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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感到吃惊,”我解释说,“因为并未确定增强参数。”
增强参数是维持目标的程序力量。需要那些程序力量的理由在于,由于网络智能体具有学习能力,它们可能以一种促使它们脱离目标的方式学习。所以,需要一种方式来储存最初目标,以便使它不会失去。事实上,人们可以直截了当地将智能体程序视为儿童。该程序忘记事情,丢失东西,放弃东西。
这一切全是自动出现的行为。它没有被编入程序,然而它是编程的结果。显然,艾克西莫斯技术公司遇到的正是这样的问题。
“怎么说呢,”蒂姆说,“唐认为当初编写程序时你是那个团队的头儿,所以,你是解决这个问题的人选。还有呢,你妻子在艾克西莫斯技术公司担任高级管理职务,所以、你的加盟可“使他们的高层人士放心。”
我不知道那是否是真的,不过我什么也没有说。
“不管怎样说,情况就是这样,”蒂姆继续说,“我打电话是想弄清楚唐是否应该和你通话。因为他不愿吃闭门羹。”
我觉得怒火中烧。他不愿吃闭门羹。“蒂姆。”我说,“我不能回到你们那里去工作。”
“哦,你也不会到这里来的,你会到艾克西莫斯技术公司的装配工厂去。”
“哦,是吗?那怎么操作呢?”
“唐会雇你担任顾问,不用到公司来上班。类似那样的职位。”
“嗯,嗯。”我说,尽量使自己显得志度不明。与这个提议相关的一切听起来都不是什么好主意。我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就是回去再替那个杂种唐干活。而且,回到解雇自己的公司工作总是一个不好的主意——无论是什么样的原因,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安排都是如此。每个人都知道这一点。
但是,从另一方面看,如果我同意担任顾问职务,那将使自己摆脱知识老化问题。而且,它可以便我摆脱家务。它能够完成许多事情。我停顿片刻,然后说,“听着,蒂姆,让我考虑一下。”
“你愿意给我同电话吗?”
“嗯。好吧。”
“你什么时候打电话?”他问。
他声音中所带的紧张显而易见。我说:“这件事情你们急着要……”
“对啊,怎么说呢,有些急。就像我说的,那份合同把我们逼得发疯。原来研发团队的五名程序编制员实际上就在艾克西莫斯技术公司的那家工厂里。但是,他们没有找到解决问题的任何办法。所以,如果你不帮我们的忙,我们得另找出路,不能耽搁时间。”
“好吧,我明天给你打电话。”我说。
“明天上午吗?”他说着,语气中带着暗示。
“好吧”我说,“行,就明天上午吧。”
蒂姆的电话本应使我感觉好一些,但是它并没有起到那样的作用。我带着小女儿去公园,推着她荡了一阵秋千。阿曼达喜欢让人推着荡秋千。她每次可以玩二三十分钟,我抱她下来时,她总是要哭。后来,我坐在沙池的混凝土边沿上,她在沙池里四处爬,一会站在混凝土乌龟背上,一会站在其他玩具上。一个年龄比她稍大一点的孩子撞倒了她,但是她没有哭,而是重新站了起来。看来她喜欢和年龄较大的孩子们待在一起。
我看着她,心里考虑着回去上班的事情。
“你当然告诉他们要回去啦。”埃伦对我说。
我们在厨房里。她刚刚到,她的黑色箱子放在角落里还没有打开。埃伦一点没有变,仍然瘦得像一根铁栏杆,充满活力,金发飘逸,状态良好。我姐姐好像从不见老。她喝着随身携带的袋泡茶。那是在旧金山一家专卖店购买的特制绿色乌龙茶。这一点也没有变——埃伦一贯讲究饮食,甚至在小时候就是如此。成年之后,她外出时随身带着自己的茶叶,自己的色拉酱,自己的维生素——全都整整齐齐地放在透明纸小袋子里。
“不,我没有,”我说,“我没有直接答应。我说我要考虑一下。”
“考虑一下?你在开玩笑吧?杰克,你必须回去工作。你明白你必须那样做。”她盯着我,上下打量。“你感到压抑。”
“我没有。”
“你应该喝一点这种茶,”她说,“所有的咖啡都对神经有害。”
“茶叶的咖啡因含量比咖啡更高。”
“杰克,你必须回去工作。”
“这我知道,埃伦。”
“而且,如果是搞咨询工作 那不是再好不过了吗?那不是解决了你的全部问题吗?”
