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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是不是太蠢了?”
她说:“索尔,你知道老爸一直想让我跟你好吗?”
“啊?”
“我不知道你怎么会没想到这个问题。除非你是个彻头彻尾的——不过你说不定真的是……你就相信我的话吧。也许除了两个当事人以外,这已是尽人皆知的婚事了,也是时下大家的热门话题。”
索比吃惊得忘了自己一直担心的种种问题。
“你的意思是……嗯,唔,你——”他的声音越来越轻。
“哎呀,亲爱的!如果我真有这个打算,还会告诉你吗?嗯,在这以前,我承认曾经同意考虑这件事,可你没有这个意思。我的性子傲着呢,哪怕鲁德贝克家的前途全看这门婚事,我也不会将就凑合。现在还是说授权书的事吧,老爸不让你见到马莎和克赖顿给他的授权书,不知是什么原因?”
“他们不给,我就不签字。”
“可要是他们给了,你会签字吗?”
“唔……最终也许会签。但我想知道父母在授权书里有些什么交待。”
“我不明白老爸为什么要拒绝这种合理要求,除非……”她皱起了眉头。
“‘除非’什么?”
“你有多少股份?给你了吗?”
“什么股份?”
“哟,你的股份呀。你一定知道我有多少股份。我的意思是说,我一生下来,你的爷爷,也就是我的叔叔鲁德贝克就把股份给我了。你可能会多拿一倍,因为有朝一日你会成为鲁德贝克的接班人。”
“我没有股份。”
她严肃地点点头,“这就是老爸和法官不想让你看到那些文件的原因之一。我们个人的股份与别的任何人无关,只要到了法定年龄就由我们随意处置。以前你的股份由你父母代管,就像现在老爸代管我的股份一样。不过关于你的股份问题,你父母签的任何委托书对我老爸来说都是不利的。你大可以拍着桌子向他们要股份。他们要么给你钱,要么杀了你。但是,索尔,老爸基本上还是一个好人。”
“我从来没说过他不是好人。”
“我不爱他,却喜欢他。但现在的情况是,我是鲁德贝克家的人,而他却不是,这不合情理,对不对?我们鲁德贝克家的人没有什么特别。可我也有点担心——你还记得若埃尔·德拉克鲁瓦吗?”
“想同我会面的那个人吗?”
“就是他。若埃尔已经卷起铺盖走人了。”
“我没听说。”
“他过去是银河工程部的明星人物,你不知道吗?公司说他跳槽了,而若埃尔自己却说他被解雇了,因为他越过领导私自跟你交谈。”她皱了皱眉头又说,“以前我不知道该听谁的,现在我相信若埃尔说的话了。那么,索尔,你是打算逆来顺受、任人摆布呢,还是想证明一下自己是鲁德贝克的鲁德贝克?”
索比咬了咬嘴唇,说:“我想回警卫队去,把乱七八糟的事情统统忘掉。我过去常想,当富人会有什么感觉?现在我有钱了,结果却发现这是最头痛的事。”
“这样说来,你是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她的话音里明显带着鄙夷的语气。
“我可没那么说。我打算再待一段时间,看看情况怎么样,只是不知道从何做起。你说我该拍桌子瞪眼睛地向杰克伯伯要股份吗?”
“这个……如果你没有律师,就别去。”
“这儿有的是律师。”
“所以你得请一个。要想胜过布鲁德法官,就要有个好律师。”
“找谁呢?”
“啊呀,可惜我没请过律师。但我会找到的。现在我们边走边聊吧,免得引起别人的注意。”
索比花了一个上午时间,苦苦地“啃”着公司法。刚吃完中午饭,莱达就来电话了,接着人也到了。“索尔,陪我去滑雪好吗?暴风雪停了,雪也下得正好。”她急切地看着索比。
“嗯……”
“哎呀,走吧!”
他跟着走了。两人没说什么,直到离家很远的地方,莱达才开口道:“你要找的律师是新华盛顿的詹姆斯·J·加什。”
“我想过了,”索比说,“我猜你打电话来就是为这个原因。你真想滑雪?我得回去给律师打个电话。”
“哦,我的天哪!”她扫兴地摇了摇头,“索尔,也许我真得跟你结婚,这样就可以好好照顾你了。你这会儿回家去,给家庭之外的律师打电话,而且是个赫赫有名的大律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发生什么?”
