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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额前的那一绺白发突然开始放光。“你一直是个有趣的对手,日后我说不定会怀念你。”
“不要妄动,宝佳娜。”那安嘉若祭司立刻说道:“那男孩的心,就握在我纸掌之中;只要你一开始集中愿心,我就让这男孩死在你眼前。我知道他是谁,也知道你有多么重视他。”
宝姨的眼睛眯了起来。“说得倒容易,詹达尔。”
“你要试试吗?”那安嘉若祭司假惺惺地问道。
“你们通通下马来!”凯杜尔严厉地命令道,而且军团兵都虎视眈眈地踏上前一步。
“照他说的去做。”宝姨平静地下令道。
“我追你们追了好久,宝佳娜。”詹达尔说道:“贝佳瑞斯在哪里?”
“不远。”宝姨对詹达尔说道:“如果你现在开始跑的话,说不定赶得及在他回来之前逃走。”
“才不呢,宝佳娜。”詹达尔笑道:“他明明已经走远了;要是他人在这么近的地方,我一定会知道的。”然后詹达尔转身,热切地看着嘉瑞安。“你长大了,孩子;我们好久没有聊聊了,是不是?”
嘉瑞安回瞪着这个疤脸的敌人;他很警觉,但说也奇怪,他并不害怕。这一场属于他们两人之间,让嘉瑞安几乎等了一辈子的竞赛,即将要展开,而且嘉瑞安心底有个东西告诉他说,他已经准备好了。
詹达尔在嘉瑞安的眼里探索。“他还不知道,是不是?”詹达尔对宝姨问道;然后开始大笑。“真是十足的女人作风啊,宝佳娜。你竟然就为了这秘密本身,而干脆不让他知道这个秘密。我早该在多年以前,就把他从你身边带走的。”
“少管闲事,詹达尔。”宝姨命令道。
詹达尔不予理会。“他真正的名字是什么,宝佳娜?你把他的真名告诉他了没?”
“这没你的事。”宝姨无动于衷地说道。
“这当然是我的事,宝佳娜。我看着他长大,用心之多,恐怕不在你之下。”然后他又开始大笑。“你是他母亲,但我是他父亲啊!我们俩一起养出了个好儿子——不过我好是想要知道他的真名。”
宝姨坐挺起来。“我想你扯得太远了,詹达尔。”宝姨冷淡地说道:“你到底要开什么条件?”
“没什么条件,宝佳娜。”那安嘉若祭司答道。“就是你、这男孩跟我去索烈王的宫殿,一起等待他 醒的那一刻;这男孩的心脏,从头到尾都在我的指掌之中,所以你一定会很温驯。除非贝佳瑞斯先找到他们两个,并把他们两个都毁了,否则力达和杜奇科必定会为了争夺圣石而把彼此都毁了。但是我其实对圣石不感兴趣,打从一开始,我的目标就是你跟这男孩。”
“这么说来,你并不想拦阻我们了?”宝姨问道。
詹达尔笑了起来。“拦阻你们?我一直都在助你们一臂之力哪!杜奇科和力达的手下遍布西方各地;我费了不少功夫把他们拖住或骗过去,好让你们顺利通过。我知道贝佳瑞斯迟早总得单独追踪圣石,而等到你跟这男孩落单之后,我就可以把你们带走。”
“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你还看不出来吗?”詹达尔反问道:“索烈王醒转之后,第一想要看到的,就是他的新娘,以及大链捆绑、跪在他面前的敌人。呈上这等贵重大礼之后,我就飞黄腾达了。”
“那么,就放其他人走吧!”宝姨说道。
“我对其他人没兴趣。”詹达尔说道:“所以我会把他们留给凯杜尔大人。据我猜想,他可能会觉得留着活口大有不便,不过呢,这都听凭他处置就是了;反正我已经拿到我想要的东西了。”
“你这个禽兽!”宝姨无助地骂道:“你这个脏臭的禽兽!”
詹达尔不动声色地笑着,然后伸手重重地打了宝姨一巴掌。“你真的得管管你的舌头,宝佳娜。”詹达尔说道。
嘉瑞安的脑袋几欲爆炸。他在模糊之中,看到杜倪克和其他人被军团兵制住,但是似乎没有人把嘉瑞安当成危险人物。嘉瑞安想也不想地朝着生平大敌走去,手则往匕首摸去。
“不是这个做法!”一直待在嘉瑞安心底那个慧 的声音说道,但是那声音不再消极旁观。
“我要把他杀了!”嘉瑞安无声窗在脑海里说道。
“不是这个做法!”那声音再度警告嘉瑞安:“他们不会让你——用刀子是行不通的。”
“那要怎么办?”
