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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瑞克忍住诱惑不去看守卫是否在注意他们。如果他们起疑了他很快就能知道。博瑞克转过街角,撞在了一个人身上。短瞬间,陌生人瞪住博瑞克用威胁的话语低声嘟囔着,他的酒气喷到博瑞克的脸上,然后那人的醉醺醺的表情转为凶残。“是你!”萨拉亚说着伸手摸到了他腰带上的长匕首。
博瑞克在一瞬间做出了反应,他攥紧他的拳头使出全身的力气打向萨拉亚的胸口,准确的打在萨拉亚最下面的几根肋骨处。如同他的手指打入了其肺叶一般,这一击带走了萨拉亚肺中全部的氧气。他脸色通红的挣扎着来作一番喘息,他的眼神已经迷离。博瑞克跟着的一拳打在他的喉咙上,而后向前推了他一下,好让他接下的全力一击打在其后脑上。博瑞克在萨拉亚倒地前抓住了他的手臂,如果接下来有卫兵注意到这里,他们只会看到两个朋友,一个男人和一个男孩,正在帮助一个喝得滥醉的朋友回家。
走了这条街的一半,他们看到一条小巷,转了进去,把这个人事不醒的家伙丢在看似是装着烂蔬菜的一堆口袋上。不论萨拉亚有多少不情愿,博瑞克快速的拿走了他的钱袋。从皮革制成的钱袋重量上来看,里面装了可观的帝国和王国的钱币。这些都落入了博瑞克的手中。他解下带着匕首的皮带,本希望这个人还带着一柄宝剑。当他犹豫着下一步该去做什么时,苏力摘下了萨拉亚的四枚戒指和一对耳环。接着男孩又脱下了他的鞋子,并找了个地方把它们藏起来。“如果我们留下任何值钱的东西,就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他一边向回走一边说,“你现在可以杀了他了,主人。”
博瑞克愣住了。“杀了他?”他曾经想过要报复这个卑鄙的家伙,但那将是一场决斗,或是把他带到法官面前对他指控。“他失去知觉了。”
“那最好了,主人。不会有反抗。”看到博瑞克有些犹豫,他加上一句,“快点,主人,在别人可能看到我们之前。这个城市在不断运动,这条小巷也不是很长。很快有人会发现他,要是那时他没有死……”
他故意没有说出这个结果。
博瑞克骨起勇气,抽出刚刚拿到的匕首,握在手中。但然后他就被这个尚未完成的结局感到困惑:怎样去做呢?是应该用匕首切开他的肚子,还是割断他的喉咙,或是其它别的什么?
苏力说,“如果你不愿意杀这个狗东西,那么就让你的仆人为你做这件事,但这件事必须做,就是现在!请吧,主人。”
让一个孩子去杀人的想法更让博瑞克感到厌恶,所以他挥出手臂,匕首划开了奴隶贩子的喉咙。但现在已不是萨拉亚的临终时刻了。博瑞克很惊讶,然后苦笑着说道,“他已经死了!第二下想必打断了他的脖子。”博瑞克吃惊的摇着头,“这种在胸部和颈部的打击是吉米教我的一种肮脏战术,他不适合当一个贵族的老师,但我很荣幸能向他学习。我不知道在颈部的一击会是致命的。”
没有理会任何解释,苏力说,“我们走,主人。”他拽住博瑞克的外衣,推着他走出小巷。
当不能再看到奴隶贩子的尸体,博瑞克把他的思路从复仇转回自己的逃跑计划。拍了一下苏力的肩膀,他问道,“哪条路是通向码头的?”
苏力没有迟疑。他指着一条长街说道,“这条路。”
“那么就带路。”博瑞克回话。小乞丐领着王子穿行在企图杀死他俩的城市中。
“那条船。”博瑞克指着一条孤单的停在码头小帆船说。那是一条舰载艇,被用作舢板,穿梭于大船与码头之间运送旅客、传递消息和搭载小型货物。但如果熟练操作,它在海上也能驶得很好,直到天气改变为止。在德本的全部海盗舰队出海搜索犯下谋杀罪的奴隶时,码头上几乎没有人在活动。但博瑞克很确定这种境况不会持续很长时间,这里还有些对搜捕谋杀总督夫人的奴隶的行动漠不关心的普通市民。很快码头会变得繁忙起来,而且人们也会发现有船失窃了。
博瑞克看到放在旁边的一根卷在一起的破旧绳子,指了一下,苏力捡起它,搭下潮湿的一侧,将发着怪味的缆绳抗在肩头。博瑞克拾起一只破箱子,把它掀开的木条合拢。“跟我走。”他说道。
两个走向码头远端的小船的水手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博瑞克扔下箱子,跳上小船,迅速的解开船首的缆绳。他转身发现苏力正站在船尾,一个为难的表情浮现在他的脸上,“主人,我该干什么呢?”
