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达尼尔平静说:“坎托洛夫人与此事毫无关系,但我却亲眼目睹了这次未遂的谋杀。”
这使白利感到莫名其妙。“你不在那儿啊。”
达尼尔说:“一小时之前我亲自救了你,再把你送到这房间里来的。”
“你在谈些什么啊?”
“你不记得了吗,艾利亚朋友?这几乎是一次不露痕迹的谋杀案。是不是德尔马拉夫人提议叫你到户外去的?尽管我当时不在场,但我敢肯定是她主动叫你出去的。”
“是的,是她主动提议的。”
“她甚至可能引诱你离开住宅。”
白利想到了被包围在灰色围墙里的自己的‘画像’。这是否是一种十分聪明的心理手段呢?难道一个索拉里亚人能这么理解地球人的心理吗?
“不。”白利说。
达尼尔说:“是不是她提议让你到池塘边去并坐在长凳上的?”
“是的,那又怎么样?”
“你有没有想到,她可能是在观察着你,并发现你越来越感到吃不消了?”
“她问了我一、二次,间我是否要回屋里去。”
“她也许只是问问而已。她也许看到你坐在长凳上越来越支持不下去了。她甚至可能推了你一下,也可能根本不需要推你。正当这时候,我赶到了,当你正从长凳上倒下去往下面3英尺深的水池里掉下去的时候,我一把抓住了你——真的掉下去的话,你一定会被淹死的。更糟糕的是,德尔马拉夫人正坐在你旁边,看着你掉下去,她袖手旁观,一动也不动。事后,她可以简单地解释说,即便为了救你的命,她也不能拉你一把,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白利想,这倒确实言之有理。她不可能去碰另外一个人,对此没有人会产生疑问。如果人们知道她和另一个人挨得这么近,倒反而会感到震惊。
达尼尔接着说:“因此,你可以看到,艾利亚朋友,毫无疑问她是有罪的。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她谋杀你的动机,也就是企图谋杀格鲁尔的动机。把坚持调查第一件谋杀案的人清除掉,才不致使自己的罪行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白利说:“也许整个过程她都是无辜的。她也许根本不知道户外活动对我的影响。”
“她研究过地球,她知道地球人的弱点。”
“我对她讲过,我今天一直在户外,并且,我感到逐渐习惯了。”
“她也许比你更清楚。”
白利一手握拳,猛向另一只手掌一击,“你把她说得太聪明了。你的这些说法都不合情理,我不相信。除非对凶器能作出解释,也只有对凶器作出解释之后,这件谋杀案才能成立。”
达尼尔凝视着地球人说:“我也能对凶器作出解释,艾利亚朋友。”
白利看着他的机器人伙伴,大为愕然。“这怎么说?”
“你一定还记得,艾利亚朋友,你的逻辑是这样的:如果德尔马拉夫人是凶手的话,那么,不管怎么样,凶器一定会留在现场。机器人几乎马上到达现场,但没有看到任何可以用作凶器的东西,因此,凶器一定被转移了,而转移凶器的必定是凶手。由此可见,德尔马拉夫人不可能是凶手。你是不是这样推理的?”
“完全正确。”
“可是,”机器人继续说:“在寻找凶器时,那些机器人有一个地方没有找过。”
“什么地方?”
“在德尔马拉夫人的身体下面。不管她是不是凶手,由于激动和紧张,她昏倒了躺在地上,凶器——不管是什么样的凶器,正好压在她身下,因此大家都看不见。”
白利说:“照你这么说,当把她抬走时,应该发现凶器了?”
“完全正确,”达尼尔说:“但是,她不是由机器人抬走的。昨天吃饭时她自己对我们说,苏尔大夫命令机器人在她头下放了一个枕头,就让她留在现场。只有在阿尔蒂姆·苏尔大夫到达现场为她检查病情时,才第一次把她搬动了地方。”
“唔,是吗?”
“因此,艾利亚朋友,这就出现了一个新的情况。德尔拉马夫人是凶手,凶器在犯罪现场,但是,苏尔大夫把凶器转移了,他为了保护德尔马拉夫人,设法销毁了凶器。”
“为什么苏尔大夫要这么做?”白利间。
“因为苏尔大夫是嘉迪娅的父亲。”
“何以见得?”
