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查理说。
我知道它在干什么。梅也知道。“它刚才跟踪了我们的路线。”她说。“逆向追踪。”
那个集群重复了我们当初从那扇门到兔子的路线。现在的问题是,它下一步将会做什么?
随后的5分钟非常紧张。那个集群重复了那条路线,回到了兔子尸体的位置。它在兔子周围旋动了片刻,沿着半圆形路线往复移动。接着,它又沿着来路回到了配电房的门口。它在门口停留了片刻,然后回到兔子尸体的位置。
那个集群重复了三次那个系列动作。同时,其他集群继续它们的围绕大楼的曲折移动,这时已经离开了我们的视野。那个单独的集群回到配电房门口,接着又返回兔子尸体。
“它被困在循环中,”查理说,“它重复着同样动作。”
“对我们来说运气不错。”我说。
我正在等待,看一看那个集群是否会改变行为。到现在为止它还没有。而且,如果它的记忆力有限,那么它会像老年性痴果病人一样,无法记清已经做过的这些动作。
这时它正围着兔子尸体转着半圆圈。
“肯定陷入循环之中了。”查理说。
我等待着。
找没有能够看完他们对“掠食猎物”程序所作的修改,因为核心模块不见了。但是,最初的程序中有一个内置随机成分,是用来处理与此完全类似的情况的。只要“掠食猎物”程序没有达到其目标,而且没有具体环境输入来刺激新动作,它的行为就会被随机修改。这是一种人所共知的解决办法。例如,心理学家现在认为,一定量的随机行为对创新是必要的。人们如果不进入新的方向,就不可能拥有创造性,而那样的方向很可能是随机的——
“坏了!”梅说。
它的行为已经改变了。
集群围着兔子反复转着大圆圈。而且,几乎就在同时,它找到了另外一条路径。它停留了片刻,然后猛地上升,径直朝我们冲来。它走的正是我们到库房的来路。
“糟糕,”查理说,“我看我们完了。”
梅和查理冲到房间另外一边的窗户前。大卫和洛西站着,从洗涤槽那里望着窗外。
我开始大叫起来:“不,不!离开窗户!”
“什么?”
“它有视力,记得吗?离开窗户!”
库房里没有什么好藏身的地方,真的没有。洛西和大卫爬到洗涤槽下面。查理不顾他们的反对,躲在他们两人中间。梅躲藏到房间角落的一个阴影里,将身体挤进两个货架之间的空隙。只有从西面的窗户才能看到她,在那种光线下不易被发觉。
无线通话机嘎的响了一声。“喂,伙计们。”传来的是里基的声音,“一个集群朝你们冲去。而且,噢……不……其他两个也跟着去了。”
“里基,”我说,“关机。”
“什么?”
“停止无线电信号联系。”
“为什么?”
“关机,里基。”
我蹲下来,藏在主储藏室内的一个大纸箱后面。那个纸箱不够大,不能遮蔽我的整个身体——我的两条腿伸了出去——但是我的藏身之地与梅躲避的地方类似,不容易被看到。窗户外边的人得从北面窗户的一个角度才能看见我。不管怎么说,我能找到的也只有这个位置了。
从我蹲下的位置,我可以看到其他人在洗涤槽下抱成一团的模样。我根本无法看到梅,除非我从纸箱的角落伸出脑袋去看。当我看她时,她显得沉静不乱,镇定自若。我把头缩回来等着。
我只听到空调的嗡嗡声。
10至15秒钟过去了。我能够看见从洗潦槽上方的北面窗户上射进来的阳光。它在地上画了一个白色长方形,一直到了我的脚下。
我的头戴式耳麦响了一声:“为什么停止联系?”
“你他妈的头号混蛋!”查理咕哝道。
我伸出一个指头放在嘴唇上,摇了摇头。
“里基,”我说,“这些东西不是有听觉吗?”
