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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苍顾建筑公司目前承接的项目,再大也不过只是在S市,她的目标,可不只是一个小小的S市,看来,过完年以后,她得花不少时间,在大华夏的版图上,留下她开启征程的脚印了。
……
很快,便到了小年夜。
温顾的爸爸并没有如期回到S市,和一家人过年。他在外地工作,该高速公路的工程必须加快进程,以至于所有的员工,都被迫留下来,加班加点。
明明是一家四口,却不能在过年的时候团聚在一起,温顾一家都很失落。
温顾自重生回来,还没有见上爸爸一面。不过,她也记得,她十几岁的时候,爸爸的确是有几年没有回家过年的,一来是工地不放人,二来,是过年有三倍的加班费,这对于家境窘迫的温顾一家来说,可以说是救命钱。那时候,现实是多么残酷啊……温顾一旦回忆起来,就感到特别的心酸。
妈妈白兰芝在家里煮了饺子,带着两个儿女守岁。温小齐的身子已经稍微痊愈一些,他住回了家里。她的弟弟白树并没有留在城里过年,而是回到了家乡,陪着老婆孩子去了。
饺子刚刚煮好,端上餐桌。
温小齐有些难过的看着妈妈,说:“爸爸今天真的不回家吗?”
白兰芝心酸得眼泪差点都要掉出来了,她忍了忍,说:“爸爸在加班,小齐,爸爸是在为华夏国修路,你知道吗?我们现在走的路,都是爸爸他们修出来的。”
“可是妈妈,我想爸爸。”温小齐低下了头,小声说。
白兰芝将儿子揽在怀里,她何尝不想念自己在地劳苦的丈夫呢。可是,生活所迫,他们一家人才不得不忍受分离。
温顾在一旁调着饺子的酱料,若无其事地说着:“嘿,小齐,你要是再不过来吃饺子,我可就要吃光了!”
温小齐一下子跳了起来:“姐姐你真讨厌!”
温顾吐了吐舌头,孩子气的对着温小齐作了怪脸,对白兰芝说:“妈,过来吃饺子呗!待会儿,我们好一起看晚会!”
吃完饺子,温小齐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打了一个饱嗝。
窗外,响起了烟花声。
温小齐心里痒痒,他拉着温顾,两个人跑到阳台上去看,哎呀,那明晃晃的火花,冲到天空中,真是好看极了,他看了好一会儿,对温顾说:“姐姐,我好想放鞭炮啊,那种冲天炮,我好喜欢的!”
温顾的眉毛动了动,哦,是了,温小齐小时候是最喜欢鞭炮的。她想起上辈子,她和小小的温小齐,几乎没有亲手放过鞭炮,那时候,买一盒鞭炮,相当于家里一个星期的口粮。
这时候。
有人咚咚的敲起了家里的门:“小温温!”
温顾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个谢如意,非要一直叫她小温温吗?她跑去开门,只见谢如意拎着一大堆炮竹,手里还抱着好几根冲天炮,说:“小温温,带上小齐,我们去院子里放炮仗啊!”
温小齐一听到炮仗两个字,整个人可来劲儿了,他冲到了门口,顾不得腿部还有些微微的疼痛,见到谢如意手里那么多炮仗,他看的眼睛都花了,他可是从来都没有放过这么多炮仗。
温顾拉了拉小齐的手,嘱咐道:“这下,你可高兴了吧。快去穿好衣服,我们再下去。”
温小齐乐不可支的去卧室穿衣服,他笑嘻嘻的哼起了歌。
第六十七章:你个老小子
宿舍大楼。
舒蕾穿着拖鞋,她从四楼跑到三楼。只见走廊里站了不少女生,她们全都围在一个房间门口,各种惊讶、惊恐的表情,堆在脸上。
舒蕾挤进了人群,她挤到了最前面。当她看到那满屋子,全都是血肉模糊、一片狼藉的时候,她的胃里,忍不住一阵翻滚。
好……恶心。
到处都是撕烂的人肉,地上有,墙上也有。
到处都是撕烂的衣服的料子、一截截的人的手臂、手掌、一段段人的大腿小腿、脚掌,还有那些缠绕的混合着血的身体里的器官,整个房间都是。
舒蕾看着这样的场景,只觉得好难受,恶心,好恶心!
