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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星人又一次把奥肯的肢体摔在了窗上。他很快学会了使用这个还没有死硬的人的发声器官。这一次声音又清晰又响亮:“放开我!”
怀特默走近窗户。“你们为什么到这儿来?”他质问道,“你们的人想要什么?”
外星人颤动着的铅色前额从套子下部的缝隙间露出来,发出饿鬼吃东西般的响声。他的黑眼睛在鲜活的盔甲中窥视,然后他从下腹部伸出头来面对着捕获它的人。他那黄皮肤涂着—层厚厚的果冻一般的东西,在幽暗的灯光下闪闪发光。那大大的、恐惧的眼睛使他看起来更象是落在天敌手中的一只温驯的动物。
奥肯在外星生物的控制下突然发出了声音;“空气、水、食物、阳光。”
“是的,这些我们全有。”怀特默通过话筒回答道,“告诉我你从那儿来,你的家在那里?”
“这儿,”他缓缓说道,“我们的新家。”
“在此之前呢,你们从何处来?”
“许多世界。”
“我们有充足的空气、水和阳光。我们可以分享这些。我们能商议停战吗?你们的人和我们共存?”
没有回答,但总统又坚持问道:“我们之间能有和平吗?”后面传来一个声音提醒他,那玩意儿可能不懂什么叫和平。于是他又从另一个角度来试探:“你需要什么,你想让我的人民做些什么?”
外星人回答了这问题。这次他不再使用人类那种蹩脚的发音交流,而是用他的自然语言来说话。那不是声音,不是手势,也不是表情。也许是喷妥撒钠开始起作用,也许是他感知到了他们不让他逃走的想法,外星人开始与怀特默进行一种高速的心灵感应的交流。这是形象与感觉的语言,从他的记忆中闪电一般逝过,装载着太阳的可见的现实视像。怀特默脑细胞突触的电位转换速度赶不上这种信息的交换。结果总统用手抱着头向后倒去,痛得尖叫起来。
在短期的几秒钟内,他见到了居于另外一些世界的战场,知道这些外星物种如何征服了一个又一个的星球,就象一大群蝗虫一样从一个地方飞到另一个地方,吃光所有东西以扩大种群。于是,当他们离开时,那地方的资源全给耗尽了。他们为下一次旅途准备了补给,然后全部登上母船,这是他们临时的栖身地。他们在漫长的旅途中沉沉睡去。随后在饥饿中醒来时,便又成了为新的食物而战的暴徒。怀特默知道了在他们那里没有怜恤,这样的概念从未在这些生物的脑中出现,他们所践踏的土地上的生命对于他们的意义就象石斑鱼对于我们的意义一样。对他们来说,我们是一些蛀虫,一些应该被消灭的污秽的小东西。这就是他们的计划,把人类清扫出这个小小的星球。最先的步骤是摧毁那些人类的稠密聚居区,消毁人类的武器,建立他们的滩头堡,作为他们建立殖民地的基地。在此后的许多年里,他们会在这里生息繁殖,开发出新的工具,直到重新开始新的旅程。当他们向新家园迁徒时,他们的人将会更多,也变得更强壮。
“杀死它!”格雷叫道。
米奇尔及总统的两个贴身保镖同时开了火,将玻璃窗射得粉碎。他们射出了所有的子弹,那些子弹撕裂了外星人惨白的身体,把里边脆弱的生命打成了浆糊。外边的躯壳颓然倒在了瓷砖上,两个生物都死去了。奥肯顺着还没破的窗玻璃滑了下来,泥一样倒在地上。
“往后站,”格雷喝道,“让总统喘口气。”
怀特默眩晕得失去了方向,躺在地板上艰难地喘着气。他坐起来后,还不住按着他那半边悸动不已的脑袋。“想让我明白……与我交流,他们就象蝗虫,”他说道,“他们从一个星球到另一个星球,整个文明都在移动,他们吞食一切,那些自然资源,然后他们又继续迁徙。”
怀特默慢慢从异像中醒来。他坐在地板上,拼凑起了支离破碎的画面。他想把这一切解释给其他人听,但从这经历中他只得出了一个结论。
他努力站了起来,转向格雷,“将军,组织一次导弹袭击,把所有的核弹头都装上去。立即去办吧。”
格雷直盯着总统的眼睛,想确信他所听到的指示。这样数目的核弹同时爆炸带来的可怕冲击,将会摧毁整个地球,还有它的所有生命。当确信怀持默并没有发晕时,他点了点头。
