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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服吗?”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他自己把自己催眠了!
“好极了,亲爱的医生。”
“很好。”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现在我要给你一个精确的时间.然后你要说出那天你在哪儿?做些什么?你明白吗?”
“当然。”
“非常好,日期是1985年的8月17日。”
他好像全身颤抖了一下。“是的。”这就是他的回答。
“你在哪儿?”
“我在K-PAX上。正在吃些Kropins。”
“Kropins?”
“是一种真菌,味道很像你们地球上的块菌,你吃过吗?非常可口。”
在这种时刻他还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些琐事上,这真让我有些恼火,但这只能怨我引起的话题。“我从来没吃过真菌,让我们先把这事搁在一边如何?现在我们来看看还发生了些什么?有没有来自地球的呼唤?”
“现在来了,我正在路上。”
“呼唤到来的时候有什么样的感觉?”
“他需要我,我感觉到他需要我。”
“你到地球要用多长时间?”
“根本不用时间。你要知道,以迈速运动,时间是向后退的,因此——”
“谢谢,你已经向我解释过了所有关于迈速运动的事儿了。”
“真好笑,我记不得曾经说过了。那么你肯定知道根本是不需要时间的了。”
“是的,刚才我忘了。那么现在你已经来到了地球?”
“是的,扎伊尔。”
“扎伊尔?”
“这个时刻正好是扎伊尔指向K-PAX。”
“现在你该——”
“现在我和他在一起。”
“你的那个朋友?”
“是的。”
“你们在哪儿?发生了什么?”
“在他们房后的一条小河边,天已经黑了,他开始一件一件地脱下衣服。”
“他那么老远呼唤你就是为了和你一起在晚上游泳?”
“不,他想自杀。”
“自杀?为什么?”
“因为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儿。”
“什么事儿?”
“他不想谈这些。”
“该死,我是想帮助他!”
“他知道。”
“那么为什么他不告诉我?”
“他受的打击太大了,不想让你知道。”
“但是如果他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就帮不了他了。”
“他也知道。”
“那么为什么——”
“因为你就会知道一些即使他都不愿意知道的了。”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不知道。”
“不知道?难道他不是把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你吗?”
“不再了。”
“那么你愿意帮助他吗?如果你说服他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你就可以帮助他了。”
“不。”
“为什么?”
“他就是不想谈论此事——听懂了吗?”
“但是时间在他的身上流失着呢!”
“时间在任何人身上都在流失着。”
“好吧,现在发生了什么?”
“他走进了河里,越来越深,他要去死。”坡特陈述着这件事,就好像他是一个毫不感兴趣的旁观者一样。
“你为什么不阻止他?”
“我能做什么?”
“你可以跟他谈谈,救他!”
“如果他想死,这是他的权利,对吗?”
“但是他是你的朋友,如果他死了你就永远见不着他了!”
“没错,我是他的朋友,这就是我不干预他的原因。”
“好吧,他现在还有知觉吗?”
“几乎没有了。”
“仍然在水中?”
“是的。”
“还有机会,看存上帝的份上,救救他!”
“不用了,河水把他冲到了岸上,他会活过来的。”
“河流把他冲走了多远?”
“也就一里多吧。”
“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在咳嗽,吐出的全是水,但他醒过来了。”
“你就在他身旁?”
“就像我挨你这么近。”
“你能和他讲话吗?”
“我能,但他不能.”
“他在做什么?”
“他就躺在那里。”这时候坡特脱掉了自己的上衣把它放在眼前的地板上。
“你给他盖上衣服?”
“他在发抖。”坡特在他脱掉的农服旁边躺了下来。
“你躺在了他旁边?”
“是的,我们打算睡觉了。”
“是的,我知道了,现在一夜过去了,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你在哪儿?”
“仍然躺在那儿”
“他还在睡?”
“不,他只是不想起来。”
“那天晚上他说什么了吗?”
“没有。”
“你对他说什么了吗?”
“也没有。”
“嗯,现在是下午了,你在哪儿?”
坡特站了起来坐回到自已的椅子上。“扎伊尔。”
“扎伊尔?你怎么去了扎伊尔?”
“这很难解释,你要知道,光有某种——”
“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你要回到那里,你的朋友跟你在一起吗?”
“那是个美丽的国家,我以为好的风景能使他振作起来。”
“你跟他说这件事儿了吗?”
“我说了,我对他说‘我们离开这儿吧’。”
“他说什么?”
“什么也没说。”
“所以你就来到了扎伊尔?”
“是的。”
“你们两个一起来的?”
“是的。”
“下一步你准备做什么?”
“结识那里的生命。”
“然后呢?”
“我们会去下一个地方。”
“嗯,现在是6个月过后了,1986年的2月17日你在哪儿?”
“埃及。”
“还在非洲?”
“不管怎么说,以地球的标准来说那是个很大的洲。”
“你的朋友还在你身边吗?”
“当然。”
“在这些旅途中你们所需要的钱从哪儿得来?”
“哪也不用,我们需要什么就拿什么。”
“没人反对?”
“我对他们解释完我们是谁后就没人反对了。”
“好吧,现在已经是你们离开那条小河一年整的时间了,1986年8月17日,你在哪儿?”
“瑞典。”
“你喜欢那里吗?”
“非常喜欢。那儿是我见过所有地方里最像K-PAX的。”
“哪方面像?”
“他们不主张战争,比我们见过其他任何一个国家的人都要更具有容忍性。”
“1987年8月17口。”
“沙特阿拉伯。”
“1988年8月17日。”
“澳大利亚。”
“1989年8月17日。”
“玻利维亚。”
“同年的10月17日。”
“美国印第安那州。”
“11月17日。”
“纽约。”
“1990年2月27日。”
“长岛精神病院。”
“5月17日?”
“曼哈顿精神病研究所。”
“现在。”
“同一个地方。”
“你的朋友自始至终没跟你说过话?”
“一个字都没有。”
“你试过和他沟通吗?”
“试过几次。”
“我可以试一下吗?”
“可以。”
“我需要一个名字,如果你告诉我他的名字事情就会简单得多。”
“我不能,但我可以给你个暗示,他会飞。”
“飞?他叫弗雷德?’’
“你应该做得更好的,除了飞机以外还有什么会飞?”
“他是只鸟?他有和鸟样的名字?’’
“没错!”
“嗯,嗯,唐纳德?伍迪?乔纳森?”
“这些不是真的鸟名。”
“马丁?杰伊?”
“快接近了。”
“罗宾?罗伯特?”
“干得不错,布鲁尔大夫,下面就要看你的了。”
“谢埘,我想现在就和他说淆,你介意吗?”
“为什么我要介意?”
突然坡特(罗伯特)从椅子上慢慢滑落下来,双手无力地垂住两边
“罗伯特?”
没反应。
“罗伯特,我布布鲁尔医生。我认为我能帮助你。”
没反应。
“罗伯特,听我说、你经历过重大的打击,找能了解你的痛苦,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没反应。
这时候我冒了一把险。我以为坡特(罗伯特)如果真曾经伤害甚至杀了人的话,也一定是出于迫不得已的原因,很有可能是自卫。尽管这只是猜想,但却是我手里最后的王牌了。
“罗伯特,听我说,发生在你身上的事也可能会发生在任何人身上。那不是件值得羞愧的事情。那只是人类的正常反应,是天生的。你明白吗?准遇到那种情况都会和你一样的。
“谁都可以原谅你做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