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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领两人进屋,一名女助手送来三杯冷饮,好奇地看看两个年轻的来访者,扭动着腰肢走出去。金斯坐到转椅上:
“开始吧,我知道你们一定有很多问题。”
“金斯先生,你的这些直观教具使我们深受感触。类似的报道我早就看过,但只是看了这些活生生的多目果蝇和绿光老鼠后,我才对基因工程的威力感同身受。”罗伯物停顿一下,“我是否可以由此得出一个结论:在基因工程如此迅猛的发展之下,如果某人想对自己后代的基因作某种改良,已经完全可以实现了,对吗?”
金斯谨慎地回答:“如果这个结论不是特指某个人,那我的回答是:你说得完全正确。”
“但这种作法是不合法的,至少是比较微妙的,凡是尝试去干的人将遭到科学界的无言的唾弃。所以,这一切都只能偷偷摸摸地进行。对吗?”
金斯严肃地说:“关于用基因技术改良人类是否合乎伦理,这个题目太大了,不是三言两语能说请楚的。据我估计,在三五十年内,科学界也不能得出一致的意见,所以,我们先把它抛开吧。但不管是赞成还是反对,我认为有一点是明白无疑的,那就是:所有涉及人类的基因手术必须在公众的监督之下,绝不能由某个人或某个小集团秘密进行。”他强调道,“不管这个人的人品多么高尚,也不管他的动机是多么善良,因为这种没有监督的局面太危险了,势必造成失控局面。这就是我主动向你们提供情报的原因,你们清楚了吗?”两人频频点头。
“不错,正如你们猜测的,在这个研究机关里的确有某种流言,某种窃窃私语。但那是35年至25年前的事了,我那时还没有到这儿,更没有接手业务负责人。出于可以理解的原因,我也无法开展对前任的秘密调查,但我所听到的流言已经让我寝食难安了。今天听见你们猜到这一点并准备追查下去,我很高兴,希望你们能查个水落石出。可惜,我不能提供太多的证据。”
“谁对26年前的事最清楚?”
“除了当事人外,恐怕就只有杜格了。但你们已经知道,这人太圆滑,你们问不出情况的。”
“还有其它方法吗?”
“如果有父母和儿子的血液、皮肤和发屑,我可以为你们做一个DNA鉴定,看这个儿子是否有父母之外的基因。”
“可靠吗?”
“鉴定工作十分繁琐,所需时间也比较长,简单鉴定需数天,复杂鉴定需数月。但只要得出结论,可靠程度是很高的,这已是法医学界的例行工作了。”
罗伯特沉思片刻,决然道:“我会赶到雅典,尽快取得实物证据。”
金斯笑道:“你准备怎样做到这一点?”
“不会太困难,对于那些痴狂的追星族来说,偷偷剪掉偶像的一绺头发算不上出格的事。”
金斯看看他:“好吧,祝你们顺利。”
他们下榻在50英里外的假日饭店。开车返回饭店的途中,罗伯特很少说话,紧锁眉头,双目炯炯地看着前方。朱莉娅在一旁看着他,对这位儿时同伴不由得生出敬畏之情。她已经预感到罗伯特在新闻生涯上的成功,因为他有一种猎犬般的本能,一旦发现一条新闻线索,就会循迹穷追下去,决不会中途松口的。
他们没有吃晚饭,只在附近买了两个三明治。回到饭店,罗伯特就坐到电脑前,迅速打出一篇报道,以星报实习记者罗伯特·盖纳的名义输到网络中去。干完这些事他才抓起三明治,边吃边要通了纽约的电话:
“请查一下纽约时报的电话,我要该报国际新闻版的主管。”
少顷,接线小姐亲切地说:“已为你接通了,先生。”
罗伯特向朱莉娅招招手:“劳驾,请把我的拍纸簿递过来。”朱莉娅默默地递过去,她想,罗伯特已经处于紧张的临战状态了。
纽约时报国际新闻版的主管威尔科克斯是一个身高体胖的黑人,他的转椅是特制的,勉强能放进他硕大无朋的屁股。这些天,雅典奥运会的报道占了报纸不少篇幅。美国队已获××枚金牌,稳踞金牌榜首位。不过这算不上什么重大新闻,对于习惯了强者角色的美国人来说,这应当是理所当然的事。有时威尔科克斯调侃地想,也许爆出个大冷门,让美国的金牌排名掉到50位以下,才能刺激刺激读者麻木的神经。
秘书安妮塔小姐转来一个电话,是从克里夫兰市的假日饭店打来的。威尔科克斯拿起听筒,屏幕上显出一个年轻人的头像。他说:
“我是纽约时报国际新闻版的主管威尔科克斯,先生有什么见教?”
