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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问题吗,吉米?”罗德冷冷地说:“是不是认为你自己一个人去更安全些啊?”
“哦,不,当然不是。”
“那你的意思是不愿和我组队喽?”
“不,不,我当然没有那个意思!”
“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我是想……你看,罗德,我当然非常感激你,我不会忘记你的好意的。但是,通知也说了其他的内容啊。”
“什么内容?”
“它说我们即使放弃这门课也仍然可以顺利毕业。我突然想起来,我的服装零售生意并不需要这样的课程啊。”
“啊?我还以为你立志要做一名八面玲珑的律师呢!”
“既然稀奇古怪的法律条规换不来银子……那我还关心它干嘛?再说了,我家那个老家伙如果知道我已经决定了要去继承家族生意的话,也会开心得要命啊!”
“你是说,你退缩了?”
“这……这只是处理这个问题的一种方式,你不也畏惧吗?”
罗德深吸了一口气,“是啊!我也畏惧。”
“这就对了!那现在就让我们一起去展示究竟什么才是最经典的生存方式吧!我们一起到教务处去,勇敢地划掉我们的名字,退出这门课程的考试。”
“嗯,不,你先去。”
“你的意思是你要坚持下去?”
“我想是这样的。”
“那……罗德,你没看去年这门课的统计数据吗?”
“没有,我不想看,太长了。”罗德把头转向了一边,看着教室的门口。吉米愣愣地盯着他的后脑勺,一副为难的表情。
报告厅里有一群上讨论课的同学。那个“大仙儿”——马森博士的屁股正坐在桌子的一角上,口里正随意地闲扯着什么。他个子不高,人很瘦,脸看起来硬梆梆的,一只眼睛戴了个黑眼罩,左手断了三根手指。他的胸前有三条小小的绶带,表明他曾经参加过三次著名的开拓性探险,其中一条绶带上还镶着一小撮钻石,这表明他在那次探险中是小组里坚持到最后的唯一幸存者。
罗德挤到了第二排。大仙儿的眼睛扫了他一下,又接着往下讲。“我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多问题。”他轻松地说:“考试要求上说了,你们可以带上任何武器,想怎么保护自己就怎么保护自己……带一支枪也行,就算是带原子弹也可以。我原本认为,期终考试应该是徒手的,一个钉子都不应该带。但是教育委员会不同意,所以我们现在才考虑了这种贪生怕死的方式。”他耸着肩,轻蔑地笑着。
“嗯,博士,我想那是不是因为委员会知道我们有可能会遇到危险的动物呢?”
“哦?你们当然会遇到!而且是已知的最危险的动物!”
“博士,你说的是真的吗?”
“嗯,当然是真的!当然!”
“那么我想,我们要么是被送到米特拉高原,遭遇那些雪猿;要么就是被送到非洲草原,面临那些猎豹,是吗?”
大仙儿失望地摇了摇头,“我的孩子,你最好还是现在就取消这门课程的考试吧,你说的这些不会说话的东西并不是很危险。”
“但是,贾斯伯在《野兽与狩猎》中说,这两种动物是最危险的啊?”
“那个贾斯伯是个娘们儿!我现在说的是真正的百兽之王,真正危险的动物,即使它在不饿的时候也很危险,它可以直立行走。看看你们的周围吧!”
他向前倾了倾身子,“我已经说过无数遍了,你们还是不相信。人就是那个最难驯服的动物,长时间以来,他像一头母牛一样温顺,那是因为周围的一切他都觉得很舒适。而当舒适不再时,他就变得像猎豹一样。这在这个物种的雌性的身上表现得更为明显。再看看你们的周围吧!朋友们,我们其实一直就在集体生存的考场上。我们可以互相依靠,是吗?读读《多纳的宴会》或是《第一次金星之旅》,或许在考场上也还有其他的班级,但对你们来说,他们都是陌生人。”马森博士的眼光落到了罗德的身上:“我对你们有些人参加这次考试并不是很高兴,真的不是很高兴。你们中的有些人天生就只适合住在城市里,我无法剔除你们那些根深蒂固的观点,你们要去的那个地方没有警察,我也不会一直跟在你们身边,就算你们干了傻事,我也没法给你们提供帮助。”
他的眼睛接着从罗德身上移开了。罗德在想,大仙儿也许是在说他。他有时候觉得大仙儿很喜欢拿他开涮。但是罗德知道,这是很认真的事。这门课要求拥有完备的野外个体生存经验,因为是在野外,要么你很出众,要么你就得完蛋。罗德之所以在进大学之前选择这门课程,就是因为它有助于培养较好的学习状态,只是这并不是像他曾经想的那样只是走走过场而已。
他看了看周围,在考虑吉米已经被淘汰之后有谁希望和他组队,他前面有两个家伙,鲍勃·巴克斯特和卡门·加西亚。他没法考虑他们俩,因为他们俩毫无疑问将会组成一组;他们曾一起梦想过要当医生,还想一有机会就结婚呢!
