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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马上想到老鼠,所以贴门贴得更紧了。某处有水流动的声音,嘉瑞安一听就感到口渴。
这地牢里很暗,但是并不安静。不远处的牢房里传来铁链的铿锵声,以及人的呻吟声;更远的地方,有个邪门的笑声,那种无意识、连续不断的咯咯笑声,在黑暗中回响着;有人穿肠刺肺般地尖叫起来,令人毛骨悚然,然后又叫了一次。嘉瑞安脑海里立刻想像到,那是不堪严刑而发出来的惨叫,便怕得连连后退到黏答答的墙壁上。
这种地方一点时间感也没有,所以嘉瑞安无从得知自己孤单害怕地在这牢房里待了多久,才听到好像是从那扇牢门上传来的细碎的刮铁声;嘉瑞安惊叫着踏过凹凸不平的地板,贴在离门最远的墙壁上。“走开!”嘉瑞安叫道。
“小声一点!”滑溜悄悄地隔着门说道。
“是你吗,滑溜?”嘉瑞安问道;他宽心得几乎落下泪来。
“难不成你在等别人吗?”
“你怎么脱逃出来的?”
“现在别讲这么多。”滑溜从齿缝里迸出了这句话。“可恶的铁锈!”滑溜骂道。然后他又嘟囔了两句,接着门上发出轻微的喀答声。“好了!”牢房门吱吱呀呀地开了,远处火炬发出的亮光泻了进来。“来吧!”滑溜悄声说道:“我们得快一点才行。”
嘉瑞安几乎是用跑的跑出牢房。宝姨已经站在几步之外的黝暗石道里等他了,嘉瑞安一句话也没说,便向宝姨走去;宝姨严厉地看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便伸手把嘉瑞安抱住。两人都没说话。
滑溜正在开另外一扇门,他的脸因汗水而泛光。门锁喀答一声便开了;然后希塔走了出来。“你怎么弄这么久?”希塔对滑溜问道。
“还不都是铁锈?”滑溜低声地骂道。“锁竟然锈成这样,这些狱卒都应该抓来鞭笞一顿。”
“你看我们能更快一点儿吗?”站在远处把风的巴瑞克回头对滑溜说道。
“不然让你来开锁好了。”滑溜嗔道。
“你只要尽快就行了。”宝姨说道:“现在可没那个拌嘴的闲功夫。”宝姨一边说着,一边端正地把蓝斗篷的衣褶顺了顺。
滑溜无奈地嘟囔了两声,并着手开隔壁那扇门。
“真有必要发表这些公开演说吗?”牢门开启后,老狼大爷一边走出来,一边清脆地问道:“你们纠缠不休,简直像一群鸭子似的。”
“凯达王子认为门锁的状况,有必要报告给大家知道。”曼杜拉仑轻声说道。
滑溜皱眉怒视着曼杜拉仑,然后领着众人,往天花板被熏得黑黑的走廊尽处走去。
“请留步。”曼杜拉仑急着悄声说道:“前面有个守卫。”一个穿着肮脏皮背心的大胡子警卫,坐在地上、背靠着甬道的墙壁打呼。
“我们能走过去,又不惊动他吗?”杜倪克屏息问道。
“那家伙不睡上几个钟头,是不会醒过来的。”巴瑞克不怀好意地笑道。那警卫脸侧的大块青肿,算是为巴瑞克的话作了注脚。
“照汝看,这附近还有其他警卫否?”曼杜拉仑一边问着,一边活动着他的手。
“是有几个。”巴瑞克说道:“不过他们也睡着了。”
“那么我们赶快出去吧!”老狼提议道。
“我们要跟伊笛思谈一谈的,不是吗?”宝姨问道。
“何必呢?”
“我倒想跟他谈一谈。”宝姨说道:“而且要谈得很深入。”
“这恐怕是浪费时间。”老狼说道:“莎蜜丝拉自己想要插手管这事儿,我们只要知道这点就够了;至于她的动机,那实在引不起我多大兴趣。现在让我们安安静静地离开此地罢。”
一行人潜身经过那个打呼的守卫,拐过一个转角,然后悄声地进入另外一条走廊。
“他死了没?”有人大声地在一扇以大木闩挡住的门后说道;那门后透着烟雾与红光。
“还没。”另外一人答道:“只是昏过去而已。你刚刚推那木杆的力道太大了。你应该要稳定地施压才对,要不然他们昏了过去,你又得从头来过。”
“这比我之前想的难多了。”第一个声音抱怨道。
“你已经很不错了。”第二个声音说道:“拷问台本来就不容易拿捏。你只要记得要稳定地施压,不要一下子大力扳动那木杆子就行了;要是你把他们的手臂,从腋窝里拔出来,那么人就会死掉了。”
宝姨的脸僵硬起来,眼睛里闪了一下怒火;然后她做了个小手势,并轻声念了一个字。嘉瑞安的心里短暂地响起喃喃的声音。
“你知道吗。”第一个声音微弱地说道:“我突然觉得不大舒服了。”
“你这么一提,我也觉得怪怪的。”第二个声音应和道。“我们晚餐吃的肉,你觉得那个味道对不对?”