“贝佳瑞斯和你说过的——就是‘愿心’和‘真言’。”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做不来。”
“你就是你,你一定做得来。怎么做我现在教你,看好!”然后嘉瑞安脑海里,出现了不请自来的影像,那是索烈魔全身浴于雅杜圣石所迸发出来的烈焰的情景,而且那一切清楚得就像是嘉瑞安自己当场目睹似的;嘉瑞安看到索烈魔的脸孔融化,手指着火,然后那脸孔开始扭曲变形,最后终变成黑暗的监视者的那张脸——而那黑暗监视者的心智,乃是自嘉瑞安小时候起,就与嘉瑞安相连的。嘉瑞安感到内在一股可怕的能量不断蓄积,而詹达尔则站在自己面前、全身浴火。
“就是现在!”那声音命令嘉瑞安道:“去吧!”
那能量一定要爆发出来;除非把那能量爆发出来,否则嘉瑞安的愤怒无法平息。嘉瑞安突然冲到那奸笑的安嘉若祭司面前,快到军团兵没一个来得及挡住他;然后嘉瑞安挥出右臂,而在手掌碰到詹达尔右颊的那一刻,嘉瑞安瞬时感到蓄积在体内的那股能量,从掌上的银色印记一涌而出。“烧!”嘉瑞安命令道,并集中愿心,观想它发生。
措手不及的詹达尔,连连退了几步。他脸上出现一时的怒意,然后他双眼明睁,因为他终于领略到这是怎么一回事;詹达尔以彻底恐惧的眼光瞪着嘉瑞安看了一下,接着便因痛苦而扭曲。“不!”詹达尔以粗嘎的声音喊道;然后他的脸颊开始冒烟,而方才嘉瑞安的印记碰过的地方则喷出火焰。詹达尔的黑袍上升起一簇簇的浓烟,好像这袍子才刚从烧得火热的炉子上拿起来似的。接着詹达尔厉声尖叫,并抓住自己的脸;他的手指也冒出火焰。詹达尔再度尖叫起来,并扭曲地倒在地上。
“你站稳了!”这次是宝姨的声音,在嘉瑞安的脑海里对嘉瑞安叫道。
现在詹达尔整张脸孔都化为火焰,而他的尖叫声则在昏暗的树林里不断回响。军团兵畏缩地退后,嘉瑞安则突然感到不适,他开始把火头转开。
“不要软弱下去!”宝姨的声音对嘉瑞安说道:“继续发挥你的愿心!”
嘉瑞安站在全身着火的安嘉若祭司身前。地上潮湿的树叶,一被烈焰焚身、挣扎不已的詹达尔沾到,便开始燃烧、冒出浓烟。詹达尔的胸前喷出火焰,尖叫声也变得微弱。他费尽千辛万苦,挣扎地爬起身来,哀求地对嘉瑞安伸出双手;他的脸已经化掉,油腻的黑烟从他身体里冒出来,然后沉在他脚下飘荡。“主子。”詹达尔嘎哑地叫道:“发发慈悲吧!”
脸面之情拉扯着嘉瑞安;过去两人之间长年的秘密联系,使得嘉瑞安倍受羁绊。
“不!”宝姨的声音坚持地命令道:“如果你放过他,他会把你杀了!”
“我下不了手。”嘉瑞安说道:“我要停下来了!”嘉瑞安像方才一样,再度集中愿心,并感到愿心像同情与怜悯的大潮般,在他身体里不断蓄积;他朝着詹达尔伸出手去,并集中想像着复原的景象。
“嘉瑞安!”宝姨说道:“杀你父母亲的,就是詹达尔!”
嘉瑞安心里的善念冻结了起来。
“詹达尔害死了杰隆和伊黛拉;他把杰隆和伊黛拉活活烧死——就像他现下的模样一般。你要报仇,嘉瑞安!继续用火烧他!”
从老狼大爷把父母遇害的事情告诉嘉瑞安以来,嘉瑞安便念兹在兹的所有悲愤与怒火,又重新在他心里燃烧起来。那火,前一刻几乎已被嘉瑞安浇熄,突然又嫌烧得不够了。嘉瑞安本因怜悯而伸出的手,冻结在半空中,然后嘉瑞安在大怒之下,高举右手,掌心朝外。嘉瑞安的掌心传来前所未有的感觉,然后那手也浴于火焰之下;那艳蓝的火焰从他手上的印记喷发出来,沿着他的手指向前蔓烧过去时,嘉瑞安并不觉得痛,连热的感觉都没有。那蓝色的火焰愈来愈亮,最后亮到嘉瑞安无法直视。 虽然承受着极大的苦楚,但詹达尔那安嘉若祭司仍缩身躲避嘉瑞安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