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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比老老实实地说:“我会把所有情况都告诉你,可是我知道的并不多。”
“你知道的东西比你想像的要多。你愿意让心理学家再给你做一次催眠术吗?我们看看是否可以把所有东西都回忆出来。”
“只要有助于老爹的工作,你们怎么办都行。”
“应该会有帮助的。还有一件事——”布里斯比走到船舱另一头,拿出一张上面画有一艘飞船轮廓图的纸来,“你知道这是什么船吗?”
索比睁大眼睛,说:“萨尔贡巡逻舰。”
布里斯比抽出另一张图,问道:“这个呢?”
“唔,看上去像是一艘一年两次去朱布尔波的奴隶贩运船。”
“根本不是。”布里斯比生气地说,“只是我档案里的模型图,是我们最大的造船厂生产的飞船。如果你真在朱布尔波见到过那种船,说明它们或者是仿造品,或者是直接从我们这里购买的产品。”
索比考虑了一下,说:“他们那儿的飞船都是自己生产的。”
“我掌握的情报也是这样,但巴斯利姆竟然连飞船的序列号都查明上报了,我猜都猜不出他是怎么搞到的,也许你能告诉我。他声称,那里的奴隶买卖得到了来自我们自己各个星球的帮助!”布里斯比一脸厌恶到极点的表情。
索比经常到舰长的船舱里去,有时是去见布里斯比,有时候是被克里希纳穆尔蒂叫去做催眠交谈。布里斯比老是提起落实索比身份的事,叫他不要失望,因为调查需要很长时间。由于舰长反复提起这件事情,索比自己的看法也改变了。他原来认为已经不可能找到自己的家,但现在却觉得不久就可以见到自己的生身父母了,所以他开始想像起“家”的事了。有时他也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谁,要是能像其他人一样知道这些情况该有多好啊。
布里斯比也在不断安慰自己。他原本希望能够马上查明索比的身份,但就在飞船跃迁离开赫卡特那天,他接到了通知,叫他不要把索比放到机要部门去。这件事他对谁都没说。布里斯比坚决相信,老巴斯利姆是不会错的,索比的问题总有一天会澄清的。
可当索比调到战斗控制中心时,布里斯比对自己藏起来的那道命令犯了愁:战斗控制中心是一个保密重地,外来人员不准入内。但他又自己安慰自己:一个未经专门训练的人,在那里是弄不到真止有碍于安全的东西的。再说,他早就让那个孩了接触过许多机密情况了。布里斯比认为他自己也通过索比得到了许多启发。比如,巴斯利姆曾以单腿乞丐作伪装隐藏自己的双重身份……宁肯使自己和那孩子以别人的施舍为生。这种伪装的彻底性布里斯比非常欣赏,应该作为其他特工学习的榜样。
不过老巴斯利姆从来就是别人的光辉榜样。
布里斯比仍旧把索比留在战斗控制中心。如果晋升索比,他必须向人事局提交档案材料,以便他们更改数据。所以他宁可不提升索比。不过有关索比是谁的信函迟迟不到,他越来越急躁不安了。
上级的消息终于来了,是用密码写成的,但布里斯比认出了索比的编号,因为在给X部队的报告中,他多次写过那个编号。“瞧这个鬼东西!它会告诉我们那个流浪儿到底是谁的。谜底终于可以解开了。”
10分钟以后,他们将密码译成了文字:
国民警卫队三等兵索比·巴斯利姆的身份调查毫无结果。上级指示将其转移到任何一个接收单位,并由赫卡特市调查处理该项事宜。
——人事局局长
“妈的,这不是完了吗?”
斯坦克耸耸肩,说:“骰子掷出来就是这么个结果,头儿。”
“我总觉得好像是我让老头子失望了。他确信这孩子是一个公民。”
“照我看,如果真要——调查身份,恐怕好几百万人都会有一段很难过的日子。”
“我不愿意把他调走,我有责任。”
“这不是你的过错。”
“你没有当过巴斯利姆上校的部下。那个人,让他高兴很容易,只要你做到百分之百的完美就行。但这一次却不是这样。”
“别责备自己了,你必须接受调查结果。”
“倒不如尽快把这件事了结算了。我想见炮手索比。”
索比进来时发现舰长沉着脸,不过他经常如此。“代理炮手三等兵索比·巴斯利姆报告,先生。”
“索比……”
“是,先生?”索比吃了一惊。舰长有时候也只叫他的名,不喊他的姓,不过只是在他处于催眠状态下回答问题时舰长才叫他的名字,但这一次不是在做催眠术。
“你的身份调查报告到了。”
“啊?”索比惊讶得忘了自己是个军人。他真是喜出望外——他马上就要知道自己是谁了!
