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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利的嘴唇颤动了一下。他一直觉得,在某些方面,光凭机器人的逻辑性是不够的;现在,他对此更深信不疑了。正如机器人学家所说的,机器人只有逻辑性,没有理性。
白利说,“我们回到谈话室去,接通与格鲁尔农庄的电视联络。”
房间已被整理得井井有条,窗明几净,好象一小时之前根本没有发生过有人中毒的事一样。
机器人们背靠墙壁站着,一副俯首贴耳、随时待命的样子。
白利问,“你们主人怎么样啦?”
站在中间的一个机器人回答说,“医生正在给他看病,老爷。”
“通过电视还是直接接触?”
“通过电视联络,老爷。”
“医生怎么说?你们老爷生命有危险吗?”
“还很难说,老爷。”
白利又问,“住宅搜查过了吗?”
“彻底搜查过了,老爷。”
“除了你主人外,还有没有其他人在你们农庄上的迹象?”
“没有,老爷。”
“有没有其他人最近来过的迹象?”
“也没有,老爷。”
“住宅周围搜查过了吗?”
“搜查过了,老爷。”
“结果怎么样?”
“什么结果也没有,老爷。”
白利点点头说,“我想找今夜服侍你们主人进餐的机器人谈话。”
“正在对他进行检修,老爷。他反应不正常。”
“还能讲话吗?”
“能讲话的,老爷。”
“那就马上叫他来。”
那个机器人没有马上来;白利又说,“我说过——”
达尼尔和蔼他说,“在索拉里亚,各种型号的机器人之间,有无线电联络系统。你要见的那个机器人已经知道了。他没有马上来,是因为刚才他主人的中毒事件对他产生了影响。”
白利点了点头。他自己也已猜到机器人之间的这种无线电联络系统。象索拉里亚这样有着完善的机器人制度的世界里,要是机器人之间没有无线电联络,这一制度就无法维持下去。这也就是为什么你虽然只召唤一个机器人,但是只要需要,其他机器人就会纷至沓来的缘故。
一个机器人拖着一只脚一瘸一拐地进来了。开始白利感到困惑不解。然后,他耸了耸肩膀。在地球上,即使是那些低级型号的机器人,如果正电子电路发生故障,一个外行人是绝对看不出来的。在这儿,电路出了毛病还可以用瘸腿的形式表现出来,这对机器人学家来说是意义重大的;当然,对一般人来说就毫无意义了。
白利字斟句酌地开始盘问:“你还记得你主人桌上那种无色透明的液体吗?你不是给你主人倒了一杯这种液体吗?”
机器人说,“似(是)的,老耶(爷)。”
看来,机器人的发音也出了毛病了。
“那是什么液体?”
“似(是)水,老耶(爷)。”
“就是水吗?有没有其他东西?”
“就似(是)水,老耶(爷)。”
“水是哪儿打来的?”
“从水箱的水龙头里打来的,老耶(爷)。”
“水瓶被拿进来之前是否放在厨房里的?”
“老那(爷)不喜欢喝太凉的水,根据他的命令,水每次总是在吃饭之前一小时才打好的。”
白利想,如果有人熟悉格鲁尔的这种饮食习惯,那他要下毒是非常方便的。
他说,“让机器人接通与医生的电视联络:你们哪一个机器人来给我解说一下水箱龙头。我要了解一下你们这儿的供水系统。”
医生马上在电视上出现了。他是白利见到过的年纪最大的宇宙人;白利猜想,他至少已3百多岁了。老人手上青筋暴起,鸡皮鹤发。他有一个习惯,老是用手指甲敲他那突出的门牙,发出滴滴嗒嗒的声音,使白利深感恼火。医生名叫阿尔蒂姆·苏尔。
医生说,“幸亏他吐掉了一大部分毒药。但是,能不能救活他现在还没有把握。这真是个不幸事件。”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是什么毒药,大夫?”白利问。
“我还不知道。”(滴嗒一滴嗒滴嗒。)
白利问,“什么?那你怎么抢救格鲁尔?”
“直接刺激神经与肌肉系统,以防止神经与肌肉瘫痪;此外我也无能为力,只有听天由命了。”他那张象高级皮革一样的淡黄色的脸上显露出一种请求原谅的表情。“对于这类事故,我们毫无经验,我行医两百年来,还第一次遇到这种病例。”
白利以轻蔑的态度直视医生。“难道你对中毒事故一无所知吗?”
