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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聿面色黑沉,眉宇紧蹙着说:“目前还监测不到,但以船长多年航海经验判断,也觉得此云不祥,可能会有一场百年难遇的大风暴来临。”
“那你做了什么安排?”
“晚些会召集船员开会,将此事宣布下去,密切注意四周动向,加快码表全速前进,希望能够避开这个风暴区。”
132。船下船(感谢@洲洲岚岚的钻石)
“荒唐!”盛世尧低斥,“船开得再快也没风暴袭击的快,你能在短时间内抵达吗?你能确定风暴的面积范围吗?你不能,你这个决定是拿全船人员的生命在做堵住。”
“那你说怎么办?”庄聿阴婺地问。
盛世尧走到航海地图前,眯眼看了会,沉声说:“立即检测离得最近的岛屿,全体人员上岸。”庄聿怀疑地问:“有这个必要?或许只不过是我们杞人忧天。”
我听到这忍不住插嘴:“不管是不是杞人忧天,未雨绸缪是必须的。很多事出不得一个‘万一’。”海上风暴我没经历过,但却看过很多海啸纪实片,那场景不是用恐怖来形容,而是,毁灭。海浪拔天而冲,所到之处,无不毁灭,再大的船只也成了最渺小的。
庄聿最终还是对船长下令,尽快监测最近岛屿,向那处全速航行。在一小时后,监测有了结果,但情况不容乐观,最近的岛屿也离我们这甚远,至少需要两天时间。界此再不能耽搁,两天之内必须让全船人员做好心理准备和防备工作。
接下来,整艘船上的人开始忙碌起来,我与简宁一负责派发救生衣,务必要派到每一个人手上。尽管天空的云彩依旧美丽,但大伙都没了欣赏感叹的兴致,更别说拍照了。
最严峻的其实是晚上,以往夜里航海速度缓慢,有时若风浪大点,就停船休整。因为夜间视线受阻,再好的导航仪也都有监测不到的时候,最容易触礁。大型游轮沉没的事故屡屡报道,所以庄聿在夜间航海上尤为谨慎。但此时显然不行了,为求尽快抵达那座孤岛,夜间也需全速航行,整个船长室内的气氛十分紧张,因为容不得有半点差池。
夜里我一人在船舱,盛世尧与庄聿还在紧密关注风暴动向,这次的事件,两人意见总算达成了一致,幸而第一晚风平无波度过。但老天爷明显是放脸色了,再不是昨天那种奇观美景,早上开始就阴沉沉的,云层越来越厚。
但仍没起风,海平面平静的像一面静止的蓝色水镜。当第二天也平安无事度过后,我稍稍松了口气,盛世尧说只要再过七八个小时,就能抵达最近的小岛了。但很多事越想避免,越逃不开,就在夜深时,突然船身一震,本就浅眠的我睁开了眼,只见眼前一闪,身旁已无盛世尧身影,那边舱门已被他移开了。
我想也没想拉了外套披上,就追了上去,一路跑到船长室,却发现里面的工作人员都乱了,纷纷在问发生什么事了,犹如炸开了锅。盛世尧站在航海仪表前,沉眸凝视,我不懂那仪表,可也看出似乎仪表在慢慢停止,不光如此,我们的船好像也停了下来。
庄聿刚进来,盛世尧就对他沉声道:“立刻安排人下水查探。”
船长在旁抹着汗,紧张不已地说:“明明仪器上探测此处没有礁石的啊,怎么会卡住呢?刚才的声音,很像是触礁。”
就在这时,突然天空闪过一道强光,直直劈进了海平面,所有人脸色都发白,酝酿了两天一夜的风暴,终于降临了。。。。。。
从第一道闪电起,不过须臾之间,海面就刮起了风,我们站在甲板上等了好久都没见下水的船员上来。又一批船员下水,可是半小时过去,风浪越加大了,却始终没有人上来,顿然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究竟船底下触碰了什么,让他们下水后都没了踪影?
这时杨文浩走过来对庄聿说:“要不我下去看看吧。”其实谁都知道,在风浪已起的时候再下海,是十分危险的事,但事到临头,总有人要探查船为何会停。
庄聿沉着面点了点头,就见杨文浩立刻穿戴潜水服,突然周通走到人前,“尧哥,我也下去。”我顿时惊喊:“周通你。。。。。。”杨文浩下水无可厚非,船是庄聿那边的,他作为副手,理应下水,可周通何必同下呢?