“威尔科克斯先生,10分钟前我向公共网络输入一篇文章,署名是罗伯特·盖纳。请你先看过这篇文章再说吧。”
威尔科克斯疑惑地看看他,把听筒放到一边,迅速在电脑中调出这篇文章,一目十行地看下去。文章不长,3分钟就看完了。他边看边暗暗点头,然后艰难地转过身,拿起听筒:“不错,是一篇爆炸性的报道,但证据远不够翔实。你不该这么快地把它公布于众。”
罗伯特微笑道:“我当然知道这一点,但由于我的地位太卑微,只能用这种办法先留下我的‘印记’,就像土狼在领地的边缘撒上一泡尿。”威尔科克斯唇边露出笑意:“你想怎么办?继续撒尿吗?”“我已同金斯教授议定了证实此则报道的方法,准备马上到雅典去取证。贵报对这则消息有兴趣吗?”威尔科克斯干脆地说:“很好,我们可以买断这则报道,25万美元,怎么样?”“不,我不追求短期利益。我刚从加州大学社会学系毕业,很想在纽约时报的某个办公室里摆上一张属于我的桌子。如果这则报道成功的话,我可否拿它做一块敲门砖?”威尔科克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机灵和锋芒,他笑着说:“当然可以。好好干吧,小伙子,也许你会为此得普利策奖哩。这样吧,你作为纽约时报的特派记者去雅典,旅途花销由我们支付,怎么样?”“很好,但我希望报社能多支付一个人的费用,让我的女友朱莉娅·麦克尼尔与我同行。请不要以为她是用纽约时报的钱去作免费旅游,要知道,我到雅典后恐怕不得不采用某种侦察手段,有位漂亮姑娘在身边是一个好的掩护。你同意吗?”“好的,我同意。”“谢谢你的通情达理,我未来的上司。”
“不,你没有征求我的意见,我不想去雅典,更不想去干什么侦察手段。”朱莉娅生气地说。
罗伯特吃了一惊,忙过去搂住她的双肩,她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热烈的回应。罗伯特耐心地解释道:“我知道你是什么想法。你认为我们的调查太无情,肯定会伤害我们的老邻居。但我们能对此缄口不言吗?很可能这是新一轮‘兴奋剂’大战的起点。更何况还有金斯先生说的,让某个人垄断基因改良方法是人类社会的潜在危险。朱莉娅,我们必须干下去,跟我一块去吧,”他吻着她的绿色眼睛,开玩笑地说,“至少你可以作我的监督嘛,一旦需要‘就此止步’时,你就在旁边大喝一声。”最后一句话显然打动了朱莉娅,她迟疑着,终于点点头。罗伯特很高兴,用电话预订了明早的机票。朱莉娅已经浴罢出来,她敞开浴衣,把赤裸的胸膛贴在罗伯特身上。罗伯特浑身燥热,低头吻吻她:
“到床上等我,我去洗浴。”
晚上两人极尽缱绻。事毕之后罗伯特说:“你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我在想,如果某一天世界上真的出现了多目罗伯特,夜光朱莉娅,他们还会有这样的激情吗?我已经对所有生物学家心存畏惧了。”
第二天,两人乘车去华盛顿,再乘机飞往雅典。当地时间第二天上午,他们已在雅典希尔顿饭店下榻。罗伯特扔下行李,便开始用电话同美国体育代表队联系。美国田径队的领队费米先生告诉他,鲍菲·谢自200米决赛后就搬出了奥运村,从此和他们失去了联系。罗伯特再三追问都不得要领,只好亮出了纽约时报的牌子:
“费米先生,我是纽约时报的特派记者,对鲍菲·谢有重要的采访任务。如果你觉得有必要,可以打电话问问该报国际新闻版主管威尔科克斯先生。你打电话吗?我给你电话号码。”对方沉默了两秒钟,毕竟纽约时报是美国知识阶层最看重的报纸,他说:“不必查问,我会尽力为你提供方便。但鲍菲确实已经同我们割断了联系。据说他结识了一位漂亮的中国情人,目前正陪着她在地中海各岛游览。但这只是传言,我不能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