“这可能会花—些时间,也许一个小时吧。”带着这沉重的命令,格雷走向作战室。在路上,他经过一直没说话的尼姆兹基。
尼姆兹基笑了笑。我告诉你会这样的,他象是在这样说。
第十四章
史蒂夫·希勒对于停在机库外的人们来说是个英雄。他也是他们能与之谈话的人,是他们中的一员。而外边的警卫则是双唇紧闭,表现得很不友善。在他们看来,这些大兵并不受欢迎。他们的任务是向人们提供清水,以及安排他们两人一次地使用厕所。于是不远处的灌木丛中发生了本来只应在厕所中发生的事。入夜后,史蒂夫走了出来,他在门口告诉警卫,伊撒克大夫让他去检查一下那生病的小孩。但史蒂夫并没有到卡斯家的拖车那儿去。一排站成行等着用厕所的人认出了他,走过来跟着他,直到消失在车辆之间。
史蒂夫穿过拖车,与人们握着手,一遍又一遍回答那些相同的问题。外星人还活着吗?他们用那玩意儿来干什么,有飞船向这边飞来吗?他们为什么不能进去?他们为什么象呆鸭子一样坐在外边?他们要他去问问管事的人,他们能不能进去。
史蒂夫在他们中间走着,听着,笑着,但他不是来作亲善访问的。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一对休依斯上,那是一种大型灰色运输直升机,停在离拖车营地大约三百码的另一个停机坪上。史蒂夫足足看了几分钟,确信没有人警戒。他从交谈中抽出身来,随后穿过禁行线,尽量装作在履行公务。他想可能会有人挡住他的去路。但使他惊奇的是没有人来找他的麻烦。他顺利地爬上了驾驶员的座席,并且启动了系统。油足够了,他摸着了开关,打开了发动机,半秒钟后引擎发动了前后两个推进器,它们开始吼起来。但此时,一支冲锋枪抵住了他的前胸。
端枪的大兵看上去不超过十八岁,身穿迷彩服,沙漠钢盔就象个破奶桶,松松地扣在头上。虽然他端着枪,但在星光下到底谁怕谁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史蒂夫决定厚着脸皮干下去。他往后一靠,拉出安全带来扣在了自己身上。
“海军陆战队希勒上尉。我打算借你的直升机用上—会儿。”
“你不能就——”小家伙向四周望了望,但只有他们两个人。“你这该死的……长官。”
史蒂夫盘算着他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会开枪。他想赌一把,于是打亮了灯,准备升空。
“兄弟,”他回头叫道。气流把那小家伙的头盔给打歪了。“我知道你不会开枪的。但如果你真要那样做的话可得抓紧点,我就要走了。”
小家伙盯着他看了足足有—分钟,眼睛一眨都不眨。仍没有放下枪,他叫道:“你让我有大麻烦了,上尉。”
“我们已经陷入了同样的麻烦。”
一辆吉普车呼啸着从主机坪赶了过来。
“两小时后我会回来说明一切的。”直升机随即腾空而起,向西飞去。
怀特默决定进行核攻击的消息在地下科学中心传布开来,使那地方陷入了—片死寂。工作停顿了,人们结成一群一群的,他们大都安静地坐着,就象在等待末日的来临。没有人喜欢那个决定,但他们也提不出更可行的选择。除了等待再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珂妮几乎是忍着泪,从作战室压抑的幽暗中出来。在那里,怀特默用手指甲敲着桌面,一部庞大的战争机器正在他身边发动。她走进那间有回音的水泥机库。透过窗户,她看见戴维正在一间办公室里来来回回地踱步,边走边自言自语。她上了楼梯,走进办公室后才发现他并非在自言自语,而是对着他在柜子里发现的一瓶苏格曼威士忌说着什么。
“我想你听说了。”她说着从后面关上了门。
“啊!斯帕奴女士,你来得可正是时候!”他叫得很响,已经喝醉了。他突然把瓶子举得老高,喊道:“干杯,我真想为这世界的末日干杯。”他一仰头,一大口灌下了半瓶威士忌,然后把瓶子递给了她。
“他做出这决定也不轻松,戴维。”在他目光的注视下她感到了一种负罪感。
“好了,珂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