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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问题的,家也不远,天黑前肯定能到家。而且,我也很担心吉野。”
江口闻言像是松了口气,接着她对石田开口道。
“拜托二位请尽量快点。”
加上这句话后,她同意了警方的要求。
石田用一种不太可信的随意语气回答之后,与赤松一同进入了美术室,拖了把椅子在我面前坐下。赤松站在他背后,取出了笔记本和笔。
其他部员的警惕心化作了好奇心,想要装着收拾东西的样子偷听我和警察之间的谈话,但在江口的催促下他们还是不得不回了家。我本以为江口也会暂时离开,但见她却坐在了美术室的一角,好像她有责任监督似的。
你最后一次见到吉野静香是什么时候?
那时候她有什么不对劲吗?
有没有听说过她在为什么事情烦恼?
等等,都是些我早就预料到的问题。我面不改色地一一作出了回答。
终于,石田重重叹了口气。
“我们会作为参考的,谢谢了。”
他似乎有些泄气。这通格式化的询问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居然那么无聊,我甚至有种想打哈欠的冲动。就凭这样,你们还想制止谁的脚步?
愚钝。
太愚钝了。
——能找到尸体吗?
我忍住了这样调侃的冲动,转而用一种担忧的语气问道。
“请问,吉野现在在哪儿,有线索吗?”
石田苦恼地哼哼了几下,回答道。
“现在还不好说。傍晚以后就很难再去搜索了,而且这里还发生了连续杀人案,我想她应该不是躲在什么隐蔽的地方吧。”
“怎么会……”
我垂下头,露出伤心的表情。很长时间以后,我抬起头,舔舔发干的嘴唇,咽了口唾沫,做出战战兢兢的样子问道。
“那个,我听别人说的……说吉野她不是离家出走或遇到事故,而是被杀人狂杀了。”
在一边默不作声的江口顿时倒抽了一口气。她应该也想到了这种可能性,但杀人狂似乎成了教师之间的禁用词语。江口急忙说道。
“这是谁胡编乱造的!你不会真的相信了吧!?”
“我也不希望这种事真的发生啊!但心里实在是担心得不得了!警官,现在是不是有什么线索!?如果有的话请告诉我!拜托了!!”
我探出身子,语气显得非常激动。但对方毕竟是经验老到的刑警,再怎么样都不会透露实情,只会用模棱两可的答案糊弄人。
“这个嘛,很不好意思,要找那家伙比找吉野还要困难。我们也在举证那家伙选择吉野作为目标的可能性,但关于明确的情报,倒是一点都没有啊。”
“是这样啊……”
我无力地垂下头,心中却在暗自偷笑。你们当然不可能阻止我,愚蠢的警察们。
忽然,石田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地开口道。
“我倒想问你一个问题。比起不懂变通的我们,你或许能给出更有趣的答案。曾我,如果你是杀人狂的话,吉野是那种能满足你嗜好的目标吗?你是吉野的同学,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差点哈哈笑出来。本以为他们只会问些无聊的问题,没想到还能讲出这么有趣的话题啊。
但我不能表露出这种情绪,所以我板起脸回答。
“要我以杀人狂的身份回答,这怎么办得到。”
“如果惹你不愉快了我很抱歉,别想太多,就当成是一种游戏吧。而且你想,也有伟大的学者提出‘人类生来就是罪犯’这种理毛病,才会对曾我这样穷追猛打。真的很抱歉。那么,我们就此结束吧。谢谢你的协作。”
石田这样说着站起了身,赤松跟在他身后走出了美术室。
我目送着二人的背影,回忆起赤松的举动。赤松手上那支圆珠笔,应该是那种装了弹簧的、一按就会出来的类型。但赤松在将笔收进口袋时并没有按笔帽。
应该不是忘记了按。如果使用的是那类笔,那么做完记录以后按笔应该是一种类似于条件反射的行为。
这样一来,只有一个可能。
他没有作任何记录。