“唔,当然知道的。”(滴嗒一滴嗒)“这是普通常识。”
“你们有全息电影书,从中可以获得有关的知识嘛!”
“这得花好几天时间呢!有数不胜数的各种各样无机毒物,那是我们用来杀虫的。要取得毒菌亦并非不可能。但是,即使可以查阅参考电影书,要弄到这些化验设备并进行化验,也得花很长时间。”
“如果你们索拉里亚没有人能化验,”白利厉声说,“我建议你与其他世界联系,设法把毒药化验出来。同时,你必须去检查一下格鲁尔住宅里的水箱龙头,看看里面的水有没有毒。如果需要,你亲自去检查。”
白利对待这位年高德助的宇宙人态度非常粗暴,并对他发出命令,要他做这做那,好像这个医生是一个机器人似的;然而,白利对自己这种喧宾夺主的做法却丝毫未察觉;这位宇宙人也没有表示任何反感或不满。
苏尔大夫不胜困惑他说,“水箱龙头里流出来的水怎么可能有毒呢?我可以肯定,这是不可能的。”
“是不可能,”白利表示同意,“但是,还得检查一下,才能完全肯定。”
水箱龙头里流出的水有毒的可能性确实很少。机器人已对白利解释过水箱的结构了。索拉里亚人讲究清洁卫生的癖好,从这只水箱的结构上也可见一斑。水源的问题并非关键,但在进入水箱前将经过特别处理,一切微生物或无机质都被清除得一干二净。在水中再冲注碳酸气,并加入最适于人体需要的离子数量。经过上述种种严密的消毒处理,很难想象水中还会有毒。
然而,如果能肯定水箱里的水确实无毒,那么,放毒时间就清楚了。那就是大约在格鲁尔就餐前一小时;那时,水杯里的水(白利不高兴地想到,水是暴露在空气之中的)正在变得温热起来,这完全是由于各鲁尔的癖性才造成这样的情况。
但是,苏尔大夫皱起眉头,为难他说,“可是,我怎么检验水箱里的水呢?”
“天哪!你带上个动物,把水箱里的水注入动物的血管里,或让它喝几口!把剩在瓶子里的水也用同样的方法检验一下。如果瓶里的水有毒,这我们现在可以完全肯定,就根据电影书里说的方法化验一下。动动脑筋,大夫,用最简便的方法化验。赶快行动!”
“等等,等等!什么水瓶?”
“盛水的水瓶,就是机器人从那里倒出有毒药的水的那个瓶子。”
“唔,天哪——我想,那水瓶一定已经洗干净了。那些机器人仆人是十分尽责的。”
白利呻吟了起来。当然,机器人是不会让脏东西乱丢的。那些仆人太尽责了,他们不会留下任何罪证的。他早就应该命令他们不要破坏现场。但是,这个社会不是他自己出生的世界,因此,他总是不能适应这儿的生活方式。
上帝啊!
最后,消息终于传来了:没有任何人未经许可去过格鲁尔农庄。
达尼尔说,“这就更令人困惑不解了,艾利亚朋友,怎么会没有放毒者呢?”
白利正在沉思冥想,没有听清楚达尼尔说些什么。他说,“什么?……不,不,这反而澄清了一些问题。”他没有作什么解释,因为,他知道,达尼尔既不会理解他,也不会相信他。
达尼尔自己也没有要求白利解释,人怎么想,机器人是决不会提出异议的。
白利对达尼尔说,“我还要见见德尔马拉夫人,叫机器人接通电视联络。”
他们走回谈话室,白利看着机器人灵巧的金属手指熟练地揪着各种按钮;突然,房间里出现了一张大餐桌,桌子上摆着精致丰盛的菜肴。白利大为吃惊。
“你好,”这是嘉迪娅的声音。一会儿,她就出现在房间里,并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奇怪吗,艾利亚?正好碰上吃饭的时间。”
这次,嘉迪娅穿着一身闪闪发光的淡蓝色服装,衣袖长及手腕。宽硬的轮状皱领从头颈一直披到双肩,颜色略淡于她的金发;她的发式这时已做成了波浪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