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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杜尔以不干己事的冷漠态度观察着雷丹的反应。
然后雷丹惨叫一声,重重地撞在鹅卵石的路上,并在地上剧烈地手打脚踢,他两眼翻白,而且抽搐越来越严重,嘴里也冒出白沫来;雷丹开始用头去撞地上,又以痉挛的手指去掐住自己的喉咙。
“药性惊人。”第三个男子对哈杜尔问道:“你去哪里找的?”
“我一个朋友,最近到悉丝荼城去了一趟。”哈杜尔一边说着,一边兴致高昂地观察雷丹的抽搐状况。“这药之妙,就妙在它完全无害,除非你情绪激动起来。之前雷丹非要我先尝一口,否则还不肯喝下去哩!”
“你肚子里也有同样的毒药?”另外那个人大惊失色地问道。
“我是很安全的。”哈杜尔说道:“我从来就不会被情绪带着走。”
雷丹的抽搐慢了下来;他的脚跟急速地在地上拍动,接着他发出一声长长的惨叫,然后就死了。
“这种药,你该不会还有剩下的吧?”哈杜尔的朋友一边考虑着,一边问道:“我倒愿意花一大笔钱来买这种东西。”
哈杜尔大笑。“何不到我家好好聊聊?边喝边谈,你觉得如何?”
另外那个人对哈杜尔投以惊讶的眼光,然后自己也笑了起来,不过笑得有点紧张。接着那两人转身走开,独独把那个匍伏在地的男子留在原地。
嘉瑞安恐惧地看着那两人,然后又看看横尸在市场正中央的黑脸男子。走过那死尸附近的人,似乎都当成什么也没看到。“为什么他们什么事都不做?”嘉瑞安愤愤地问道。
“他们害怕呀!”滑溜说道:“如果显出关心的样子,说不定会被误认为是同党的人;贺奈人对于政治,可一点儿都不敢随便。”
“总该有人去通报当局吧?”杜倪克提议道,他的脸色发白,声音也在颤抖。
“我敢说这事儿已经有人去做了。”滑溜说道:“我们还是别站在这儿围观吧!万一被卷进去就不好了。”
宝姨向众人走过来;陪她去买东西的那两个林奈格官邸的吉鲁克卫兵,则是身上堆满了东西,而且两人都有点怯不敢言的样子。
“你们在做什么?”宝姨对滑溜问道。
“我们在看特奈隼政治的实况演出。”滑溜一边说着,一边指着仰躺在广场中央的死人。
“下毒的?”宝姨注意到雷耽扭曲的四肢。
滑溜点点头。“药性很奇怪,除非人情绪激动,否则不会发作。”
“阿丝拉毒。”宝姨面色严肃地点了点头。
“你听说过这种东西?”滑溜似乎很惊讶。
宝姨点点头。“这种毒药很稀有,而且非常昂贵;我本以为这种毒药,尼伊散人是不肯卖的。”
“我想我们该离开这里了。”希塔提议道:“那边正有一队军团兵过来,而且他们可能会想要讯问在场的人证。”
“好主意。”滑溜说着,便领着众人往市场的边缘走去。
一行人走近市场边缘那一排房子的时候,遇上了八名装汉扛着一顶重重帘幕遮蔽的软轿。那软轿走近时,一只缀满金银的纤纤细手,缓缓地从帘幕后伸了出来,在一名大汉的肩上碰了一下;那八人立刻停住,并把软轿放下来。
“滑溜。”软轿里柔软的女声唤道:“你回来贺奈城做什么?”
“贝丝孃?”滑溜说道:“是你吗?”
