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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总会知道。”
“我只希望尽量让你少些悲伤。”
“离婚也是为此?”
“至少你我没有关系,不算亲人去死。”
“你该告诉我。”
“知道我有病你就不会和我离婚?”
“当然不离!我要陪着你治病,把你治好。”
“这么说你还是有点爱我的。”
“我一直都很爱你。”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离?”
“因为我是个男人,我不能忍受被女人养着还被她欺骗。”
前妻笑得很开心:“孩子气!”
前夫很生气:“你居然这么说?”
“一个妻子尽一切所能帮助丈夫是自己的责任,我唯一的过错是帮了却没有告诉你。”前妻的眼睛亮亮的,“而你为这种事情而闹意气,不是孩子气是什么?”
“你希望为我打理一切?”
“现在想想我的确过于自以为是,以为有能力让你永远不受这个圈子的污染,”前妻回答,“我被钱薰臭了,不希望你也被拖下水。”
前夫愤然离开医院。
很多天以后,前夫带着花去医院看前妻,前妻已经不能下地行走。
“我自己做生意做得也很好。”前夫告诉前妻。
“知道,你的眼光已不如以前清澈。”前妻的眼睛里满是怜悯。
“你就希望我永远长不大,被你保护着,可我自己其实不需要这些。”前夫说。
“是。”前妻并不否认。
“你只是希望我来点缀你富裕的生活。这不是爱情呢!”前夫问,“你不觉得自己自私?”
前妻默然,许久,问道:“若我无钱,你有钱,我做这一切为你,你会这么想吗?”
“但你是有钱的,所以才能做这一切,你用钱玷污了我的爱情!”
前夫头也不回地走了。
顾客再也不想去医院,他开始恨那个玷污了他纯真爱情的女人,他也庆幸自己终于能够尊严地重活一回。他开始四处谈生意,跑来跑去,十分疲累。他知道自己变了,但他很高兴,因为成长并不是一件坏事。
有一天,顾客很晚回家,家里空荡荡的,他因为谈生意陪人跑了一天所以很累,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他跌倒在沙发上,突然想起了前妻的问话:“若我无钱,你有钱,我做这一切为你,你会这么想吗?”
顾客从沙发上跳起来直冲医院,冲到那里的时候前妻已经在弥留之际,他冲过去扒开所有旁人把前妻抱进怀里,哀求她说:“我们重新再来!是我错了,你没错,一直介意钱和利益的人是我,是我玷污了我们的爱情!”
前妻挣扎着睁开眼睛,哭了,她说我们都没错,错的是我们这样的人不该结婚。
前妻在顾客的怀里咽了气,她最后说亲爱的,我们下辈子不做夫妻。
“下辈子,我是不会和她结婚的。”顾客在墓园这么对我说,“我们无法交流,这样的婚姻不会幸福。”
“可你为什么还是那么想念她?”我看着墓碑前的百合花问他。
“因为我们深深相爱。”顾客回答。
如果没有钱,那么为了结婚而四处安排只能算是为爱执着,如果没有钱,为了丈夫的事业想方设法只能算是互相扶持。妻错了,错在她有钱,错在她把钱偷偷用于维持丈夫世界的安定还认为是理所应当,错在旁人衡量她作的一切往往从钱出发而非她的本性,而这旁人也包括她的丈夫。
“越是嚷着不想让金钱和利益玷污了爱情就越说明在意着它。”顾客苦笑声声,“其实两个人在一起生活,金钱、利益、还有什么事业和自尊都根本不是重点啊!”
“那么是什么呢?”
“我向她提出离婚的那一天,她从外面回来已经很累了,累得直不起腰,可回家做的第一件事是不是坐下来,而是给我拿来一个枕头。”顾客说,“你知道吗?直到她临死前我才明白,这种事,是只有真正的妻子才会为丈夫做的。”
“所以你突然醒悟她从来没有把你当做宠物猫而是真正的丈夫?”