约翰·布劳恩怎么样?他是一个不错的搭档。是的,他身体强壮,移动迅速,身手敏捷。但是罗德不太相信布劳恩,而且他想布劳恩也不太想和他在一起。罗德寻思着自己可能在交友上犯了些错误,要不在班上不应该只交到了吉米这个朋友。
那个大块头的祖鲁族女生卡罗琳有些不太好说。她像牛一样壮,绝对毫无畏惧。但是和一个女生组队似乎又不大合适,女生总是会把一些严肃的事情错误地想象成浪漫的事情。罗德的眼光不断地搜索,直到最后他不得不承认,没有一个人适合做他的搭档。
“教授,有什么提示吗?我们要不要带点防晒霜?或者是带点冻疮膏?”
马森拉着长调冷笑着答道:“孩子,让我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一切吧。这个考场是由欧洲的一个教师选定的……我为他的班级也选了一个。但是我和你们一样,对它也是一无所知。当你们到了之后最好给我寄张明信片来。”
“但是……”那个提问的男生停了一下,然后又突然站了起来说:“教授,这不是一个公正的考试,我要退出。”
“有什么不公正的?我们并没有说要公正。”
“哼,你能把我们送到任何地方去……”
“当然是这样啊!”
“……甚至是月球的背面,那个下巴以上完全是真空的地方。或者是一个充满氯气的星球,或者是大海的中间。我都不知道是不是要穿太空服,是不是要带一个筏子。所以这样的情况很糟糕,真实的生活不是那样的。”
“不是吗?”马森慢慢地说:“那正是约拿在被鲸鱼吞掉时说的话。”他又补充道:“但是我会给你们一些提示的。我们会让任何足够聪明的人通过这次考试,所以我们不会不给你们面罩就把你们投到一个充满毒气或是真空的环境中。就算你们掉在水里,游一游也能到达陆地。就这些了,我不知道你们将会到哪里,我看了历年考试的名单,一个身手敏捷的人能在任何一场这样的考试中生存下来。你们应该知道,孩子们,教育委员会的目的并不是想去杀死它的所有学生。”
那个同学又坐下了,就像站起来时一样的突然。
马森问:“改变你的计划了吗?”
“嗯,是的,先生。如果这是公正的考试,我就参加。”
马森摇了摇头说:“你已经不及格了。你的名字被删掉了,不过不要再去烦教导主任了,我会跟他说的。”
那个男生正要反驳,马森脑袋向门口一偏:“出去!”
一阵令人难堪的寂静之后,那个男生离开了房间。
马森立刻接着说:“这是一节实用哲学课,我是唯一的裁判,由我决定谁有资格谁没有资格。无论是谁,如果他按照‘应该’是怎样的方式来思考这个世界,而不是根据实际情况去进行思考,那么他就不会有资格参加期终考试。你们完全可以放松,不要那么紧张……不要在难以预想的未来还没有到来之前就耗尽了你们的肾上腺素,把自己搞得筋疲力尽。还有什么问题吗?”
现在多少有点清楚了,马森要么是真的不了解考场的情况,要么就是不想透露,因为他的回答里什么信息都没有。对于带什么武器,他根本没有给出什么建议,他只是简单地说,学校管武器的人到时会在大门口等着,发一些常规的武器,至于带不带非常规武器,完全由学生自己决定。“千万别忘了,你们最好的武器就是你们两只耳朵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