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喂,你对新的计划没有什么意见吗?”
“啊?……”
这位科长谈了一些想法,但大都是些平庸之见,脑子里未曾浮现过胜人一筹的独到见解。每当这位科长发言时,坐在一旁的同事总是插言替他解围。
“假如无妨,请允许我聊陈拙见。”
大多是此种场合提出的见解颇为新颖。因此,这位科长的建议也就很少被采纳了。他尽管多年任职科长,却始终没有晋升。不错,他又没出过什么大错,自然也就未曾降职。
这便是这位科长在公司的日常工作情况,但他从无怨言或牢骚。因为他知道,即使说了些什么,也无济于事,这些工作是他份内的事。
一到五点就是下班时间。科长整理好桌上的文件,然后回家。他推开家门,喊道。
“我回来了。”
“啊,辛苦了。”
艾诺迎上前去,揭开他后脖梗上的小瓶盖,扶上点淘滑油。哦!原来这位科长是个机器人。是艾诺的机器人。它的面孔和形体与艾诺很相似。
不仅艾诺使用机器人,在公司上班的都是机器人。现在已经进入了这样的时代:无论是部下,还是同事,甚至从上级的主要雇员到经理,都被机器人所代替。人们亲自上班的时代已经成为历史了。
艾诺穿着一件运动衣,边吸烟,达用柔软的抹布为归来的机器人擦身。早晨还很洁净,一到晚上下班回来,竟是满身污垢。
接着,他又检查了机器人内部的零件。如有损伤的部件,立刻进行维修;发现电源不足,及时给它充电。艾诺边干边问:
“今天公司的情况怎么样?”
“公司召开了会议,但没有采纳我的意见。”
“是吗?太遗憾了,看来得改变一下人工头脑部分的电路了。”
“那就拜托您了。今天是发薪的日子,我领回来了。”
艾诺接过机器人递过来的工资袋,并没有特意点里面的钱数,这是因为机器人决不会途中偷钱的。艾诺拿着钱走进了妻子的房间。
“今天是你开资的日子呀。”夫人开口问道。
“哦,是的,瞧。”
夫人接过工资袋,点着钱数。因为她知道,稍一疏忽,丈夫就会在工资上打主意。
尽管夫人确认工资分文不差,但她并没有为此而露出很高兴的样子,她用不满的口吻说:
“喂,我说,你还得再加把劲儿呀!你看人家的机器人都当上部长了,可你的呢?我真替你委屈。”
“哎,别那么,我也在拚命地学习,竭尽全力地提高机器人的性能。这,你是知道的呀……”
“嗯!”
“我要改装电脑的电路,以便提高记忆部分机器性能,起码要赶上公司其他人的机器人。我正在不断改良哪!”艾诺不厌其烦地解释道。
夫人并不是个泼妇。她意识到刚才的活有些过火,感到很过意不去,便说:
“太辛苦了。不过,还要加把劲儿,女儿大了,也该出嫁啦。”
“啊。”
为了不辜负家人的期望,艾诺试着改装机器人的内部构造,一直忙到深夜。
清晨,夫人叫醒了艾诺。
“喂,该起床了。”
艾偌起床后,把机器人送到公司。然后,返回家,走进了书房。这里堆积着许多该读的书籍,于是他便一头扎进了书堆里。
其中,有《提升最快的机器人的特性是什么?》之类的书。如果大家都用这类书来改造自己的机器人,其结果会怎样呢?虽然他思忖过这些问题,但,还是不大情愿去读,因为读了以后,也未必能搞出什么名堂来。可是,不读吧,自己的机器人确实要落后于时代的。
此外,象《把人的气质输入到机器人中去的方法》和《提高机器人创造力的方法》之类的书,也有待于学习。还有一本《中年机器人容易出现的症状和维修》。书中介绍了陈旧的机器人出现故障的早期发现以及维修方法。
“自由职业者真令人羡慕。”
艾诺把视线从书本移开,自言自语道。但是,现在要改变已经不可能了。为了把机器人改造成为面向律师、作家和设计师等自由职业者,必须发奋学习。在当今这个世界,要组装面向自由职业者的机器人,并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他以此来聊以自慰。
艾诺又继续读着《把会议的发言技巧瑜入到机器人中去的方法》。书中的内容深奥,令人难以理解。他不断地叹息:
“唉,我真是个没有出息的人啊!”
