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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马上转移。见冯传庆因仓促出走,穿得单薄,叶剑英便脱下自己身穿的一件古铜色皮袍,披在冯传庆的身上,又帮他化上装,戴上礼帽,手拿文明棍,装成一位有钱人,还交给他200块大洋做路费。末后一再叮嘱冯专庆:“路上要住在旅馆、大饭店,不要暴露身份。”
深夜两点,两位同志带着冯传庆从周公馆下面防空洞钻出来,到了嘉陵江边,经过侦察没有发现特务,就用一艘小木船送他过江。
经过这半夜的折腾,加上又惊又累,冯传庆过江后便在江边的一个渔民草棚子里倒下睡着了……早晨渔民一来,发现有个打扮阔气的人睡在他的草棚子里,顿起疑心,便把他抓到了警察局。正在到处抓而空手归的特务们拿出通缉令一看:嗬,巧了,你小子就是“共匪”冯传庆啊!
张蔚林他们出事时,张露萍并不在重庆,她刚好去了成都探亲,对这边的事一无所知。这天,她突然接到张蔚林发来的电报:“兄病,速回渝”。按照纪律,她给南方局军事组写了一封信,告之自己收到张蔚林电报,已动身回重庆。成都到重庆相距几百公里,信到人也到了。南方局收到信,知道是军统局设的圈套,赶快派人到各车站守候,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张露萍一到重庆即被等候在关卡上的特务抓捕了。 原来,特务的这一招是叛徒安文元所为,他供出了“军统电台特支”的整个组织情况及张露萍在成都的地址,于是军统特务便以张蔚林的名义拍了这份电报,于是也就有了张露萍在重庆一露面便被抓的结局。
张露萍被捕后,据周公馆的同志们介绍,曾出现过一件怪事:不久,张露萍突然出现在了“周公馆”附近。许多人看到了她的出现,因为当时她站在仅离“周公馆”大门只有一米来远的地方。只要轻轻跨一步,就可以进院子里。那里面有她敬爱的首长,有她亲爱的同志……但张露萍就是没有进去,连看都没看一眼便折身走了。她身后跟踪的特务们只得失望地跟在她身后也远远地走了。对此情况,雷英夫同志后来回忆分析道:“我们当时判断有两种可能:一个是她很坚定,什么也不承认,特务机关没有办法,就采取‘放长线钓大鱼’的手段,把她放出来,看她跟谁说话,看她到底进不进周公馆。如果谁同她讲话就抓谁,如果进周公馆就砸周公馆;第二种可能就是她叛变了,引着国民党特务来抓人。但是张露萍出现了以后,见到我们的同志并没有说话,脸绷得紧紧的,表情很严肃。经过我们门口的时候,她离大门只有一米远,跨一步就可以进到院子里来,但她不进,连看都不看就走过去了。因此,我们当时判断是第一种可能性,但也不能完全排除第二种可能性,因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搞不清楚,只是一种估计。现在看来,张露萍同志看穿了敌人的阴谋,她采取的行动是很正确,很聪明,很成熟的。后来,我们看到有些材料上讲,国民党特务机关认为,领导张露萍的不是“周公馆”,而是重庆地下市委。这就说明,张露萍同志的行动保护了南方局领导机关没有受到损失。”
张露萍、张蔚林、冯传庆等人的“红色电台案”震惊了国民党最高当局,一向自认为对付共产党“最有一套”的戴笠丢足了脸面,因此对该案的审讯异常机密而歇斯底里。特别是在对付中共“美女间谍”张露萍身上最花力气。但所有的审讯结果几乎都是一致的:张根本不承认自己是共产党派到军统电台的“间谍”,她仅仅是“因不满家庭包办婚姻,跑去延安考抗大,后来吃不了苦,逃了回来。在重庆,路遇张蔚林,发生恋爱。至于冯传庆、杨洗、赵力耕、陈国柱、王席珍是因张蔚林认识的……”这样的供词。
从张蔚林那里获得的口供也只有:“同张露萍在路上相遇认识,彼此恋爱,并无政治关系。”
冯传庆、杨洗、赵力耕、陈国柱、王席珍更是“一再诘讯,坚不承认”,冯传庆还一把撕碎了特务替他写好的“自首书”。