博瑞克失望的问道,“你从没有过航海?”
“我一生中从没有站在船上过,主人。”
博瑞克说,“弯腰,让别人以为你在干些什么。我不想让人看到船上有一个不知所措的少年水手。当我们上路后,做我告诉你要做的。”
博瑞克迅速将船驶出码头,在不间断的忙碌下,船帆升起,小船稳稳的向出海口前进。博瑞克快速的说出一串术语并交给苏力一些任务。当他完成后,博瑞克说,“过来掌舵。”男孩走到博瑞克的身边坐下,博瑞克将舵柄和船帆下衍的缆绳交给他。“保持方向。”博瑞克手指出海口,“我来看看我们都有些什么。”
博瑞克走到船头,推开一个前甲板的舱盖。船舱没有锁,他在里面找到了些有用的东西:一扇帆,一把生锈的剥鳞刀,看得出这艘船属于一位诚实的渔夫,此外还有一些磨断的绳子。他猜任何要用这些绳子掉上来的鱼都会远大于它们的诱饵。这还有一个固定在渔叉中的木桶,用于储存淡水或当船捕鱼返航后放置鲜鱼。一个生锈的无油的油灯是他之后唯一的发现。转身面对正专心致致掌舵持帆的男孩,博瑞克说,“我想你没有面包和奶酪了。”
男孩露出抱歉的表情,“没有了,主人。”
博瑞克告诉自己有件事在这种情况下改变了:饥饿将会成为他们的日常课目。
东北风活跃着,这艘木船达到了她的全速,所以博瑞克在入海后把她转向北面,向着西北方向。男孩看起来既惊慌又兴奋。从出港后他就一直在唠叨,明显这个男孩正在担惊害怕,但当他们出海时,一艘大型三角帆的快速帆船甲板上的船员偶尔打量他们时,他表现得很平静。博瑞克故意把船靠近,好像是因为这艘大船而使他们不得不绕了个圈子。
现在入海口已被他们抛在身后,博瑞克问道,“你会爬树吗?”
男孩点头,博瑞克说,“长远考虑——从航海的角度来说,爬到桅杆的顶部,观察四周海域并告诉我你都看到了什么。”
男孩攀爬起桅杆来就像个天生好手,最后他抱持在桅杆的顶端。男孩的体重让桅杆杂技似的摇摆,但男孩丝毫不在意这个。他向下喊道,“主人!在那边有些白色的东西!”他向东面指去,然后由东到北的用手指扫了一下。
“是帆船吗?”
“我想是的,主人。它们远在海平线我看不清它们。”
“北面怎么样?”
“我想我也看到了帆船,主人。”
博瑞克骂了一声,“西面如何?”
男孩不安的扭动了一下,喊道,“是的,这边也是一样。”
博瑞克考虑着他的选择。他曾想过逃到莱诺去,那是一个西面的商港,或者如果需要的话,去里麦斯,一个在黑暗海峡南部半岛上的中等城市。但如果那里还有哨卡,那他们就不得不再向北行进。也许最后会到达自由都市——如果他们没有先饿死的话——或是冒险穿过黑暗海峡。一年里这个时间的海峡还不是很危险,不像冬天时那样无法穿越,但也保留一个极度勇敢或是愚蠢的水手穿越它们的可能。
博瑞克打信号让男孩下来,但男孩靠近他时,博瑞克说,“我想我们不得不向西北走,要靠近那些哨卡。”他看了一眼太阳说道,“如果我们驶离西面的哨卡,他们肯定会追过来。但如果我们的航线稳定,就像我们只是要去做我们的事情那样,我们可以愚弄住他们。”他向海里看了看,“看到从这里到那里海水的颜色怎样改变了吗?”他指了一下。
男孩点头。“这是因为这是一个深海沟,而那是一片珊瑚礁。这艘船吃水浅,我们可以从那礁石上面滑过去。但我们在码头看到的那些大船就不行,它们会触礁并撕裂它们的船底。我们也必须要谨慎;有些太靠近海面的礁石对我们来说也很危险,但如果我们警觉些,我们就能避开它们。”
男孩惊恐的看着博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