他走出了书房,来到餐室,想借咖啡浇愁。夫人和女儿都不在家,大概买东西去了吧。桌上放着夫人读了一半儿的书,书名是《使丈夫制作出高性能机器人的操纵方法》。
椅子上放着女儿丢在那里的杂志,封面上印着醒国的大字:《特集·具有制作高性能机器人才能的男性的识别以及与其结婚的方法》。
差异
作者:星新一
一个女人来到神经科医生那里。她三十上下岁,长相还算漂亮,但满面忧云,大约是源于内心极度的难言之苦。当然,假如没有什么苦恼,精神十分正常,谁也不会到这里来的。
医生迎进了这位女人,用沉着冷静的语调说:
“您怎么啦?”
“这个,那……”女人吞吞吐吐,欲说又止。
其实这也不足为奇,一般患者并不是一开始就无拘无束随便讲话的,消除其紧张状态,使之自然轻松地谈吐,这是医生的本领。
“如果不问您的话,就没有办法,请随便一些,您就从头说说好吗?有的地方不想说也行,我可以一直等到您高兴说的时候。”
在医生的引导和催促下,女人勉强开了口:
“说实话,是为我丈夫的事!”
“您丈夫怎么啦?”
“从哪儿说起呢?是好几年前的事啦!有一天,丈夫外出,打那以后,便渺无音信……”
“哦,是失踪啦!不过,若是那样的事,来这儿就不对了,理应找有夫的警察去谈谈。”医生说话的声调始终比较平和。与之相反,女人却好象尽量抑制着自己激动的感情,她说:
“当然,是那样做了。警察和丈夫所在公司的人们一起,同心协力地进行了相当认真的调查,但毫无结果。”
“或许在什么地方碰上了事故?说不定是自杀了呢?”医生的语气依然十分平静,女人低垂眼帘,若有所思地说:
“嗯……”
“我冒昧地先说一句,丈夫生死不明,您可能为此心绪不佳,因积郁在心,精神便失去了平衡,大概是这么回事吧?”
女人手足无措似的笑了笑说:
“不,您说的那还是事情刚发生时的情况。我是个想得开的人,因为无论怎么调查也搞不清楚,即使再忧愁也必然是无济于事的。”
“是啊是啊,我随便插嘴,实在对不起!那么,从那以后您的生活……”
“生活倒没什么困难,有丈夫遗留下来的财产,和男朋友们一起游乐,心情还很愉快!”
“那样的话,您也就用不着来找我这个神经科医生咯!”医生反问道。
丈夫失踪了,还说不怎么悲伤,玩的还挺愉快,那为什么要到这儿来呢?直是莫明其妙!
也许在这之前还有其它事情,不过,一经反问,又热衷于谈话的对手也不乏其例。反问后,香来对策明显奏效,女人继续说:
“可是,一味地贪恋娱乐,钱就不够用了。我打算把丈夫的生命保险费领出来,但现在还不能马上办到,据说不经过一定的时间是不行的。好在规定的期限很快就要到了,于是,我便到保险公司去进行了交涉!”
“是啊,不管是谁都会那样做的,因为领取保险费是正当的权利嘛!结果怎么样?”
“我把事情一说,保险公司的人对我深表同情。他们说,本公司是把顾客的幸福放在第一位的,所以,理所当然,只要期限一到,马上就可以支付!”
“当然,一定是那样……”医生很随便地帮腔助势,并且等待女人把话继续说下去。可是,左等右等,女人面色苍白,竟然缄口不语了。医生催促说:
“后来怎么样?”
“那件事,怎么也……”
“请您说下去!”
女人几次欲言又止,最后总算开了口:
“来啦!”
“是保险费来了吗?”
“不,是我丈夫回来了……”
女人刚讲两句又把话中断了。医生似乎也一时懵懂起来,有些不知说什么才好,稍厚片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