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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九龙九凤十八盘聚齐,可以召得龙飞凤舞。”杜先生说道,声音显得幽幽的。
“在下之所以被道上的兄弟称为毒眼神断,又被推为探墓中南第一高手,那是因为在下懂得一些风水寻龙辨穴之术。古人葬之,必以风水龙脉为吉,所以若讲起查寻古墓,那些拿着洛阳铲终日在山野间游荡挖坑盗墓的小贼,又怎能与在下相比?”他的语调中满是自傲之意。
他的名字叫做杜言,在挖坑盗墓一行中,被公认为中南第一高手,凡经他所堪之处,言必十之九中,善在山川水流之间,寻觅出年代久远的墓穴,所以被称为“毒眼神断”。
杜言说道:“风水术自成之时,便有阴阳宅之分,但相比阳宅风水,阴宅仍是在阳宅之基上寻龙点穴。真正开始有阴宅布局,便是自秦始皇陵起,他的陵宫之大之固之秘,至今无人能入其中,悟其道。单那兵马俑坑,便足以说明秦始皇陵的布局有多么宏大和繁复了。不过,世上却少有人知秦始皇陵的所有布局设计,均出自一人之手,自此阴宅风水方自成一脉,而这一脉相比阳宅更是秘中之秘。”
说到这里,杜言忽然顿了一顿,“而九龙九凤十八盘,便是秦始皇陵的护陵之宝,原本是由一十八名士兵护卫送入陵宫内,但这十八名护卫不知从何处得知消息,秦始皇为了保住陵宫的秘密,准备将所有进入陵宫之人封闭其内。于是,这十八个护卫便带着九龙九凤十八盘秘密潜逃,从此不知所踪。”
杜言挥手拉亮落地灯,墙壁上的飞龙影像便消失了,接着说道:“而这一盏龙灯,却是于前几天,在常富集团西城花园工地挖掘出的那座墓葬中现身的”
罗建阳忍不住问道:“难道说,那个墓就是当年护送九龙九凤十八盘的那十八名护卫之一,或者说是其中之一的后人不成?”
杜言这种级别的高手,自然不会由此入手进行推断。最早在西城花园工地上发现的那个墓穴只有一座正室,并且有一道丈许的坑道通往陵门。当发现这是一座古墓时,整个墓穴已经被挖了个乱七八糟,只剩下了些陶瓷瓦罐之类。随后的两天里,又在附近挖到两座墓穴。引起那些考古专家注意的是这几座墓葬之间的坑道,这几条坑道分别连着这三座墓穴。而根据墓穴的陪葬品来看,这几座墓穴的主人应该是从属关系。从隐隐地还有数条坑道存在的痕迹来看,很有可能连通着更多、更大、主人身份更为显贵的墓穴。
“作为秦始皇陵原定的护陵之宝,九龙九凤十八盘有着它的神奇之处,其中之一便是十八盏灯之间互存感应,无论如何,十八盘都不会分割得太远,即便是将其分置天南地北,它们也会自动相聚。”
罗建阳的喉头动了一下,“这么说,九龙九凤十八盘中的其他17盏,一定就会在这一带且相聚不远了?”
这时,那一直端坐的夏师父忽然开口说道:“关键还在于,秦始皇平定六国,一统天下,自始有皇,是何等尊崇的九五之身。龙凤十八盘自有灵气,非凡人可以掌控。当年,天下间除了秦始皇,还有什么人能镇住这十八盘?!”他的声音低沉缥缈,与杜言两个人在气质上颇多相似之处,只听他又说道:“即便是十八盘各散一处,却也不是一般人的阴宅就能留住的,少说也是王侯将相之类的。所以说,西山之中必定有着一个庞大且高规格的古墓群。”
“您是说,至少还有十七座王侯将相级的古墓?!”罗建阳的眉毛在不住地跳动着,同时感到客厅内的气温似乎下降了几度。
只见杜言冷冷地说道:“罗总,这位是何方高人?杜某竟是眼拙的很!”
罗建阳这才想起,竟然一直都没来得及向杜言介绍那位夏师父,“杜先生,这位是夏师父,也是一位高手。”
杜言冷笑了一声,“我当然知道这是一位高手了,秦始皇陵的九龙九凤十八盘之妙,岂是一般人能知晓的。只是罗总,难道以杜某之力,还不能摸出这个古墓群么?在杜某完全不知情下,你又请来了一位夏师父,该不是对杜某的能力有所怀疑吧?”