她赶紧跑出了房间,她好想吐,一下子弯下了身子。
一个女生跑过来,对着正在呕吐的女声说:“你们这些胆子小的,不敢看就不要过来看了,看完了又吐,全都吐在这走廊里,我们这些住在三楼的可怎么办?”她真是气死了,这些女生,真是讨厌死了,搞得这里臭气熏天的。她们今晚可是要睡在这里的啊,臭死了还怎么睡。
正在吐的女生一下子挺直了身子,说:“吐脏了又怎么样,那冷雯,都死在你房间的隔壁了,你还敢住,也不怕晚上闹鬼,亏得你今晚能睡得着。”
舒蕾听着二人的争吵,这才听明白了,屋子里住着的是冷雯,但这冷雯,怎么死的这么惨,居然被活活撕裂。
是山里野兽做的吗?可是,野兽怎么只是跑到冷雯的房间,把冷雯吃了,而没有害别人呢?
天,且不管冷雯吧。
温顾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可是也遇上了猛兽?舒蕾的心,一下子揪成了一团!都怪她,她应该拉住温顾,不让温顾出去找谢如意的!
若是温顾出了事,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
山间。
宋小飞不停的奔跑着,他要活命,他现在只想跑出这个鬼地方。
这次,跟随着冷雯来到冬令营的,一共有三个人,唯独只有他侥幸活了下来。而冷雯,此时已经葬身狼腹了。恶狼出现的时候,他不是没有与那些恶狼搏斗,只是他受了伤,倒在了地上,眼睁睁看着冷雯和那几个兄弟,被几头恶狼撕裂、分食。
他没有办法救下心爱的冷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冷雯被撕成了两半,被扯出了肠子,他趁着恶狼们在吃冷雯,他拼命的夺门而逃,他必须跑,跑的越快越远越好。
宋小飞跌跌撞撞的跑下了山,夜色茫茫,大雾连天。
他的身子一直在发抖,大雾的冬天,特别的寒冷。他的衣服,早已经被那群恶狼撕烂了,挂在他瘦瘦的身子上的,只是几块破布条罢了。那破布条条根本遮不住他的身体,也遮不住寒冷。好在,迅速不停的奔跑,能让他的身体稍微的暖和一些。
而他脚上的鞋子,早就已经跑丢了,他只能赤脚跑着,他跑过柔软的草地,也踏过泥路。他的双脚踩到了尖锐的石头,那些石头尖锐之角,划破了他的脚踝和脚底,流出了鲜血。他只觉得钻心的疼痛,可是,他万万不能停下来。
他跑啊跑啊,他告诉自己不能停下来,停下来就有可能被猛兽吃掉。
他跑啊跑啊,他告诉自己不能停下来,停下来就会冻死在这山林中。
他跑啊跑啊,他告诉自己不能停下来,他必须坚强的勇敢的活下去。
直到他终于跑下了山,看到有一处农民的瓜棚,那瓜棚勉强可以遮挡下呼啸的寒风,他这才放慢了脚步,揣着粗气,走进了瓜棚。
这瓜棚已经没有瓜了,正好腾开不少空间让他睡觉。
他身上被狼爪抓烂的伤口已经被风吹干,而脚底板被石头划破的血口,还在流血不止。可是,他真是顾不上伤口的疼痛了,他真的是好累好累,好像睡觉。
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天蒙蒙的亮了。
宋小飞睁开了双眼,他只觉得浑身像是散了架一般,肉也疼,骨头也疼。他翻了个身,落在了地上,谁知那地面上竟然有一块玻璃瓶的碎片,那碎片的边缘锋利无比,生生扎进了他的脚底。
嘶~好疼。
正当宋小飞蹲下来,去拔脚底的那块玻璃片。
一个黑黝黝的农民老汉走进瓜棚,他吓了好一跳,咋的这瓜棚里怎么藏着一个人呢!老汉的戒备心很强,他反身去拿不远处的铁锹,可是,他的手刚摸到冰凉的铁锹。
宋小飞已经抄起了地上的砖头,朝着老汉的后脑勺,狠狠的砸了过去。他下手的力度很大,一砖头砸过去,就把老汉的后脑勺,生生砸出一个血淋淋的大窟窿。
老汉的后脑勺的那个洞,瞬间迸出了鲜红的血液。
老汉的血液扑哧扑哧射到宋小飞的脸上,射到他的耳朵上、脖子上、胸口上,还有那块举着砖头的手腕上。
宋小飞把老汉推倒在地。
老汉倒在了地上,他只觉得后脑勺疼得要命,他拗着一口气,指着宋小飞的说:“畜生,我记住你的脸了,我,我一定会报警抓你,你跑不掉的!”他一定会去报警的,这个畜生!别以为俺们庄稼人好欺负!
宋小飞的唇角一提,哦?是吗?老汉,你是已经记住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