“我不知道。”我说。
“真的?你不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我是否了解了全部情况,”我说,“我的意思是,如果艾克西莫斯技术公司遇到了这么多麻烦,朱丽亚怎么根本没有对我提及有关情况呢?”
埃伦摇了摇头,“听你这么说,朱丽亚近来没有和你说什么话吧?”她注视着我,“那么,你为什么不立刻接受这份工作呢?”
“我得先查一查。”
“查什么呀,杰克?”她的语气表达了不相信的态度。
埃伦说话的样子好像我患有需要治疗的心理疾病,我姐姐开始指挥我了,而我们在一起才仅仅几分钟时间。我姐姐,把我当勘做小孩子来对待了。
我站起来。“听我说,埃伦。”我说,“我在这行干了半辈子,所以我知道其中的门道。唐需要我回去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是他的公司遇到了麻烦,他们认为我能够解决。”
“他们是这样说的。”
“对,他们是这样说的。但是,另一个可能性是他们把事情搞得一塌糊涂,现在已经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而且,他们明白这一点。”
“所以,他们需要找一个人来承担责任。”
“对。他们需要一只替罪羊。”
她蹙眉。我见她犹豫不决。“你真的这样看吗?”
“我不知道,这就是问题所在。”我说,“但是,我得查出真相。”
“要查真相你将通过……”
“通过打电话。或许,通过明天突访那幢装配大楼。”
“好的。我觉得这个方案能行。”
“得到你的批准,我感到高兴……”我无法掩饰自已话音的恼怒。
“杰克’她说。她站起来,拥抱着我,“我只是担心你,没别的意思。”
“对此我表示感谢。”我说,“不过,你这不是在帮我。”
“好吧。那么要我做什么来帮你?”
“照看孩子,我打几个电话。”
我觉得,我应该首先给里基·莫斯打电话,就是我在超市里见到的那个购买好奇牌尿布的伙计。
我认识里基已经有很长时间了;他在艾克西莫斯技术公司工作,而且对信息问题漫不经心,有可能告诉我那里的真实情况。惟一的问题是,里基在硅谷上班,而且他已经告诉我,主要的工作在装配大楼内进行。但是,他是我入手调查的人。
我拨通了他的办公室,可是接待员说:”抱歉,莫斯先生不在办公室,”
“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真的无法确定。你需要电话留言吗?”
我给里基留下一条语音信息。
接着,我拨通了他家里的号码。
他妻子接的电话。玛丽正在攻读法国历史博士学位,在我的想像中,她的腿上堆放着打开的书,一边学习,一边哄着孩子。
我问:“玛丽,你好吗?”
“我很好,杰克。”
“孩子好吗?基基告诉我,你们的孩子从来都不发尿疹。我感到妒忌。”我努力使自已讲话显得漫不经心。这仅仅是一个礼节性电话。
玛丽哈哈大笑:“她是乖该子,我们不用太担心,感谢上帝。可是,里基近来不在家,没有看到湿疹,”她说,“孩子发了一些湿疹。”
我说:“实际上我要找里基。他在家吗?”
“不在,杰克。他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回家了。他在内华达州的那家装配工厂里。”
‘哦,好的。”我想起来了,我在超市里遇到里基时,他曾经提到去工厂的事。
“你去过那家工厂吗?”玛丽问。
我觉得,我从她的话音中察觉到一种不安语气
‘没有,我没去过。不过——”
“朱丽亚经常到那里去,对吧?那里的情况她说了些什么?她肯定感到焦虑。
‘嗯,没说什么。我想,他们搞的是高度保密的新技术,你干吗问这个?”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