“我查阅过农庄的档案。”达尼尔说。“其中还有他询问嘉迪娅健康状况的记录。”
“你有没有找苏尔大夫谈过?”
“谈过了,他承认嘉迪娅是他的女儿。”
“嘉迪娅知道他们之间的父女关系吗?”白利进一步问。
“就苏尔大夫所知,她对此一无所知。”
白利问:“苏尔是否承认他转移了凶器?”
“没有,他不承认。”
“那你的收获等于零。”
达尼尔问:“那你对案情另有高见喽?”
白利刚刚是坐在椅子里的。现在,他又想站起来了。但是,一方面由于过度劳累,另一方面由于椅子太低,使他一时竟站不起来。他不客气地伸出了一只手说:“把手给我,好吗?达尼尔?”
达尼尔看看自己的手:“请原谅,艾利亚朋友,我不懂你的意思?”
白利心里在诅咒达尼尔不会转弯的脑子,口里却说:“帮我从椅子里站起来。”
达尼尔一伸手,强有力的手臂轻而易举地把白利拉了起来。
白利说:“谢谢。至于这个案子嘛,我至今还没有找到答案。但我想至少有一点是肯定的,整个案情的落实完全取决于在哪儿找到凶器。”
他心烦意乱地走到厚厚的窗帘那边,下意识地立起了窗帘的一只角。他凝视着黑色的玻璃,直至他意识到,他看到的是夜幕降临的景色,才放下了窗帘,这时,达尼尔悄悄地赶到了,把窗帘从白利的手指间拉开。
白利看着机器人从他手中把窗帘拉开,就象慈母为了不让小孩被火烫伤一样小心翼翼;就在这瞬间,白利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白利一把从达尼尔手里夺回了窗帘,他用尽力气,把窗帘扯下来,窗上只剩下了几片碎布片。
“艾利亚朋友!”达尼尔温柔他说:“你当然知道打开窗子对你的影响。”
“我知道,”白利说:“那又怎么样?”
他凝视着窗外。他什么也看不见,只见一片漆黑;那一片漆黑就是外界的空间,无穷无尽、绵绵不断的空间;尽管没有灯火,但他正面对着这一望无际的空间。
这是第一次,他敢于正视它。这一次既不是十么装腔作势、虚张声势;也不是刚愎自用、出于好奇;更不是为了不顾艰险,侦破罪案。他正视空间,因为他知道他需要那样做,也必须那样做。这一来,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感到自己充满了一种胜利感,就象胜利有感染力一样,他的脑海里突然又冒出了一种新的想法。白利兴奋得几乎有点头晕目眩了,他转向达尼尔:“啊,我知道了,”他低声说:“上帝!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艾利亚朋友?”
“我知道凶器在哪儿了,我知道谁是凶手了。一下子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文学殿堂 雪人扫校
十五、舌剑唇枪
达尼尔不同意立即行动。
“明天再说!”他说,表现得既彬彬有礼,又不可动摇。“这是我的建议,艾利亚朋友,今天已晚了,你需要休息。”
白利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而且,他也需要作不少准备工作。他确信,他已解开了谋杀案之谜,但是,他还是象达尼尔那样,主要靠逻辑推理,而证据不足。这方面只有靠索拉里亚人帮忙了。
如果白利要当面与他们交锋,这就意味着一个地球人要对付六、七个宇宙人,他必须处于高度“竞技”状态,这就需要充分的休息和准备。
达尼尔坐在房间里一个不引人注目的黑暗角落里。
不知什么时候,一切都消失了,白利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白利一觉醒来后,就开始淋浴、穿衣,他的体力已恢复了。但是,他还是感到不那么自信。这倒并不是因为他今天早晨在会议上要提出的论证有什么漏洞,而是他必须面对许多索拉里亚人进行舌剑唇枪的交锋。
第一个出现的是嘉迪娅。当然,这对她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了,因为她就在自己的住宅里,只要使用内部线路就行了。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脸色苍白,面无表情,看上去像一尊表情冷漠的塑像。
她无可奈何地凝视着白利。白利回报以温和的微笑,这使她似乎感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