“他们查不到你的身份。”布里斯比停顿了一下,然后严肃地说:“你明白了吗?”
索比垂头丧气地说:“是,长官。他们不知道我是谁,我……什么人都不是。”
“胡说!你还是你自己。”
“是,长官。说完了吗,长官?我可以走了吗?”
“等一等。我必须把你送回赫卡特去。”看到索比神色不对,他马上加了一句,“别担心。要是你愿意的话,他们也许会让你服完现役。无论如何,他们不会对你怎么样,因为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是的,长官。”索比麻木地重复了一遍。
一无所有了——他又模模糊糊地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场噩梦……他站在拍卖台上,一个拍卖商在介绍着他的情况,下面的观众都用冷漠的目光注视着他。但是没过多久,他又振作起来了,只是这一天里他都没说过话,直到船舱里熄灯以后,他才咬着枕头,断断续续地暗自说着:“老爹……啊,老爹!”
平时索比都是穿着国民警卫队的军服,但那一天淋浴时,他左大腿上的刺花就露出来了。别人看见花纹时,索比大大方方地向他们解释这是什么东西。听了他的说明,大家的反应各不相同,有好奇的,半信半疑的,也有惊骇的,因为在他们面前站着的就是一个曾经遭受抓捕、贩卖、奴役,最后又奇迹般获得了自由的人。多数老百姓不知道还有奴隶制,而国民警卫队士兵们却大都了解这个情况。
没有人说什么伤人的话。
但是,就在身份调查结果下来后的第二天,索比在浴室里遇到了“分贝”皮比。索比没有说话。自从索比由皮比的部下升为代理三等兵以后,虽然时常同桌进餐,但却没说过几句话。这时皮比倒开腔了:“喂,贸易商!”
“你好。”索比开始洗澡了。
“你腿上那是什么啊?污泥吗?”
“什么地方?”
“在你大腿上。别动,我们看看。”
“别碰我!”
“不要激动嘛。把右腿转过来。这是什么?”
“是奴隶的印记。”索比随口答道。
“不是开玩笑吧?这么说你是个奴隶?”
“我过去是奴隶。”
“他们用链条把你锁起来了?还要你去吻主人的脚?”
“别说蠢话!”
“瞧瞧谁在说蠢话!你知道什么,贸易小子?我听说过那种印记,我猜你是自己刺上去的,这样一来就可以吹牛皮了。你真要是个奴隶,怎么又击落了一艘海盗船?”
索比没洗完澡就走了。
晚饭时,索比自个儿在吃马铃薯泥。这时只听皮比大声说着什么,但他没去听“分贝”没完没了的胡说。
皮比又重复了一遍:“嘿,奴隶!把马铃薯递过来!你知道我指的是谁!把你的耳屎挖一挖!”
索比端起整碗马铃薯,平射式地直将碗和马铃薯砸到“分贝”脸上。
这事发生以后,索比被控“当飞船在太空中处于战备状态时袭击上级”的罪名。皮比作为控方证人出席。
布里斯比坐在审问桌边,双目凝视着下面,下颌肌抽搐着。他静静地听着皮比的诉说:“我叫他把马铃薯递过来……他把整碗马铃薯砸在我的脸上。”
“说完了吗?”
“嗯,长官,可能我没有说‘请’字。但那也不是理由。”
“先不要下结论。那以后他还打过你吗?”
“以后没有再打了,长官,旁边的人把我们分开了。”
“很好。索比·巴斯利姆,你有什么话要说?”
“没有,长官。”
“那就是事情发生的全过程吗?”
“是的,长官。”
布里斯比下巴抽搐了一下,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