罗建阳尴尬地一笑,“杜先生,您知道这不是我的意思。和您一样,夏师父也是那边请来的贵宾,而我其实也和两位一样,都是在为人办事。只不过两位是专业高手,我只能在外围给两位创造一些有利条件。真正要进入到古墓群里,还是要靠两位的。”
杜言又冷笑了一声,“杜某一向独来独往惯了,这次若不是看到有龙凤十八盘出世,就凭那一伙走私贩子,又怎能请得动杜某。罗总,你是个明白人,千万不要想耍什么花招。”说完身影又雾一般地消失在了阴影里。
罗建阳抹了把冷汗,无奈地看着那夏师父,“夏师父,您看,这……”
那夏师父虽然坐在沙发上,但灯光却依然像是照不到他的身上,这使得他看起来似乎根本就不存在一般。他没有说话。
罗建阳怔怔地出了会儿神,拿起茶几上的那盏龙灯,细细地观赏起来,目光中不觉满是狂热之色。
外面夜风渐起。树枝摇晃着发出婆娑声,一丝薄薄的云层遮住了月光,巷子外依旧是一个灯火辉煌的世界,只是天气似乎慢慢地有了些变化。
十三、古墓群(上)
让陈枫没有想到的是,杨冰的酒量居然不在他和卫飞之下。在大学城广场旁边的一家土菜馆里,三个人已经干掉了一件啤酒,杨冰却还是面不改色。陈枫只知道部队出身的人一般都能喝,没想到杨冰一个女警察的酒量也这么好。
“来,陈枫,再干了这一杯。”杨冰举杯“当”的一声脆响,与陈枫碰了一下,“你回来的那天,桥好我在值班,所以没能赶上和卫飞丽姐他们一起招待你,不过好在还有的是机会。”
卫飞自己喝了口酒,忍不住小声说道:“幸好那晚你不在……”声音虽小,却还是被杨冰听见了,她转头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卫飞急忙摇摇头,“没什么,没什么,嘿嘿……”端起杯子大口便喝。他的意思其实是,如果杨冰那晚也在的话,说不定便会遇到什么危险。虽然陈枫说过,柳灵郎在还没有完全炼成的情况下,最忌讳的便是女人和猫狗之类的牲物。但是直到目前为止,陈枫这位旗门的传人,其也是半瓶子醋的水平,似乎还不能让人予以充分的信任。
陈枫禁不住一笑,他外在沉稳的性格,其实多数是在长时间的打坐修炼下养成的一种习惯。他骨子里却是一种对什么事都抱以无所谓的态度。他对旗门的传承,并不是从小就开始的,而是在和卫飞谢丽,也包括杨冰纵志强刘国他们,经历了一个童年之后才搬走的,在他的心灵当中,早已经对现代真实的社会,有了直观的感受。
所以可以想像,陈枫在这十几年当中的情绪,实际是一个隐受积累的过程,虽然说旗门的心法神奇无比,修身养性,固炼心神,可是陈枫自己说过,他在打坐的时间里,大部分想的都还是《金瓶梅》中的情节。
杨冰轻声说道:“纵志强和刘国,他们两个的事……”
她话还没有说完,卫飞已经叹了口气,“知道了,他们俩,唉……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杨冰的心猛的一跳,似乎很是随意的样子,“怎么了?”
卫飞突得一醒,看了陈枫一眼,“没什么,我是说,已经知道他们两个死了。”恍惚中他差点又说漏嘴,否则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向杨冰解释,那独眼之人所炼的柳灵郎,因他而转移到了纵志强和刘国的身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幸好,杨冰没有继续问下去。她沉默了一会儿,喝了口酒,“陈枫,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是回乡来看看,过几天就走,还是要落叶归根?”
她这句话问出来,卫飞几乎忍不住要笑出声来,陈枫也是不禁苦笑。杨冰自己却是一怔,随即也反应过来,不知不觉中,她的口气便好像平时在审讯犯罪嫌疑人一般。她急忙歉然一笑,“我的意思是说,要是陈枫只是回来玩几天就走,那我们就好好的陪陪他,如果是要留下来的话,我也好联系一些朋友,还有咱们的那些老同学,帮忙安置一下留意有什么工作啊什么的。”
卫飞也看向了陈枫。陈枫摇摇头,脑海中瞬间迷茫了一下。说实话他对自己的前景,就和这次出门一样的茫然。正如十几年前忽然搬走一样,这次他的父亲也是忽然对他说,传承了旗门的衣钵也有十几年了,是该回去看看了。但回去看看之后呢?现在想来,父