“生活的意义,有时只在一个枕头。”
世间众生,川流不息,“然而,只有我一人知道她是怎么样的人。”顾客说,“他们都只记得她有钱的样子,只有我记得她本来的面目。”
所以,没有她为他撑起那片天,他也将好好活着,哪怕被俗世污染,被钱利薰黑也要坚持下去,因为他是她作为一个普通女人到这世间走过一趟的见证。
“重新来过并非每次都是好的结果,”明在听完了后说,“有时也许仅仅只是为了破坏原来所有的一切,比如这次。”
“也不能完全算是悲剧,虽然婚姻不存,单纯的世界也被破坏殆尽,然而,五年后世上多了个面对现实的人,于大处来看,或许还是好事。”我回答。
“你最近旁观者的立场越来越鲜明,小心变得无情。”明提醒。
“世间发生的一切事,我现在只当是水月镜花,当然可以做旁观者冷眼看之。”我回答。
明楞住,问道:“这话什么意思?”
我不答。
“另外,我没明白你是如何知道没重新生活前的那个顾客妻子是自杀的?顾客自己不知道,重新生活后那便是没有发生过的事,你如何发现的?”明突然想起了另一个问题。
“啊?说漏嘴了!”我烦恼地敲敲脑袋,“原本想到晚间的时候再与你说的。”
“什么事?”明疑惑地问。
“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读了那女人没重新生活前的资料,就是你没兴趣看的那部分。”我告诉他。
“但我并未让你在其他时间碰我的电脑。”明脸色变了。
“你未免低估了我。”我笑,“庄周梦蝶,醒来不知是蝶梦见了庄周还是庄周梦见了蝶。”
明脸色渐渐变得煞白。
给买东西的顾客结完帐,送他们出去后,店里剩下我和明两个人。
我把店员的围裙解下来,放到收银台上,向明伸出手:“在正式工作前还有几个小时,不如我们出去走走?老板?”
明用冰凉的手握住我伸过去的手:“这么说你全知道了?”
“我猜这是你希望的结果吧?你一直都在观察我不是吗?”我能感觉到明的手在颤抖,“你一直在玩一个危险的游戏,管理员先生。”
毛毛的冬雨中夹杂的白色碎雪正随着夜色悄悄增多,城市的生气使它们无法在在地面上堆积起来,在空中漫无目的地飞一会儿后,终于还是无可奈何地落下来,化了。
明套上围巾,撑起伞,锁上店门,和我一起走入刚刚开始流光溢彩的夜的街道。
“去哪里?”明问我。
“你有没有好好看过这个世界的夜晚?”我问他。
“从屏幕上看过很多次。”他回答。
“那我们四处走走吧,也许它比你想象的丰富。”我说。
“它不会比我习惯的那个世界的夜晚更为生动,”明喃喃,“生活在哪里都是一样平淡。”
“神偶尔不妨体验一下子民的小日子。”
“我以为你想和我谈谈。”
“在午夜之前,能否让我保持这种生活?”我说,“我考虑过一个白天,还是选择完美谢幕。”
明看我一眼,嘴唇动动,想说什么没说出来,最后只是点点头。
明手中的伞挡着我和他两个人的天,我们站得很近,我听得见他的呼吸,神以从来没有过的真实感存在于我的身边。
夜里卖花的女子迎面走来,明买了一枝玫瑰给我。
“这是送给恋人的花。”我说。
“我们相互理解并支持,不输恋人。”明说。
我颔首,将花执在手中。
“在撕破脸摊牌之前我们约会吧?”明建议,“找到一个有共同语言的人不容易。”
“我们不是恋人。”
“从现在开始怎样?”
“但我们互相理解却不了解。”
“了解太多不一定是幸福。”
“这我同意。”
我们两个相视笑起来。
明将他没有撑伞的手臂曲起来,我挽住他,和他去约会。其实这只是一个最普通的约会,我们逛街,去湖边看夜景,然后去看了一场电影,电影很逗,是贺年片,新的一年要来了,所有人都在欢天喜地的迎接新春的即将到来。明和我发现我们在很多方面十分相似,这让我们的相处因默契而感觉舒适。
当午夜将来的时候,我们走进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