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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这样说,先生。这正是我要调查的。”
“人类的工具能找到飞碟?”安德森不安地察看着以前在他手下工作过的人。
“不知道,但飞碟是存在的,我要设法找到它。我担心他们都得知……”
“他们?”安德森竖起双眉。“他们是谁?”
“当然是另一个世界的人。”戴夫斯回答后,敬了个礼,便离开了安德森的办公室,离开了他曾经一直和他共事的人。
“是的,戴夫斯先生。”新奇电讯报的主编巴尼·西蒙斯,把即将出版的第一版校样放在桌子上,对戴夫斯肯定地说:“我们的首席记者洛丽暂时出国。昨天,她把她的决定通知了我们。后来,我们又收到她从某地打来的电报。”
“您能不能告诉我,她现在在哪儿?”
“不行。”主编辩解着说:“她特别关照我不能把她的地址告诉任何人。我相信她很快就会回来的……。”
“西蒙斯,您听着,她很快就会回来呢?……还是她永远回不来了?”
“您说什么呀?”
“那天晚上,她的家已夷为平地了。幸好她早离开了几小时,要不就葬身在火海中了。”
“我知道这场火灾。不管怎样……她及时离开了。”
“这不是一场普通的火灾,西蒙斯。如果您是一个名符其实的新奇主义者,为什么不在下一期向读者报道宇宙人在密切地监视我们,他们还知道洛丽手头上有……决定要把她除掉。”
“您疯啦!”主编惊讶地看着他。“如果我们发表这条最热门的新闻,我的顶头上司将要把我踢出大门。假使读者,有了这种思想,将会引起恐怖浪潮,这会迫使当局关我们报馆的门,戴夫斯先生。”
“因为害怕民众,政府就可以把真象隐藏起来。直到今天,我一直跟设想和空论打交道。但是,现在不同了,我知道这些宇宙人会把整个船只掳走,然后又把空船交回。他们还知道我们在想的什么,做的什么。我最近才发现他们最恶毒的是把人杀死或者把他除掉。我不是吓唬你,西蒙斯,情况越来越不妙了。这些宇宙人,并不是我们常常认为天性和平的,虽然我们不能把这些事比作象韦尔斯想象中的‘世界战争’……”
戴夫斯离开了编辑室,只有那惊惶失措、瞠目结舌的西蒙斯留在那里。他紧抓着排好的新奇电讯报的第一版的版面,在另一张空白纸上开始写上几行粗大的字。醒目的标题,展现在他的眼前:
前空中现象调查委员会和国家航天局的工作人员断定宇宙人在监视我们,他们是侵略成性的。我们记者洛丽公寓的这场大火不正是说明了这一点吗?
“这可是一包炸药。”他嘟哝着,脸颊激动得绯红。
“如果这包炸药爆炸,可不是仅仅把我一个人炸到天上去……”
第六章
“不准!”
“禁止离开美国。”
这是两个盖在一份申请书上的军事当局的印章。在另一封印有五角大楼字样的信封里,通知他由于泄露机密和违反美国最高战略司令部的纪律,给予纪律处分的依据。戴夫斯把这些信封扔在桌子上,双眼直视着空间,他从来没有这样怒不可遏。他神经质地抽着烟,烟灰缸里堆满了由于愤怒而碾碎了的烟头,房里的肃穆气氛中增添了一层薄薄的蓝色烟雾。
“这些魔鬼,我一定要去……”声音从他的牙缝里挤了出来。
“我一定要去,谁也阻挡不了我!如果他们愿意,可以把我关上二十年,但是,他们无法迫使我留在这儿。那个坏心眼的女人……”
他紧闭双唇,不再说话。他不愿再想到洛丽——他从前信赖过的人。可是,她可耻地背叛了他,把他提供的录象机录制的有关飞碟的情报公布出去。
现在,他自食恶果。但是他并不过于后悔,他从中也得益不浅,他发现了远比一个绕着地球转的天体观察员了解到更多的东西:船和人的劫持者;太平洋地区的一个“洞”,一个通往别的世界,别的空间的“洞”。他又感到了宇宙人能凭直觉了解地球上的事情,或者也在调查地球人的情况。他们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会不择手段地消灭任何人。洛丽房子的着火就是一个明证。烧焦的灰烬,圆形的……清晨屋顶上的噪声……舷窗的绿光……
飞碟,杀人的飞碟,为了杀害一个了解他们情况的女人,他们竟烧毁她的房子,幸好她早走了两个小时。这一点,他们竟没有料到,说明他们也不是尽善尽美、料事如神的。
也许,这倒是他唯一的希望,希望他们再犯错误。戴夫斯清楚地知道人类和宇宙人之间有着一定的联系,他也可能被监视起来。但戴夫斯坚信洛丽,这个有着金发,但令人诅咒的恶作剧记者在某地附近,也许非常近。
这就是飞碟对她采取行动的理由,也可以解释为从太空来的杀人犯的意图。
但是,洛丽现在在哪儿?为什么她要去寻找宇宙人?难道‘信天翁’号雨布口袋的发现,说明只有她才熟悉飞碟在太平洋某地留下的踪迹?她在报纸上发表的,打破了整整几个世纪禁区的这一新闻,促使她到那儿去?