软轿的帘幕拉了开来,里面原来是一名缱蜷于猩红色丝绒靠垫上的奢华女子。她的黑头发精心地烫成卷子,发饰上缀着一串串的珍珠;她那粉红色的丝绸礼服紧贴在她身上,手臂与手上则交织着环钏等珠宝;她的脸,美得令人屏息,睫毛下的双眼则带着邪念。她浑身上下散发出熟透的丰姿,以及几乎盖过一切的醉溺与腐败感。不晓得什么原因,嘉瑞安突然双颊烧红起来。
“我以为你还在逃亡哪!”那女子不怀好意地对滑溜说道:“我先前派去找你的,可都是一流的人选。”
微显羞涩的滑溜鞠了个躬。“应该说,那些人生前乃是一流人选,贝丝孃。”滑溜露出狡猾的笑容应和道。“不够好,但也已经非常好了。我希望你往后用不着他们了。”
“我一直在想,他们怎么老是不回来。”贝丝孃笑道:“当然,我早该想到这点的。你可别误会,这并不是针对你个人。”
“我当然了解,贝丝孃,毕竟我们这一行的规矩,就是这样。”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了解。”贝丝孃说道:“当时我非把你做掉不可,因为你把我整个计划都打乱了。”
滑溜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我知道。”滑溜沾沾自喜道:“毕竟你花了那么大心血去布局,又在那个苏尔大使身上下了那么多功夫。”
贝丝孃露出恶心的脸色。
“他后来怎么啦?”滑溜问道。
“到奈德兰河游泳去啦!”
“苏尔人很会游泳吗?这我以前倒不晓得。”
“根本不会游——尤其是脚上系了几块大石头之后,那就更游不起来了。既然你把整件事情都毁了,我其实也就不大用得上他;况且有些事情,我倒不希望他在某些场所提起。”
“你总是这么谨慎周全,贝丝孃。”
“你现在在做什么?”贝丝孃好奇地问道。
滑溜耸耸肩。“东做一点,西做一点。”
“继位的事情?”
“噢,不!”滑溜笑了起来。“我很清楚,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卷进去的好。你是哪一边的。”
“你难道不想知道吗?”
滑溜四下张望,眼睛眯了起来。“我倒想打听别的消息,贝丝孃——当然,这得看你方不方便讲。”
“什么消息,滑溜?”
“城里的摩戈人多如牛毛。”滑溜说道:“如果你目前跟他们没往来的话,我倒想听你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
贝丝孃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那你要怎么回报我?”
“难道我们就不能把这称之为职业性的礼遇?”
贝丝孃露出邪恶的笑容,然后大笑出来。“是啊,有什么不可以?我喜欢你,滑溜,而且如果你欠我一份人情,我会更加喜欢你。”
“来日将为奴以报。”滑溜对贝丝孃保证。
“骗人!”贝丝孃想了一下,说道:“其实摩戈人一直都对贸易兴趣缺缺,但是几年之前,他们开始三三两两地入城来,然后去年夏天的时候,开始有一队又一队的篷车从拉克戈司卡城开来。”
“你看他们是想影响继位的事吗?”滑溜问道。
“这是我的猜测。”贝丝孃说道:“贺奈城里一下子涌现许多红金子;我的钱柜里满满都是这个。”
滑溜咧嘴而笑。“钱都撒出来啦!”
“确是如此。”
“他们挑了哪个人选没有?”
“这我倒说不上来;他们好像分成好几个派系,而且各个派系之间又相互倾轧。”
“当然,那可能是障眼法。”
“那可不见得。据我看,这派系倾轧,跟力达与杜奇科之间的争执有关;他们都想控制下一任的皇帝,所以两边都花钱如流水。”
“你知不知道一个叫做艾夏拉克的?”
“噢,那个艾夏拉克呀。”贝丝孃答道:“别的摩戈人都很怕他。目前他看起来像是听命与杜奇科,但是依我看,他有他的打算。现在凯杜尔大公已经听凭艾夏拉克摆布,而凯杜尔又是当下离帝位最近的人,所以艾夏拉克势力强大。其实我知道的,差不多就是这样?”
“感谢你,贝丝孃。”滑溜郑重地说道。
“你会在贺奈城久待吗?”贝丝孃问道。
“可惜不会。”
“真是无缘。我本来希望你能过来坐一坐,聊聊昔日旧事的。我的密友不多,像是这样劲敌也少哪!”
滑溜促狭地大笑起来。“我说,这到底是什么缘故呢?”滑溜说道:“我看我游泳的本事,可不比那个苏尔大使强多少。你真是个危险的女人,贝丝孃。”
“在各方面皆是如此。”她慵懒地换了个姿势。“但是现在你的生命一点危险也没有,滑溜——过去的,已经是旧事了。”
“我担心的,倒不是我自己的生命。”滑溜笑道。
“当然,那就不同了。”贝丝孃坦承道。“别忘了你欠我一份情。”
“我正渴求着可以回报大恩的机会呢!”滑溜厚颜地说道。
“你这人真是不可理喻。”贝丝孃大笑,然后跟她的轿夫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