“感觉上好像没什么问题。”第一个声音答道,然后停顿了好一下,说道:“我真的觉得很难过。”
众人蹑手蹑脚地走过那个上了门闩的门,嘉瑞安刻意把头别过去,以免看到里面的情况。走廊的尽头,有个牢固的、包了铁框的橡木门;滑溜伸手探了探门把,然后说道:“是从外面锁住的。”
那扇门的后面传来踏在石阶上的沉重脚步声、喃喃声与冷笑声。
老狼迅速地走向附近的一扇牢房门;他手指一碰到那生锈的铁锁,铁锁便柔顺地滑开了。“大家进来。”老狼悄声说道。大家鱼贯而入,然后老狼便把牢门关上。
“等我们得空了,我一定要跟你讨教讨教这个锁的事情。”滑溜说道。
“你方才玩锁玩得那么愉快,我实在不想插手。”老狼露出淡淡的笑容。“现在听好,我们得在这些人发现我们的牢房空无一人、并发动全宅的人来找我们之前,就先把他们处理妥当。”
“这没问题。”巴瑞克信心满满地说道。
众人屏息等待。
“他们在开门了。”杜倪克悄声说道。
“有几个人?”曼杜拉仑问道。
“我听不出来。”
“八个。”宝姨肯定地说道。
“好。”巴瑞克指挥道:“让他们进来,我们就从他们背后扑上去。在这种地方,一、两声尖叫倒不算什么,但是我们得赶快把他们摆平就是了。”
众人紧张地在黑暗的牢房中等待。
“伊笛思说,如果拷问的时候,死了几个人也无所谓。”门外的其中一人说道:“唯一要留活口的,是那个老人、那个女人,和那个男孩。”
“那我们把那个红胡子的大个子给杀了好了。”另外一人提议道:“那人一副要找麻烦的样子,而且我看他太笨了,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这家伙我要定了。”巴瑞克悄声说道。
走廊上的那几个人经过他们的牢房门口。
“上!”巴瑞克说道。
这场打斗既迅速且狼 。大伙儿蜂拥而上,扑上那些大感以外的狱卒;那些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已经有三人被撂倒了。有一个人惊讶地大叫,然后躲过打斗的场面,回头向石阶奔去;嘉瑞安想也不想,便在那个奔跑的人面前卧倒,然后就地一滚,卷住那人的脚,把他给绊倒;那卫兵跌倒,正要爬起来,便无力地往后软倒,原来是滑溜利落地在那人耳后踢了一脚。
“你还好吧?”滑溜问道。
嘉瑞安奋力地从那不省人事的守卫身下爬出来,并挣扎着站起来,但此时打斗已近尾声。杜倪克正抓着一个肥壮男子的头往墙上撞,巴瑞克则挥拳打在另外一人的脸上,曼杜拉仑扼住第三个人的咽喉,希塔则伸出双手袭击第四个人。希塔还没碰到那眼睛睁得大大的守卫,那人便尖叫一声;然后那高个子的爱力佳人一站挺,一挥拳,便以惊人的臂力把那人打在石墙上;墙上传来骨头破碎的声音,然后那人便软倒下去。
“好一场小打斗。”巴瑞克一边摩着指节,一边说道。
“很有趣。”希塔应和道,并任由那软倒的人滑落在地上。
“你们那边行了没?”滑溜站在石阶上的门旁,以粗哑的嗓音问道。
“差不多了。”巴瑞克说道。“需要帮忙吗,杜倪克?”
杜倪克抬起那胖子的下巴,仔细地检视那人空洞的眼睛;他慎重其事地再把那狱卒的头往墙上多撞一下,然后任由那人倒在地上。
“该走了吧?”希塔问道。
“可以了。”巴瑞克一边答应着,一边扫视着狼 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