“我一定要找到她……”戴夫斯自言自语地说。“找到洛丽就意味着……离宇宙人近了,离瑟勒娜也更近了。如果她还在,还活着……我非要找到通往百慕大的‘洞’的道路,不管多么险恶,纵使那些奇特的人把我带走,也在所不惜。”
懒洋洋地躺在长毛绒地毯上的狗叫了一声。戴夫斯惊奇地转过头来。突然狗又狂吠起来。
戴夫斯仔细地观察着狗。这时狗露出了长长的犬牙,玻璃球似的眼珠死盯着大厅,戴夫斯顺着狗的视线打量了一下大厅,什么也没看见。但是“斯基派”继续在狂吠着,毛茸茸的身躯在颤动着……
他猝然想起在放录象时的情形,狗的那种表情正和现在的神情一模一样。这是为什么?
“我们走,‘斯基派’,好朋友……”他设法让狗安静下来。“你为什么叫个没完,这儿什么也没有,又没有飞碟,也许你在做梦,做了一个恶梦吧!”
他伫立在那儿,狗竖起双耳,也紧张地站着。它的嗥叫越来越令人不安,越来越使人无法理解……
戴夫斯迅速作出决定,走到狗的目光注视的那扇窗子,但窗子紧紧的关着。他朝外看了看。
“我懂了……”戴夫斯喃喃地说,“是在外面……”
说时迟那时快,戴夫斯猛地推开紧闭的窗子,街上的灯光,黑夜的星光,带着海水咸味的和风一股脑儿拥入房间。好象一个什么东西也跟着照射进来了,惹得狗狂叫,暴跳,似乎竭力要把它抓住似的。
一道绿光照亮了大厅。长久的嗡嗡声震撼着他的耳膜,震得他晕头转向。在平静的夜晚,一个发光的物体在他头顶上闪烁着。绿色的光流射进了大厅,照射在戴夫斯和狗的身上。
狗开始呻吟,发出一声可怜的长鸣,接着是一片寂静。戴夫斯眼花缭乱,他转过身子,竭力摆脱这股强大的绿光,同时他想看看他的狗怎样了,但是他没有看见。“斯基派”不在大厅里了。
“‘斯基派’!”他高叫着,“‘斯基派’!你在哪儿?”
没有回答,是不是“斯基派”变成哑巴了。大厅里又笼罩着一片谧静,只听见绿光在原来的高度上发出尖厉的嗡叫声。
戴夫斯找遍了整个大厅也找不到“斯基派”。他恐惧地重新跑到窗前,但绿光已经离去,旋风似的漂浮在空中,高悬在他的头顶上。戴夫斯向绿光挥动着拳头,叫嚷着:
“你们等着,坏蛋!你们干尽了坏事,把我们的人绑走了,现在又把‘斯基派’劫走了。还我的‘斯基派’!还我的瑟勒娜!不管你们在哪儿,要付出多么大的代价,我都要找到你们!”
飞碟象通常那样飞速升起,对戴夫斯的叫喊和威胁置之不理。
戴夫斯探出身子,怒不可遏地向另一个世界飞来的怪物挑战:“我发誓要找到你们!除非你们把我杀掉,把我也劫走。要不,我要跟你们干到底,向世界证明你们是存在的,你们有着想象不到的危险,我不怕你们!不管你们有多么强大,我一点儿不怕你们!你们可以跟踪我,监视我的每一个步骤和破坏我每一个意图,只要你们不把瑟勒娜交还给我,戴夫斯将是你们不共戴天的敌人。”
戴夫斯觉得脑袋剧烈地疼痛起来,就好象一把钢刀穿过脑壳,取出了他的脑子。他疼痛难忍,颤抖着向后退去。在痛苦的喊叫声中,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