他们想通过记录谈话内容来看我的反应吧。但看来,吉野静香的失踪还没有怀疑到我头上。毕竟尸体还没找到,警方的侧重点说不定还放在离家出走上面。曾有学生怀孕被同学识破,那学生让班上数名同学串通起来隐瞒自己堕胎事实的案例。或许警方考虑到了这一可能性,想要挖掘一下是否有导致静香离家出走的原因。我估计,这才是他们的真正意图。
“……但是,没看穿。”
我自言自语。江口闻言疑惑地“嗯?”了一声。
“没什么。”
我这样说着转过身,走向放置书包的地方,并把手下意识地伸进了胸口的口袋中。
我回忆起接下这封信时的情景。刚才我回答石田昨天只在教室里见过静香,但这是骗人的。我想,如果这谎话被他们看穿了,那把这封信给他们看看也无妨。那样一来,他们肯定会大吃一惊地对我进行逼问。
(……但是,他们没看穿。)
这场游戏是我赢了。即便是心理学知识丰富的赤松,以及直觉敏锐的石田,都没能看穿我这一个谎言,连一点线索都没得到。
(……警察还是不行啊,阻止不了我。)
我暗自窃笑起来。
* * *
独自眺望月亮,是我不为人知而又写意的享受。一天,我依然在关了灯的卧室凝视着开始变瘦的月亮。今晚的空气很亮,月光就像钢铁一般锐利而清澈。
就在我悠闲地享受着这一刻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了与昨晚相同的透明气息。我缓缓勾起唇角,无声地转过身。接着,我轻轻靠在窗框边,环顾着室内说道。
“在进别人房间的时候至少得敲个门吧,这样很没礼貌哦。”
从房屋一角的阴影中,文伽现了身。被月光照亮的她显得惊人的漂亮。
“晚上好,文伽。”
打完招呼后,我微笑着继续道。
“今天呢,刑警来找我谈话了。我还以为你告发了我,但看来不是这样的。抱歉,我不该怀疑你。”
但文伽并没有对这话作出任何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我无奈地耸了耸肩,于是她终于开口道。
“……吉野静香的死后文,你看过了吗?”
“啊,那封信吗,当然看了。”
“是吗。那么,你愿意对她最后的‘思念’作出回应吗?”
听了这话,我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出来。原以为我们终于能好好谈谈了,但没想到眼前这个聪明的少女居然会说出这种蠢话。
我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
“回应她的思念,你是叫我去自首吗?别开玩笑了。在那种没有窗户的牢房里,就连月亮都看不到。”
这时,那根一直没有说话的手杖——记得文伽叫它“真山”来着——勃然大怒似地吼起来。
“什么看不见月亮,你知道自己都干了什么吗!?你杀了人!静香小姐已经再也看不见月亮,吃不了团子了!”
“那又怎么样?”
我一句话将它堵了回去,真山沉默了。我带着小小的满足感,注视着文伽说道。
“我只是想问她,我真正的名字是什么。”
“真正的名字?”
见文伽皱起了眉头,我夸张地点了点头。
“对啊,我有个真正的名字。不是那种继承下来的姓氏,或者用来和他人区分开来使用的名字,而是我灵魂本身的真名,但是——”
我用手紧紧抓住了胸口。在心中起伏震荡着的,是被撕裂一般难耐的深深悲哀。
“但是,没有一个人用那个名字称呼我,没有一个人看得清真正的我。所以,我问她们。”
——我是谁?
但是,不管我问多少次,她们都不肯用我的真名称呼我。所以我现在还在寻找能给我答案的对象。我在心中不停地呼唤。
叫我的名字。
叫我的名字。
我的名字——
“……这个问题真是莫名其妙。你就因为她们没有回答你的那个什么名字就杀人?”
文伽冰冷的语气中,我终于清醒了过来。带着笑意,我缓缓摇了摇头。
“不是这样的。有真名的不光是我,她们只是没有察觉,但其实她们也有真名。她们知道各自的真名是了解我的真名的第一步,所以将她们安置在一个离自己灵魂最近的地方是非常重要的。让生命变得稀薄,让她们的存在变得透明,这也同样很重要。”
我本以为我能成功。我所问的那三个人都是既聪明又漂亮,有足够的资格得知自己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