“说不定你一觉醒来,就会发现自己到了个安安静静的地方,周围是一圈身强体壮的男护士。我一夜没有睡着,想来想去,还是觉得那些人不是闹着玩儿的。因此,我得拿定主意。我希望老爸一辈子管事掌权,但如果他玩什么脏的,我就会站到你这边。”
“谢谢,莱达。”
“见外了不是!索尔,我这也是为了鲁德贝克家好。现在我们来谈谈具体做法。你不能傻乎乎地径直跑到新华盛顿去请律师。布鲁德法官这个人我很了解,你要是胆敢那么做,他一定有怎么对付你的计划。不过你可以借口去看自己的地产,先到新华盛顿自家地产去走走。”
“真聪明,莱达。”
“我脑子很灵活,有时候连自己都感到有点怪。如果你想让这事办得人不知鬼不觉,还得把我也带上。老爸跟我说过,应该陪你到各处去看看。”
“嗯,要是你觉得不太麻烦的话,那就说定了,莱达。”
“我只要抓紧处理一下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实际上我们是去观光,至少可以到北美分公司去逛逛。惟一烦心的是怎么才能摆脱那些保安人员的监视。”
“保安人员?”
“鲁德贝克上层人物出行时都要带保安人员。嗨,不然的话,你会被记者们弄得精疲力竭的。”
“我想,”索比漫条斯理地说,“据我自己的经验,你一定搞错了。我去看望爷爷奶奶时,就没有什么保安人员。”
“他门专搞暗中活动。我敢打赌,你在爷爷奶奶家里时,至少有两个人一直跟在你的周围。看见那边独自滑雪的人吗?十有八九是来为你保驾的。所以,去拜访法律顾问加什时,我们要设法甩掉他们。不过别担心,我会有办法的。”
索比对大都市很感兴趣,可他更感兴趣的是怎样尽快实现自己的目的。莱达叫他不要着急。“首先我们要好好浏览一下,然后自自然然地把事情办好。”
与鲁德贝克老家相比,新华盛顿这个家很简陋,共有20个房间,其中只有两间较大。屋内一应俱全,看上去好像他前一天刚离开这儿似的。他认识其中两个仆人,因为他们一直在鲁德贝克家干活。门口停着一辆陆路汽车,车上坐着身穿鲁德贝克公司工作服的司机和仆人。司机好像知道该把他们送到哪里去。在冬日阳光下,他们坐车游逛。路上莱达给索比指点了各星球驻该市的大使馆和领事馆。当他们经过同盟国警卫队司令部大楼时,索比叫驾驶员放慢车速,以便看得仔细一点。莱达说:“它好比是你心中的母校,对不对?”接着她低声说,“好好瞧瞧,我们要去的地方正是大门对面的那座大楼。”
他们在林肯塑像前下车,拾阶而上。同千百万瞻仰庄严的伟人塑像的人一样,他们顿时肃然起敬。索比突然觉得这尊塑像仿佛就是老爹,而且越看越像,不禁热泪盈眶。
莱达悄声说:“这个地方总是吸引着我,它像一座人们常去的教堂。你知道这是谁的塑像吗?他创立了美国。古代历史太伟大了。”
“他还做过其他事情。”
“什么事?”
“解放奴隶。”
“哦。”她抬起头来,目光严肃,“对你来说,那就更有特殊意义了……是不是?”
“太特殊了。”他考虑了一下,看是否要把投入这场战斗的最大理由告诉她,因为这儿只有他们俩,不会被人窃听的。但又一想,他不能说。虽然他知道老爹不会反对,可他已经答应过布里斯比上校要保守秘密。
塑像底座上的铭文他看不大明白,那是用转化为银河系英语以前的英语字母和拼写规则书写的。这时,莱达使劲拉了一下他的衣袖,低声说,“走吧,我们在这儿不能待得太久了,不然我非哭出来不可。”于是他们悄然走了。
莱达一定要到银河剧院去看戏,所以他们下了车。她叫司机过3个小时10分钟再来接他们。然后索比出高价从黑心票贩那儿买了一张剧院的双人包厢票。
“等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