但见盛世尧略一蹙眉就点了头,只吩咐:“小心些。”于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周通也穿戴了潜水衣,站到了杨文浩身旁,准备就绪后,只听周通笑道:“今天咱比比谁先上来。”接着两声“噗通”分别跳进了海中。
蓦然间,我觉得周通其实是把杨文浩当朋友的,尽管立场不同,角度不同,但似乎他们都明白“各为其主”的道理,男人的友谊当真很难去理解。
等待,因为有了在意的人,变得煎熬。我几次临近甲板边缘往海面查探,但都只看到黑沉的海水翻滚着大浪,始终不见他们上来。再也忍不住,跑回盛世尧身旁,焦虑万分地说:“怎么办?去了那么久都没上来,会不会有事?”
就是六子也沉不住气了,直接请命:“尧哥,让我下去找老周吧。”
盛世尧眉宇紧蹙,面色凝沉,他没理会六子,而是转首看向庄聿,“你怎么看?”他刚要说什么,突然听到有人在喊:“上来了!”所有人都涌上了前,只看到一个人十分吃力地扯住缰绳,被大伙从水里面给吊了上来,虽然潜水衣颜色都为黑色,但看这身形,我立即就知道是周通。
他比之杨文浩,要略胖,身形魁梧些。而在他之后,却再无人上岸,盛世尧迈前一步,扶住他把氧气瓶卸下后问:“下面发生了什么事?”
周通把呼吸器给摘掉,大喘着气说:“下面根本不是礁石,是一艘船,有一种特殊的外力把他们都困在了船上,是杨文浩踢了我一脚,我才好不容易脱困出来的。”
“是什么样的船?其他人怎么样了?”庄聿在旁沉婺地问。
“船很大,应该有沉了不少年了,腐蚀很严重,但它竟是完整而且摆正了的沉没在海底,是船顶勾住了我们的船,迫使不能再航行。”
这现象很奇怪,一般船沉必然也是因为遭遇风暴或者触礁船底漏了,沉到海底时必然都是侧翻甚至兜底翻的,怎么会还是摆正了的呢?
周通在重呼了几口气后又道:“其他人情形我不能肯定,在我上来前,除去杨文浩,其余几人有明显昏厥症状。”
“小小,你扶着他。”盛世尧对我下令,在我接手后,他起身站到了甲板前凝了片刻奔涌的海浪,这时已经开始下起雨来,风也比起原来大了不少,远处雷鸣闪电一层接一层。
庄聿走过去,漠然而问:“尧,有没有胆量与我下水一探?”
我心中一震,直觉去看盛世尧,却见他眸色未动,面无表情地回:“你无需用激将法,此处离岛还有两百多米,下了水记住,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把阻住船前进的障碍给驱除。你让人准备好切割工具,可能会用着。另外上面立即安排检查底舱是否有进水。”
十分钟后,两人齐装待发,我明知此行凶险,可却无法开口要他不去。因为这关系到全船人的命,也关系到之前下水的船员和杨文浩等人的命。简宁一与我一般,眉皱得很紧,却只站在外围紧紧看着庄聿,在他们穿戴上潜水衣,罩上呼吸器临下水前,两人分别回头看了一眼,潜水镜后的那双眼睛,是在看我。
这次他们没有直接跳下去,而是在腰上拴紧了缰绳,一点点往下,无声潜进了水底。缰绳准备了足够长,一圈圈被拉着往下,代表他们潜入得有多深。这个方法是我提出来的,起码得让岸上的人知道他们的动向,否则若又是一去不复返,又不知海底情形,船上的人会急疯了的。
可眼看缰绳的圈数越来越少,心中就越来越担忧,下到海底是毋庸置疑了,他们定是进入了那艘船的范围,主要是船到底是有多大,以至于缰绳去了大半还在被他们拖动着下水。船长已经命令船员们把船上所有缰绳都搬过来,打算到最后接上,可偏偏在这时,缰绳不动了。以为是他们暂时停留,却等了好一会也不见有动静。
脑中划过什么,我惊站起来,扬声喊:“拉一下绳子看看。”几名船员立即去拖拽缰绳,发现只一开始略觉沉重外,后面拉起来很顺畅,我连忙喝止:“不要拉了!”脸已发白,很明显,他们解开了缰绳,是遇见了什么不得不解开?还是缰绳从中被什么利器割断了?
希望刚才的拉拽缰绳没有坏他们的事,安慰自己说盛世尧那么厉害,还有一个庄聿,他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