“对,可能有一点,但——”
“别出声,关机。”
“但——”
我伸手摸到腰间的发射机,然后咔嗒一声关掉。我给藏在洗涤槽下面的其他人比划了一下。他们都关闭了发射机。
查理冲着我动着嘴唇。我觉得他说的是:“那个混蛋想让我们都完蛋。”
但是,我无法确定。
我们等着。
那一段时间不可能超过两三分钟,但当时显得非常漫长。我的膝盖开始被坚硬的混凝土抵得疼痛。我小心翼翼地动了一下,想使自己稍微舒服一点;在这时,我确信第一个集群就在我们附近。它还没有在窗口那里露面,我很想知道是什么原因使它用了这么长时间。或许,在它追踪而来的路上,它停下来看那些汽车。在那些高分辨率的眼睛中,汽车一定显得非常难以辨识。但是,或许因为那些汽车是没有生命的,集群不理会它们,把它们当做体积巨大、色彩鲜艳的大石头了。
但是,这……为什么花了这么长时间呢?
我膝部的疼痛随着时间的每分每秒地过去而加剧。我变换姿势,让重量移到手上,把膝盖抬起来,我那姿势就像蹬着起跑器的运动员。
我的疼痛暂时有所缓解。我的注意力刚才集中在疼痛上,没有发觉地面上那个由阳光形成的长方形的中心已经变暗,暗影正慢慢向边沿扩散。过了片刻,整个长方形都变成了灰色。
那个集群已经来了。
我不确定,但是我设想被空调的嗡嗡声所掩盖的是一种低沉单调的响声。我从箱子后面的位置看见旋动的黑色微粒很快地将洗涤槽上方的窗户的阳光遮蔽了。就像外面出现了一场沙尘暴。库房里一片漆黑。黑得令人吃惊。
在洗涤槽下面,大卫·布普克斯开始呻吟。查理用手捂着嘴巴。尽管头部上方的洗涤槽挡住了他们的视线,他们全都抬头看着。
这时,集群从窗口消失了,就像它到来时一样迅速。阳光重新晒了进来。
没有人动。
我们等着。
过了片刻,西面的窗户也同样变黑了。
我感到疑惑,集群为什么不进来呢?窗户并不是密封的。那些纳米微粒可以轻而易举地从缝隙中溜进来。但是,看来它们连试也没有试。
或许,这可能是网络习得行为处下我们这方的一种情况。或许,那些集群从实验室经验中受到了训练,认为门和窗户是无法通过的。可能那就是它们没有尝试的原因。
这个念头给我一线希望,有助于抵消我膝部的疼痛感。
西面窗户仍是黑的,北面洗涤槽上方的窗户又变黑了。这时,两个集群在同时观察。里基说过,有三个集群从大楼方向过来了。他没有提到第四个。我感到疑惑,第四个第群跑到哪里去了?我过了片刻就知道了答案。
纳米微粒像黑色烟雾一样,开始从西面门下弥漫进来。更多的微粒很快进入,全都是从门框那里进来的。在库房里面,微粒看来漫无目的地转动和旋转着,但我知道它们很快就会组织起来。
接着,我看见更多微粒从北面窗口缝隙中涌了进来。还有更多的微粒从天花板上空凋的出风口冲了下来。
再等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我站起来,离开藏身之处。我高声招呼大家从躲藏的地方出来。“排成两路!”
查理手里握着那个温德克斯牌喷雾式玻璃洗涤剂瓶子,站到队列中,嘴里嘟哝着:“你觉得我们他妈的有什么机会?”
“它们可以得到的最好机会,”我说,“雷诺规则!排好队,跟我来!我们走——快!”
假如我们没有被吓坏,我们可能会觉得滑稽可笑:我们挤在一块,在房间中来回慢慢移动,尽量使我们的动作协调一致——努力去模仿鸟群的行为。我心里怦怦地跳得厉害,耳朵里是不停的轰鸣声。我觉得难以将注意力集中在脚步上。我知道,我们动作笨拙,但是我们进步很快。我们到了墙边时,又转着返回,动作保持协调一致。我开始摇摆手臂,随着步伐击掌。其他的人重复了相同的动作。这样做帮助我们保持协调。与此同时,我们都在与恐惧抗争。正如梅后来所说:“那是来自地狱的有氧健身步。”
在整个过程中,我们看着黑色纳米微粒钻过门窗的缝隙,咝咝地叫着进了房间。那种声音好像持续了相当长时间,但实际上只不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