戴笠黔驴技穷了,他命令司法科长余锋判张露萍等七人死刑,暂不执行,等抗战结束后,作为中共破坏统一战线的证据,与我党斗争。经蒋介石批准,他们七人被钉上死镣,最先囚禁在白公馆。1941年3月,张露萍等七人与其他被囚禁者一道,被押到贵州息烽监狱。
当年与张露萍同在息烽监狱同囚几年的周大泉同志这样回忆道:“我和萍姐等共计三个女难友被国民党特务由重庆押解到贵州息烽监狱。当时特务头子周养浩不在监狱,我们三位女难友暂时被送进‘义斋狱室’。步进牢室大门时,第一个迎面见到的便是萍姐。她用奇异的目光注视并问我:“小妹妹,你有多大年龄呢?”我回答说今年只有16岁,她和牢房里其他妈妈姐姐们都以满腔怒火来表达反动政府对我这样的善良少女们的迫害。接着,萍姐便与站在身旁的两个孩子打招呼,其中一个便是《红岩》小说里的‘小萝卜头’宋振中。‘来,把水倒给姐姐们喝,他们在途中一定很辛苦了,让她们到里面坐’,萍姐对他特别友好和关心。傍晚,萍姐又靠近我身旁问:‘小妹妹,你们为什么被特务抓来呢?’我向萍姐讲述了自己被捕的经过。她沉默一会儿后非常惋惜地说:‘你是一个有理想、有热血的青年,反动派把你当罪人关起来 ,真是岂有此理,横行霸道,你要永远记着这仇恨!’从此以后,我和萍姐被关在一起过着铁窗生活。在深夜里,有时听到她细微的哭泣声。有一天我问萍姐,你为什么夜里哭了?萍姐开朗的笑着说,哭是弱者的表现,我永远不会哭,我要和敌人永远斗到底。萍姐对革命的信心,对敌斗争坚强意志是值得人们永远学习的榜样。从1943年被关进息烽监狱,到1945年的两年多时间里,我见到萍姐在坚苦的环境中采取各种方式对敌人进行针锋相对的斗争。比如:按女监狱规定,每月应当发给卫生纸、牙刷、牙膏、肥皂,以及一年两次服装,但特务们经常把这些费用贪污掉化为己有,几个月不发。萍姐为了揭穿他们黑幕,借这机会对敌人进行斗争。有一次她把这个任务交给我,并说,如果特务头子周养浩向难友们谈话时你就揭发这情况。后来我真按萍姐的方法去做了,狗特务还真不久就把我们的日用品发下来了,难友们都为斗争扔赢得的胜利而感到高兴。萍姐则鼓励我说:‘小妹妹这是你斗争的开始,以后斗争还多着。’在息烽监狱规定每年有两个庆祝日,第一个是监狱成立纪念日,第二个是监狱特务头子周养浩生子纪念日。萍姐利用这机会把‘纪念会场’当作战场。难友们把会场布置一番后,当大家步入会场时,发现映入眼帘的竟是人民巨手握着的一把火红灿烂的大火炬,它象征着共产党领导的光辉大道。特务们气得直骂娘。萍姐在狱中经常帮助和教育我,有一次她对我说:泉妹,除了小妹和小萝卜头外,你年龄最小,许多事情还得下工夫学习,做人要有坚定的信念,勇敢的精神,机智的行为和灵活的对敌方法。她的这些金玉良言,令我终身难忘,成为了我一生的座右铭。监狱条件艰苦,又有几个小孩子,萍姐为此还精心饲养了一只白鸡,洁白的羽毛鲜红的鸡冠,也不知她是从何处拿到这只鸡的。她十分精心地饲养这只鸡,生下蛋后,就给生孩子缺奶水的难友徐宝芝和小萝卜头吃。自己则从不舍得吃一个蛋。有一次因为萍姐又让敌人出了一次洋相,他们们就严刑拷打她,给她戴上脚镣手铐隔离禁闭。我就悄悄问她是不是把鸡宰了给你补补身子骨。萍姐坚决不同意,说:我吃了太浪费,还留给难友徐宝芝的小妹妹和小萝卜头吃。之后,萍姐还经常鼓励我说:泉妹,你还年青,如果能够活着出去,就一定要把这里的革命先烈们的斗争史告诉后一代,让他们牢记当年他们的父辈如何为了民族事业人类解放而奋斗的。1945年春,国民党军统总部来令准备将萍姐处死,消息不知怎的萍姐知道,在临刑那天早晨萍姐收拾打扮并换上所存的一件衣裳,等待时间,当敌人来呼唤萍姐时,她面不改色,大义凛然,满脸笑容向战友们告别,萍姐昂首阔步走在敌人前面登上汽车,萍姐是雄赳赳地唱着国际歌离开我们的……”
张露萍在息烽监狱的日子里,还流传了她痛斥和痛打特务头目、俗称“笑面虎”的监狱主任周养浩的故事。
周养浩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对美貌如画的张露萍垂涎三尺。一日,他把张露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