。只要能到达那个蛋白质的地方并发挥作用就行了。我以为会疼得一塌糊涂,可结果却只是稍微有点疼。除此之外,我没觉得任何变化。
周三,6。27
四天来都是沉闷无聊的讲座,解释说我们中的一些人会死去,只有一下部分能活下来,并且整个人类都会因此得益,诸如此类。现在我能略微明白实验室里老鼠和豚鼠的感觉。它们并不知道自己正在死去,我想过不了多久,我也会不知道的。
周三,7。3
一周来我都在做各种愚蠢透顶的谜题,他们说我已经丧失了6%的认知能力,并且丧失速度在加快。似乎这会一直让他们很满意,我不太确定。但我想如果他们能多给我一点点时间的话,我会把这该死的测验做的更好。我的意思是,我离开学校已经很长时间了,缺乏锻炼。
周日,7。7
你知道,我想已经开始起作用了。在休息室看书的时候,我突然记不起自己的房间在哪里,这是维持时间最长的一次。见效越快越好,我要赶时间。
周二,7。16
今天我们又有了一次谈话。他们说药效很强,症状比预想的要显现的迅速。现在是时候使用抑止剂了。抑止剂,我没写错吧。
周五,7。26
我是个幸运儿。在最后时刻,我想起来了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来这里。等天黑后,我溜了出去。到机场的时候,身上一点钱都没有,可他们要求检查我的钱包并掏出来一张塑料卡片。他们对着塑料卡片做了些什么,然后告诉我好了,并给了张机票。
周六,7。27
我把我家的地址抄了下来以免忘记,我真的确是个幸运儿啊,因为当我在机场上了出租车后,不记得该对他说什么了。我们一直开啊开啊,终于,我想到我已经把它们抄下来了。可到家的时候,我找不到钥匙了。我用力敲着门,可没有人出来给我开门,后来,警铃大作,他们把我带到了个别的地方。我不能待太久,我得尽快找到格温多林,可我却不记得为什么要尽快。
周一,八月
他说他叫卡斯曼,而且我认识他。他一直说,哦,保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然后我告诉他我不记得为什么了,但我知道一定是有个理由的,而且和格温多林有关。你还记得她吗?他问。当然了,我说,她是我的爱,是我的生命。我问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她,他说很快。
周三
他们给了我单独一个房间,可我不需要单独一间,我要和格温多林在一起。他们最终还是带我去见她了。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漂亮,我想拥抱她亲吻她,可当我走进她的时候,她哭了起来,于是护士带走了她。
已经有八天没有在这里写了,或许九天,记不清楚了。今天,我在大厅里看到了一个可爱的小姑娘,长着一头银发。她向我提起某各人,但我不认识他。明天我会送她一个里物,如果还记得的话。
今天我又见到那个咕娘了。我从花瓶里拿了朵花送给她,她笑了,说谢谢你。我们聊了很多,她说她很高兴认识我。我也很高兴,说我也是。我想我们会乘为好朋友的,因为我们很相像,由很多共同点。我问她叫什么名字,她记不起来了。于是我就叫她格温多林。
我想很久以前我认识一个叫格温多林的,这是个很棒的名字,配一个很棒的新朋友。
《眼睛不仅用来看东西》作者:艾·阿西莫夫
经历了漫长的几千亿年之后,他突然想起他的名字叫阿迈斯。这可不是指现在整个宇宙中等同于阿迈斯这个名字的拥有特定波长的能量生命体——而是指这个名字的声音本身。一些模糊的关于那些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而且永远也不会再听到的声音的记忆又一点点回来了。
这项新发现激发了他关于那些非常非常古老,仿佛永世般久远的事情的回忆。他伸展开构成他全部自我的能量涡旋,把他的能量波束触角伸到遥远的群星中。
布约克的回复讯号出现了。
当然喽,阿迈斯想,他可以把这事告诉布约克,他当然可以告诉别人了。
布约克以其特有的能量微微跳动的方式和他亲密地聊着:“你来了吗,阿迈斯?”
“当然,我在这儿。”
“你真的要参加比赛吗?”
“是的。”阿迈斯的能量波束飘忽不定地跳跃着,“恐怕我已经设想出一件全新的艺术作品了,一件非常不同寻常的东西。”
“真是浪费精力!你怎么会认为在二千亿年之后还能想出什么新奇的与众不同的东西呢?现在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新鲜玩艺了!”
突然布约克的能量波发生变化失去了联系,阿迈斯不得不赶快调整他的能量波束。当他调整能量波时捕捉到了漂浮在宇宙中的其它的思维信息,在如天鹅绒般柔和的茫茫宇宙虚无空间中散布着拥有巨大能量的星系,他的能量波就与那些生存于星系之间以能量形式存在的无数生命相遇了。
阿迈斯大叫:“布约克,请接收我的思维信息,不要关闭你的思维。我已考虑好要操纵物质了。想想看,一个由物质构成的和谐体!干吗要为能量而烦恼,在能量世界中已没有什么新东西了,那又怎样?那不正表明我们必须要利用物质吗?”
“物质!”阿迈斯打断了布约克表示厌恶的能量波动。他反驳说:“为什么不?我们自己也曾经是物质的,那还是很久很久——噢,差不多一万亿年之前!为什么不利用物质为材料创造什么东西,或者做一个抽象的造型,或者——听着,布约克,为什么不利用物质做一个我们自己的模型,就像我们曾经有过的样子?”
布约克说:“我不记得那是什么样子的了,没有人记得了。”
“我记得。”阿迈斯热切地说,“我一直都在想这事,现在我开始回忆起来了。布约克,我做给你看。如果我做对了就告诉我,记住告诉我。”
“不,这么干太蠢了。这种事令人感到讨厌。”
“让我试一下,布约克。我们是朋友嘛,从最初我们就进行能量交流了——从我们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那一刻开始。布约克,求你了!”
“那好吧,快点儿。”
阿迈斯从未感到如此激动,他激动的颤抖沿着能量波束一直延伸到——天知道延伸到多远!如果他现在为布约克演示并获得成功的话,他就敢在那些永无止境的渴求新事物的等待中变得阴郁的能量人的集会前表演操纵物质的本领了。
星系间的物质极为稀少,但阿迈斯仍努力收集了一些。他在几立方光年的空间中把物质聚敛在一起,挑选出合适的原子,成功地得到一种像粘土似的稠密坚韧的物质,并把这种物质挤压成一个卵形摊开的模子。
“你不记得了吗,布约克?”他轻轻地问,“这不像某种东西吗?”
布约克的能量涡旋不安地跳动着:“别让我回忆什么,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那就是头,他们叫它头。我记得非常清楚,我真想说出来,我指的是用声音说。”他停顿一下,又接着说,“看看吧,你想起来了吗?”
在那卵形物体的上方出现了“头”这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